林墨和岩石依然沉浸在歡樂中,在生存條件如此艱難的環境中,一點點欣喜就可以讓人快樂很久,更別提這次一個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武器,一個有了企盼許久的小香豬作伴。
而現在船廠通向鐵匠鋪的土路上,所有的村民繼續着忙碌,正在兩兩相協的搬運着鐵礦石。
船廠中央的空地上,鐵礦石堆成的小山眼見的逐漸萎縮,隨着搬運的人流被一藤籃,一藤籃的運送到高地上的鐵匠鋪裡。
林墨曾經猜想過這麼多的鐵礦石會用來做什麼,結果就是毫無頭緒,如果他現在再次看到村民忙碌的場面,心裡一定會再次泛起這樣的疑問。
不過現在的林墨不會想到這些,他現在正在一臉尷尬的坐倒在小屋的地面上。
用錘子這樣重型的武器看來永遠成爲了泡影,看到地面上的圓木被水錘砸出一小片凹陷的印記後,林墨嘿嘿乾笑着放棄了繼續嘗試水錘的念頭,轉而將注意力停留在小香豬的身上。
這小傢伙現在正在牀邊急得團團亂轉,第一次被人放在離地很高的小牀上,雖然着急,但是卻沒有蹦下來的勇氣。
林墨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小香豬,回頭看了看岩石,用手指了指小牀的位置,看到岩石發出會心的憨笑後,林墨慢悠悠的踱到牀邊,伸手將小香豬抱起來後放在了地面上。
下了地的小香豬不停的拱動着林墨的小腿,鼻子中發出哼哼的急切叫聲。
喜歡倒是萬分喜歡,可是林墨完全沒有飼養小香豬的經驗,看着小香豬不停的拱着自己的小腿,林墨回憶了一下龍女和她的那頭純白的小香豬後伸手在腰帶裡翻看了一下。
腰帶裡的藍色食用菌已經全部都換成了金幣,林墨扭頭看了看岩石,“石頭,你那有藍色實用菌嗎?”
岩石不確定的翻了翻自己的腰帶後搖了搖頭。
“這東西差不多也行吧,雖然難吃了點,畢竟也是蘑菇啊”林墨看到岩石也沒有藍色食用菌,再次翻看着自己的腰帶,特意挑選了一株很大的爆炸菌,一邊想着一邊蹲下身子遞到了小香豬的面前。
許是第一次接觸到爆炸菌,小香豬嗅聞了幾下後,有些迷茫的定眼看了看林墨,略有遲疑後,張嘴一口咬向了面前的爆炸菌。
林墨在心裡吁了口氣,決定儘快給小香豬採點藍色食用菌,伸手準備安撫一下拿幹烈的爆炸菌來填飽肚子的小香豬時,氣憤的哼哼聲驟然響起,小香豬搖頭晃腦的吐出嘴裡幹喳喳的爆炸菌後,一頭撞向了半蹲在身前的林墨。
人處於蹲伏的狀態時,僅僅用一根手指就可以將他捅翻,隨着小香豬躍動四蹄騰空正正的頂在林墨的胸口上,林墨隨即帶着一臉的驚詫,一屁股坐倒在地面上。
“男人養的小香豬,就應該這麼強悍”
咋了咋嘴,林墨哈哈發笑看着悶笑的岩石,難的輕鬆的自嘲了一下。
站起身的林墨看了看正在四處嗅聞着熟悉小屋環境的小香豬,來到自己的小牀前,從鹿皮墊子下拿出兩本壓的平平的簿冊子。
今天雖然有太多的欣喜,但是狩獵的生涯還是要繼續,況且還有水龍這筆更大的財富要去儘快的收穫。
林墨拿出簿冊子一是爲了去還給龍女,二是存了一點小小的私心,在爲自己找到合適的藉口。
原本該是和岩石一同去找龍女,可是也許是今天所有的欣喜給了林墨一種無言的衝動,他存了單獨和龍女相見的念頭。
怎麼去和岩石交代是個問題,拿起兩本簿冊子妥帖的放進腰帶時林墨轉了無數的念頭,可是所有的念頭在林墨看來都幼稚的可笑。
長出了一口氣,在心裡嚴重鄙視了一下自己,決定還是不要存着欺騙岩石的念頭,那樣的話,自己想想都會覺得脖子後面象被烙鐵滾過一樣火辣辣的。
“木頭,我們是不是該給它做個窩?”逗弄着小香豬的岩石不知道林墨這一小會內心的掙扎,回身看着林墨問道。
撓了撓頭,視線躲閃了一下岩石清澈的目光,林墨訕訕的笑了笑,“怎麼做?”
“我來做”
心裡訝異了一下岩石今天不同以往的話多,瞅了瞅礅坐在門邊的水錘,林墨旋即略有所悟的笑了笑後擡手指了指酒館的方向,“先去問問龍女水龍的事,回來在做吧“
憨笑着搓了搓手,岩石摸了摸身前小香豬的頭後,有些急不可耐的長身而起,“你去吧,我來做”
原本臉紅心虛都找不到獨自面對龍女的藉口,現在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對着岩石毫無心機的純真憨笑,林墨雙眼中透着不可言說的一抹感激,無言的點了點頭。
揚了揚手,比要出行去獵殺怪物還要積極主動的岩石沒去注意林墨的表情,轉身拉開小屋的木門後,小跑着奔向了船廠的方向。
抱起想要尾隨着岩石奔出小屋的小香豬,捋了捋它背上油亮烏黑的短短鬃毛,林墨咧了咧嘴無聲的笑了笑。
“看來是不是該給這小東西換個主人,石頭似乎更適合它”
心裡想着,林墨將小香豬放在屋角的鹿皮墊子上,趁着它還沒發飆,趕忙走出小屋後,拉上了木門,向着酒館的方向走去。
現在的時間是幾近中午,晨起時的風已經徹底的停歇了,如果不是書上稍有枯黃的樹葉,完全不會感覺到現在這個世界已經處在了寒冷期。
在溫暖的陽光下,飛空艇穩穩的停留在酒館後面的天空中,因爲停靠的角度,林墨在很遠的距離就看到吊籃的藤門被徹底的拉開,雖然看不到吊籃裡具體的景緻,但是林墨已經任由着自己的想象在腦海中盡情的飛躍。
出了小屋時心就有了一些微微的悸動,現在逐漸靠近飛空艇,等到穿過空空蕩蕩的酒館時,在由着想象的自由飛躍,林墨的心臟不爭氣的在胸腔中開始噔噔的跳動。
都沒有注意到酒館異常的空蕩,滿腦子都是見到龍女時該說什麼,不時的咧咧嘴,呲呲牙,林墨開始有些後悔沒有和岩石一同去見龍女。
轉念之間已經踏上了酒館後空曠的草地,再轉頭回去一是不甘心,二是也沒法和岩石說明原因。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林墨趁着心裡還沒有消散的勇氣,加快腳步向飛空艇的方向走去。
草地上繁殖期裡色彩豔麗的野花都已經全部枯萎了,現在只有星星點點的素白還開在成片略有枯殘的淺綠中,竟然比豔麗的還要動人奪目。
腦海中定格的出現紫色的婀娜背影,後背正中一條凹陷的月牙曲線,纖纖的素手正在採摘着濃綠中的點點色彩。
林墨有些恍惚的眨了眨眼,視線中再次清晰的出現了飛空艇下空曠的綠地,無聲的笑了笑,林墨走到素白最密集的一片草地前,蹲下身體開始小心的採摘起一把野花。
用幾片細長的草葉將手裡的野花輕挽成一把花束,聞了聞野花沁人心肺的花香後,林墨從新在心裡涌起執念的期待。
天長地久只是不可實現的癡念,所求的只是安靜的享受每一次留在心底的驚豔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