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中渾厚,激昂的音樂充斥着小小的房間,一地的方便食品包裝袋,牀上,沙發上扭曲着的衣服散發着微微的黴味刺激着鼻子。
林墨面容有些猙獰的盤腿坐在瓷磚地面上,腳上不時傳來的涼氣安撫着亢奮的心情,手上游戲機的手柄發出淅瀝嘩啦的密集聲響,隨着不時來回晃動的身體徵戰殺筏。
帶着黑眼圈的眼睛裡還是精光閃閃,林墨徹底的陶醉在遊戲中和怪物的拼殺中。
遊戲其實很簡單,就是去殺各種怪物在原始的村落裡生存下去,爲了食物,爲了活下去你要去拼殺。雖然只是一個虛擬的遊戲,但是怪物的強大,只有冷兵器可以進行的野蠻拼殺卻深深刺動着心靈,引發着年輕熱血的衝動。
沒有可以靠金錢和運氣就能得到的什麼終極武器,遊戲中武器和裝備設定成了打造的程序,而打造強力武器和裝備需要的材料是要靠殺死怪物後從屍體上剝取到的。
吸引人的也許就是簡單和純粹
純粹的原始慾望,簡單的熱血衝動。
激戰正在進行,林墨白皙,消瘦的面容也更加的猙獰。
趁着節日裡的長假,奮戰了幾天後,遊戲中已經打造了攻擊力強大的大劍,身上也穿上了原始,粗曠的套裝,欣喜的心情確在昨晚被任務需要殺掉的水龍徹底的摧殘了。
強大,帶着決然的霸氣,電視屏幕中的水龍完美的一次衝擊又一次放倒了林墨操縱的獵人。
角色死後被白色的貓人放在平板車上拉到安全區後拋落在地面,貓人的動作滑稽可笑,角色被拋落地面時的配音清晰的傳進耳朵,刺破了林墨亢奮了很久的神經,誓死要殺死水龍的決心也煙消雲散。
伸了伸有些發麻的腿,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林墨帶着鬱悶的心情看着電視屏幕上游戲的開場動畫,那些激昂的場景只是空白的在腦子中一閃而過,清晰出現的是媽媽節前的笑臉。
記憶中媽媽的笑臉是模糊的,唯一深刻的記憶是時常出現在林墨夢中的一雙漸漸失去溫度的雙手。
10年前在經過長年激烈的爭吵後,和父親辦完了離婚手續後,媽媽孑然一身走出家門,最後用雙手捧着林墨稚嫩的小臉,留下了讓林墨不可磨滅的記憶。
15年後的今天,林墨再次看到媽媽的笑臉,有着想要呼喊的衝動,卻看到她身邊挎着她的年輕女孩,那是她再婚後生的女兒。
兩張同樣洋溢着幸福的笑臉一瞬間扭結了身體所有的衝動。
記憶帶着痛苦侵蝕着神經,林墨晃了晃頭讓自己振奮了一下,和父親在一起的日子多是辛酸,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在默默的活着,雖然身體依然瘦弱,但是磨練出了堅忍的神經。
幾年前找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工作後,林墨選擇了獨立生活,租了一間小房子,生活能夠自給自足,屬於自己的時間裡,最大的愛好就是在遊戲裡找到一些寄託。
現在玩的這遊戲是單位同事介紹的,在聽那位仁兄所說是個真爺們才玩的遊戲,有些急切的買來上手驗證。
結果就是現在這樣,節日的長假徹底報銷,滿地的垃圾,一屋子煙熏火燎的煙味,長時間睡眠不足形成的黑眼圈。
想來也怨不得他,瘦弱的身體,平日裡的少言寡語讓林墨看起來缺少男兒氣概,找到了這麼個能讓自己熱血沸騰的遊戲來一倡所願,由不得他不這麼變態的投入。
同時也是想要掙脫下看到媽媽時自己的懦弱,無力。
爬上牀,最後看了眼手柄,林墨象是被抖脫了一身關節的蛇一樣,蠕動着,腦袋挨近了枕頭,他現在只想睡覺,爲了奮戰水龍而失去了好久的睡眠,象炙熱的正午倒在沙漠裡的一滴水,以快的容不得眨眼的速度瀰漫開來。
緊閉的雙眼還在不時的滾動,意識在慢慢的消失,腦子裡卻還帶着對男兒氣概的深深眷戀,在心裡企求着上天,讓他可以親身經歷遊戲的世界。
房間裡昏沉沉的,空氣都似乎凝滯了,電視屏幕發出的亮光卻帶着抖動的波紋慢慢充斥了房間,當一抹亮麗的顏色穿透了空氣照在林墨身上時,真正的沉睡來臨了。
沒有睜開眼睛,風吹過身體時,清爽,潔淨,皮膚都似乎在發出愜意的**,空氣中瀰漫着清新的味道,樹葉在沙沙的潛吟,水流在涓涓的低唱。
林墨陶醉在這樣的感受中,慢慢的睜開眼睛,他想看一看這樣的感覺,用手去觸摸下所有的清爽和潔淨。
暗棕色整齊的圓木排列成的木牆,上面還殘留着蒼勁,龜裂的樹皮,綠藤纏繞的小小木窗,一些嫩綠的藤葉上還帶着晨間的露珠,這是一間小小的木屋。
房間裡簡潔的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可以稱其爲傢俱的只有靠近窗邊的一張木牀,靠近牀邊的一大片被分割開權且稱其爲桌子的半煽原木,兩個低矮的木礅。唯一還看的過眼的是靠近門邊上的一個大大的雕滿古樸花紋的木箱。
“我在哪”?這是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一臉驚詫時的疑問。
“我應該是在夢裡”
“對,應該是在夢裡”
“可是這樣的夢也太真實了吧”
使勁的晃了晃腦袋詫異的想着,剛纔自己確實是因爲遊戲玩的鬱悶了爬上了牀睡覺,可怎麼現在到了這裡,除了是在夢裡,沒有別的解釋了,平時雖然看過很多靈異的書,也相信這世界上有些不知名的力量,但是可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等等,上帝啊,不要玩我啊”再次仔細的看了眼房間後,在心裡大聲的呼喊着。
“這房間,這房間明明就是我玩的那遊戲《獵人》裡的房間啊”
“夢,夢,這一定是夢”使勁的揉了揉眼睛
“真會有時空轉換這樣的事,遊戲的世界能夠變成真實的存在?”
“我靠,怎麼這麼疼”林墨在大腿上使勁的掐了一下後發出了一句帶有中國特色的國罵。
揉着自己的大腿,看着在遊戲中熟悉的房間,看了看身上穿着的一身不知名動物毛皮做成的衣服 ,深吸了一口長氣,憋住呼吸,然後慢慢的吐出肺裡的空氣,如此三次以後,他覺得平靜了很多。
“不管現在什麼情況,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了這樣的決定後,覺得輕鬆了很多,心裡還存着一些僥倖來安慰着自己。
拉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一陣清爽的風,滿眼的濃綠包圍着這個小村莊,和熟悉的場景一樣,巨大原木做成的木牆圍繞着村莊,自己的獵人小屋在靠近一個湖邊的高地上。
一眼就看見了臨近小屋邊上不遠的木製結構的酒館,酒館很小,只是露天的放着一個大大的長條木桌,幾個木墩,只有2個人在自斟自飲,邊上立着一塊大大的看板,一個年輕的姑娘在無聊的擦着櫃檯。
他決定先從這個小酒館看起,將現在的環境熟悉一下,畢竟眼前的一切已經成了活靈靈的現實。
林墨想確定一下,現在的這個世界是不是擁有在遊戲中的規則。
走過去坐在那兩人旁邊的木墩上,還沒有容他有什麼舉動,其中一個蒼老的男人舉起了酒杯對他說到:
“年輕的獵人,你好,歡迎你來到輝龍村,我是村長“
不知所云的林墨呆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
“傳授新獵人知識是我這個老獵人的責任”村長說完後,,喝了口酒,然後取下背上的揹簍,在揹簍裡翻檢了一下,取出了一本表皮泛黃的書遞給了林墨,然後眼含殷切的接着說道:
“希望你可以儘快的學習完這些知識,爲了村子,爲了你自己開始新的生活”
下意識的接過書,林墨馬上向村長告別,他想馬上知道破解現在疑問的答案,急忙回到小屋,躺倒在木牀上,小心的翻開書看了起來。
確實是和遊戲相同的環境,只不過有了真實的背景和許多看起來還算合理的解釋。
一些低等的怪物和一些逐漸高等的龍橫行的世界,人類有很多小型的村莊存在,生存的方式就是不停的去戰鬥,去殺死那些怪物和龍,剝取它們身上有用的素材,去採摘各種大地孕育的植被,來改善村子的環境,改善自己的生活,努力的生存下去。
而這一切的執行者就是村子裡被稱其爲獵人的人,獵人在書中被稱爲神派來的人,是在年老的獵人,不能屢行自己的責任退下來變成村長後,在村口那由耀龍石組成的獵人圓陣發出巨大光芒後自己出現在獵人小屋裡的。
“看來是空間扭曲,將遊戲變成了真實的世界”
遊戲中的規則基本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是,已經有了真實存在的生存和死亡的選擇。
最初有的僥倖心理悄然不見,現在的林墨想起那人人耳熟能詳的典故——“葉公好龍”
有些呆傻的林墨帶着被抽空了身體的惶恐慢慢的接受着現實。
時間在腦子裡吱噶的行走着,一絲絲的拖走着無助和惶恐。
痛苦畢竟代替不了選擇,已經接受了現實的林墨舒展了心情,堅忍的神經從新變的韌性十足。
書沒有在繼續看下去,他只是翻了翻後面的內容就放棄了,後面是他在遊戲中已經熟悉的很多基本的資料介紹,已經不需要再學習了。
“還好遊戲我玩了一段時間,裡面的很多東西記憶深刻”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 ,一邊想了一下自己將要開始的步驟。
開始的第一步就是房間裡的那個箱子,那是隻有獵人才可以傳呈和使用的,裡面有作爲獵人的基本裝備。
離近了看箱子顯得更加的古樸,上面雕刻的花紋很繁雜,是一個男人在用手裡的劍砍殺一頭巨大的龍,,龍刻畫的有些虛幻,沒有太具體的形象,只有頭部頂端的巨大獨角清晰,逼真,長角發出七色的光芒,整個畫面看起來神秘,震撼。
“這是什麼龍?”看了很久這個畫面後驚詫莫名,看來以後有時間要問問村長。
現在的任務是武裝自己,然後填飽肚子。想到這裡慢慢的打開了箱子。
箱子在八個角的位置鑲嵌着只有黃豆大小的八顆耀龍石,低下身,仔細的看了一下耀龍石。
這是一種帶有空間屬性的石頭,火紅色,可以看見石頭裡猶如火焰一樣的色彩,,靈動,神秘,帶着讓人振奮的氣息,好象有生命一樣的在不停的流動着。
這八顆耀龍石就使得箱子裡形成了一個100格的儲存空間,而現在裡面只有一條黑色的腰帶和五個刻着100數字的金幣.
腰帶摸上去有種溫潤的感覺,不知到是什麼材質做的,很簡潔的造型,只有在正中間鑲嵌着綠豆大小的一顆耀龍石,具有20格的存儲空間,是隻有獵人才會傳呈的裝備.,腰帶的空間裡是一把鋒利的弧型匕首,那是用來剝取獵物用的。
把腰帶扣在腰上後,拿出那五個金幣,在嘴裡咬了咬後,臉上堆滿了笑容,
“我靠,看這上面的數字是500個金幣啊”發財了啊。
林墨覺得自己現在就象流氓看見了**,老鼠看見了大米一樣的渾身舒爽,鬱悶,惶恐了很久的心情也豁然開朗,不是他貪財,在現實世界中他可是很不在意錢的,只是畢竟現在在這個世界,對於現實世界中金子的價值他可是很有感觸的,現在手裡有500金幣,對今後的獵人生活應該是幫助頗多啊,所以由不得他不心情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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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先來個大采購”想到做到,攥着500個金幣,象個一夜暴富的土財主一樣搖頭晃腦的走出了小屋,開始邁出了獵人生活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