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疼。我現在的確蛋疼。不,何止是蛋疼那麼簡單。現在這種突發狀況,肯定就是我的大姨媽提前來問候我了!
我去,寒影你妹啊。你明明叫亮亮好不好,爲毛突然之間變身成爲寒影?你以爲你是凹凸曼,還是變形金剛啊。我了個圈圈叉叉,你以爲拿了副雙刀就能夠冒充伊利丹?呸!你知不知道,老天下的時候,魍魎拿的武器叫做雙短劍,不是雙刀,我凸!
可是,雖然震驚,卻也還是無法讓我逃過他的突然出現。明擺了他就是來和我“相親”的——尼瑪啊,上輩子你是胡媚娘還是許士林,因爲沒能互結連理就跑過來和姐相親。相親相親相你妹啊!這裡是我家,不是江蘇衛視。你要相親,請你出門左轉上大巴前往深圳坐飛機,OK!(╰_╯)#
只是,雖然內心悲催,可我還是隻能夠硬着頭皮和他交流下去。就算不能成男女朋友,可至少,不能立馬就駁了老媽和青梅阿姨的面子嘛。
委屈,求全,求全才是重點。
OK。我深吸一口長氣,上陣。
“寒影。首先,我很感激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和我相親。可是你要知道,你是一個高玩,每天在遊戲裡面都有很多樁生意等着你做。還有,我目前還沒有要談戀愛的衝動和需要。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就這樣算了。你好,我也好。你回去打你的遊戲,我上樓收拾我的房間。”
“可別呀。”尼瑪,看他那副猴急的樣子我就該知道,這是一個色狼。“難得我們這麼有緣,既在同一個遊戲裡打江山,還在同一個服務器,還是同門師兄妹。這種緣分,只有武俠小說裡纔有呢。難得這麼有緣,不如考慮一下繼續發展啊。”
發展你妹啊。尼瑪,誰說這不是相親,都要繼續發展了有木有!(╰_╯)#
“可是,我並不喜歡你呀。”我不能再做溫柔的小白兔。不然,他不會放棄的。
可是,我到底低估了色狼的色心。
“沒關係啊,我喜歡你就好。”
尼瑪,給我塊豆腐,我要去撞牆。
“其實我覺得你挺可愛的。還閨房——誒,你的閨房,該不會就是那種古裝劇裡的紅綃軟帳,一面銅鏡吧?話說,這麼多年,我一直不知道胭脂到底長什麼樣子。度娘說,以前的胭脂可以塗在臉上,還能夠塗在嘴脣上。誒,你的嘴脣上好像沒有塗胭脂嘛。”
你大爺。你確定你不是從清朝穿越過來的八阿哥?誰特麼說閨房裡面就一定要有那種東西???
“大哥,我說的閨房,就是女兒傢俬密房間的意思。我拒絕你的進入,就已經表示我不願意和你有任何發展,好麼。”我終於再也不願低聲,只硬朗着聲音冷冷地看着他。我自信,我的眼底冒着三昧真火。
可是……
“哦,是這樣啊。那胭脂呢?你房間有麼。”
尼瑪,你剛纔有聽我說話麼。
“胭你妹呀。我都已經說了不想和你發展,你特麼還這麼糾纏我幹什麼。到底你是腦殘耳聾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我腦袋迷糊,說的是鳥語,讓你聽不懂啊!”
“可是,我們都還沒有互相瞭解,怎麼就知道不合適呢。你應該給自己機會用來了解我啊。”
“機會?”我再也忍受不住,開始翻白眼瞪他。“我去,你看過非誠勿擾沒?第一印象,我就已經滅燈了。你特麼還繼續糾纏,纏你妹啊!我告訴你,沒戲就是沒戲。管他什麼媒妁之言,老孃不信這一套!”
“其實,我本來也沒看上你的。”我擦。沒看上你還糾纏老孃搞毛線啊。“可是後來我突然發現,阿姨給我看的那張照片,你抱着草精抱枕,所以我就想,嫣嫣,會不會就是寒煙。可我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你耶。你看,既然緣分都讓我到這裡來見你了,你爲什麼就不能給自己一次機會呢?”
(草精抱枕,遊戲的一種周邊。)
尼瑪。我瞬間僵硬。我居然被一個“猜測的答案”率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寒影,從現在開始我詛咒你,下副本被BOSS秒殺,下戰場敵對不是羽毛太虛,就是剋死你的大天機!臥槽(╰_╯)#
“那你現在到底還想要怎樣。我真的沒有興趣和你繼續下去了,好嗎。”
“其實我們還可以再聊聊啊。”
“有什麼好聊的。”我背過身,嘆氣不是,抓狂不是,還得回答他的囉裡吧嗦。老天爺,我爲毛要回家!/(ㄒoㄒ)/~~
“什麼都可以聊啊。星座,八卦,娛樂新聞,只要你喜歡,什麼都可以。”
我去。這個答案未免也太驚悚了吧。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沒事和一個小女生聊這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如果你是我男朋友,我寧可撞牆死掉!”
“那不然,我們聊NBA,聊足球,聊體育也行啊。”
“姚明退役了,還聊個屁啊。中國足球在世界盃上出過幾次線?你覺得有幾個女生會喜歡跟你聊體育?”我乾脆白了他一眼,站起身來。“要是真的沒有話聊,索性就散了好嗎。對你好,對我也好。我是真的真的很不喜歡你!”我冷着眉梢,逼近他狼狽的小白臉。我冷冷地瞪他一眼,輕蔑地回頭去拿我放在玄關的箱子。
可是,他依舊不肯罷休。“誒,你先別走啊。”
“我不走站在這裡幹嘛。跟你談人生,聊理想啊。大少爺,你要是真的覺得網絡遊戲玩膩了,沒事幹,那就乾脆去找你老爹要點鈔票,出門去包個女星,找艘快艇出出海,不要到這裡來勾搭我們這種小人物,好麼。傷不起的!”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直率的性格啊!”
我擦,我和你相處了才幾秒鐘,你特麼就說喜歡?一見鍾情也不是這麼見的,好麼!老孃沒心情和你玩什麼一見鍾情,閃婚,好麼!你大爺!
“天底下,直率性格的女人多得是。你拿出鈔票隨手一揮,滿大街都是直率的女人。沒事不要煩我。”
“可是。”他緊緊地跟着,一邊卻似遲疑。“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師傅當初離開的真相嗎。”
尼瑪,我詛咒你生兒子沒屁_眼,居然敢拿這種事情來威脅老孃!(╰_╯)#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首錯愕。一瞬間,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陰謀莫名其妙捲入進去的無辜少女。我能夠做什麼,我又能夠改變什麼,見證什麼?所有的故事,都早已結束。如今,就算我找到真相,我又可以怎樣?那些受傷的人,你以爲那些創傷,真的還能夠癒合嗎?
可是,即便頹廢,我還是退了回去。我跌坐在沙發之上,揚起頭清冷地看着他。他認真的眼神讓人看不見任何情愫。可我,卻早已淚凝滿眶。
“你說。”
“你確定,在這裡就行?”
“不然還想怎樣。”
“我們,去外面可能好一點——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大人擔心的好。”他突然陰沉起聲音,彷彿再不是剛纔
那個委曲求全的狼狽小白臉。
我想了一下,點頭答應。“那好。你一定,要把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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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在身前慢慢西斜,落日的餘暉亦只輕巧地落入院子裡的草坪之上。雪白的南南北北歡快地嬉戲着。我緩緩地走到一邊,看了看那地上隱隱似在嗚咽的雪球。我走近過去,朝她伸出懷抱。
“雪球。我想抱你了,你願意嗎?”每一次我想哭的時候,雪球永遠都是最好的姐妹淘。
“她是你的狗?”
“是啊。她叫雪球。”我將她擁入懷中,抱着她坐到一旁的躺椅上。“她是我哥哥送給我的銀狐。自從哥哥出事之後,我就再也不敢抱她。可是現在,我相信,你要說的故事,一樣是個悲劇。”
寒影緩緩地坐在身前,嚴肅的看着我,輕嘆,“她剛纔委屈的樣子,好像你。”
“我可不是狗。”
“我說的只是神態。難怪別人都說,什麼樣的人就能夠養出什麼樣的狗。這隻銀狐,跟了你很久,應該很熟悉你的性格吧。”
我猜,他剛纔或許是從屋裡看到了外面我的表現。可惡的玻璃,只能夠從屋內看到屋外。
“是啊。不過現在,我們要說的,不應該是我師傅的事情嗎?”
“是。可是,你真的不願意把他找回來嗎?”
“那我要反問你了。你到底是要找回師父,還是月離。”是啊,我倒是忘了。他曾經愛過月離師父,又怎麼會想要和我談情說愛?或者,他來找我,就只是想要確認我是否就是那個可以幫他找回月離的人。
“有差別嗎?”
“寒宵突然跟我說,他們分手了。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最起碼,你當年所做的那些事情就證明你不是一個好人。”
“遊戲裡可能我做錯了事情,可那也並不代表現實裡我也是一個壞人吧。”
“那你說,如果你在現實中是好人,爲什麼要在網絡遊戲裡做壞人?這不是很矛盾嗎?我最多隻相信一個壞人會在遊戲裡裝好人,可是絕對不會相信一個好人要在遊戲裡做壞人。”
“我承認,當初的事情的確是因爲寒宵……”
“不要給自己的錯誤找藉口。寒影。我不管你今天到這裡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可我只能告訴你,因爲你是寒影,因爲你曾對我師父做過那種事情,所以無論是我還是月離師父,我們都不可能讓你變成我們的心上人。”
只是,亮亮苦澀地笑了一聲,哀傷。“你放心吧。我本來就沒有想過這麼早談戀愛結婚啊。就像你說的,我是個富二代,隨便掏出點錢來就會有人願意跟我走。遊戲人間,片葉不沾身,這是多少男人的夢寐以求。而我,又怎麼可能這麼早就把自己急匆匆地推進婚姻的墳墓裡面去。”
“那麼,當年的事情……”
“我只能說,是寒宵利用了我們。他舉了很多例子,讓八荒地煞越聽越氣。我沒有辦法,只能把朔然白首搶先彈劾。”
“你的意思是說,你彈劾,就是爲了保護他?”
“當然不是。我之所以選擇出手,只是因爲,月離師父要我這樣做。我本來以爲,她的本意就是想讓朔然白首離開八荒,和她一起簡簡單單地浪跡天涯。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師父竟會選擇離開。而月離,在他走後,也選擇了賣號。”
這,就是離開的真相嗎?師父,月離師父……這些故事,到底是爲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