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聽也是這麼個理。
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舞動，打開了她的網絡銀行，把界面轉給楚天看，讓他直接看到上面顯示的數字：“貨價比還是1:80的時候兌換了12000金幣出去。正好是你當初的投資。”
看上面餘額欄顯示有一百二十萬多點。
如果像紅姐說的兌換了一萬二金幣出去，意思裡面有一百萬是自己的錢。
她的意思也是這筆錢由他自己調配。賺了最好，虧光了也就當他沒有投資的。反正鬱金香本身沒有絲毫損失。
楚天久久也沒能點下那個轉賬，無力倒在沙發上，哀嘆說：“還是等吃完飯再說吧。”
紅姐終於露出笑容。
可惜紅姐的笑容，還是挽救不了這次晚餐成爲了楚天進入鬱金香工作室裡以來氣氛最抑鬱的一餐。
飯席間每個人都是默默吃着面前的食物，難得沒有說話，更難得沒有爭搶。像雯雯、許婷、郝瑩三人都覺得這次飯吃的都不香了。
“我吃飽了。”
楚天起身走向沙發，腦袋撐在茶几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盯着電腦屏幕。
馮雲看楚天碗裡還剩一半的米飯。
郝瑩拿筷子隔空指指，動作爲什麼。
馮雲搖搖頭，聳聳肩。
紅姐表情有些黯然，以爲她做的過分了點。
許婷拍拍她大腿，示意她看來，然後對她搖搖頭，表示不是她的錯。
這裡可以說許婷是最瞭解楚天的人。他會這樣完全不是因爲紅姐飯前有逼迫他的意味，而是他在思考，在做一個艱難的抉擇。
啪！
一聲敲在鍵盤確認鍵的聲響，把姑娘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來。
“他妹的，果然還是降了，幸好當時沒買。”楚天長長舒了一口氣。現在再跌什麼他也不會覺得心疼。
姑娘們直接端碗好奇圍過來，發現才一頓飯功夫，貨價比直接從23降到了15！太恐怖了。
紅姐疑惑問：“你剛纔板着張臉，不是因爲我嘛？”
楚天笑說：“你可是我的大老闆，我哪敢得罪你啊。”指指屏幕，“喏，一直在擔心這個情況。幸好壓抑住了衝動，不然現在不哭死。”
紅姐總算鬆了口氣，又想到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在乎這個壞小子的看法，嫵媚的白了他一眼。
楚天看得是滿腦子迷糊，不明白紅姐幹嘛突然瞪他。
“小天，那你飯還吃不吃？”郝瑩問來。
想想，還是搖搖頭：“算了吧，真的已經飽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再等晚上雯雯把剩餘的材料全部收完，大家就可以休息三天，各幹各的事情，休息下。今天真的辛苦大家了。”說完還深深鞠了個躬。
弄得紅姐她們哭笑不得。
不過馮雲還是有點懷疑：“真的暫時不用管了嘛？”
楚天又重新倒回沙發，雙手架在沙發背翹起二郎腿，得意說：“泡黃豆芽需要先準備好溫水和盆子，然後把洗乾淨的健康黃豆放進去泡，睡個一覺大概第二天早上就可以發芽了。是種是吃再行決定。”
“我問你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你和我談黃豆芽做什麼……”馮雲猛明白，笑說：“我明白了。”
楚天環視在場幾女：“還有誰不明白的？要不要我再換一個比喻？”
幾女不約而同的搖頭，楚天的這個比喻很簡單，意思表達也很明確。
打了個響指，楚天又撲到電腦：“再辦一件事情，我們就可以安安靜靜玩三天遊戲，等這個黃豆慢慢發芽，成爲好吃的黃豆芽了。”
雯雯不解問：“還要做什麼事情啊？不是材料都快掃完了嘛？”
“雯雯，你這個就叫做不明白。看來我要說再明白點。”結果看她們一個個端着飯碗的樣子實在不雅，無奈說：“我建議你們還是先吃完再談比較好。飯都快冷了，吃寒了腸胃可不好。”
姑娘們臉同時紅了，速度趕回餐桌旁解決這餐。
楚天則是把筆記本電腦抱到懷裡無聊逛逛論壇。邊逛邊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要去弄檯筆記本比較好，總找紅姐借也太麻煩了點。他現在又不是沒錢。
看論壇裡的帖子多爲談論這次貨幣危機。這次引起的衝擊不光使那些遊戲商人受害，也讓不少小單位販賣遊戲幣賺取一定生活費的玩家承蒙巨大的損失。
抱怨的、不解的、求死的、發瘋的……各種負面情緒應有盡有。
楚天看完哀嘆，他是財神，卻不等於是神。他也最多隻能明哲保身，保護他該保護的一羣女孩。對於其他人，他是沒有能力去管了。
官方對這次事件保持沉默的態度，也是表明開放兌換系統的事情是真的。
眼下狀況是伴隨兌換系統開放必然會發生的一個情況，他們對此也只能保持沉默。因爲現在這個事件不過把未來的一個事情大大提前而已，遲早都會發生。
唯一會讓玩家產生這麼大反應的理由也只是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打了大家個措手不及。
很快姑娘們就吃完圍到楚天身邊，碗筷也不急着收。
馮雲剛想問楚天還有什麼事情要做，楚天反問她：“你說起個什麼名字好？”
馮雲不明白他在問什麼，反正就坐在他身邊，直接湊過去瞧屏幕，發現楚天正處於論壇的註冊界面。下面什麼情況都填滿，只差一個論壇ID是空的。
“百事通？”
“PASS。”
楚天想要一個更像高級玩家建立的馬甲ID。又問紅姐，問完紅姐問許婷，問完許婷問郝瑩。最後在雯雯這個小姑娘纔得到一個比較滿意的答案：“9527。”
發現重名，直接改了個數字變成9528，而且聽起來討喜的——就我愛吧。
名字問題解決，楚天進入論壇內部開始各處瘋狂灌水攢到可以發新帖的要求。
這時他才說：“剛纔不是說了黃豆芽嘛。我們買的那些材料不過是黃豆這個主材料，把它放在空氣裡它是很難發芽的。所以我們還需要準備溫水和一個盆子。盆子現在有了，就是這個論壇。而溫水嘛，則是這個。”
馮雲就近把楚天剛編寫好的帖子一字一句讀出來：“20金幣收購未知的鏈條、金屬拳套、奇異齒輪。賣者直接掛拍賣行，保證瞬秒。這是……”
楚天得意一笑：“虛而實之、實而虛之。調用了五十萬現金購買了三萬三的金幣，應該足夠用了纔是。”
紅姐不理解，非常不理解，驚叫：“你瘋了！你這樣做不是告訴那些遊戲商人這個東西價值很高嘛，這你哪還可能買的到！只會害市場上流通的，我們沒有買到的材料也被別人買走囤起來。”
楚天淡然，豎起三根指頭：“所以說三天。這是我說大家可以休息三天的其中一個原因。三天後我要他們把囤的貨全部吐出來。”說着又在那張帖子最後加上一句話“只收購四天”，加完對紅姐得意一笑。
紅姐還是看不懂，只有經常調查情報弄得比較瞭解人心的馮雲眼睛驚訝的睜得渾圓，感覺這個小天也太鬼了。就因爲這一句話，那些有貨的人想到時不吐都不行。
這個典型利用了人的一個投機取巧的心理。
楚天沒管馮雲驚訝的反應，要是現在都驚訝，後面驚訝的事情還多着呢。
把三根手指收起，又豎起兩根手指：“第二個原因。按照現在練級進度，恰好五天後會有一批人達到40級，其中也包括阿雲你們。這是我必須掌握的一個條件。”
“要我們幹什麼？”
楚天壞壞一笑：“闢謠。”
姑娘們面面相覷不明白要她們闢什麼謠。
楚天含笑說：“到時你們就知道了。我這人很自私的，很討厭有人不花費什麼努力，就從我這裡分走一杯羹。你們的闢謠是把這些投機主義者徹底拍死的關鍵。就好像黑客入侵別人電腦，最後不要忘了把痕跡清掃乾淨，不給別人追查來的證據相同的道理。”
姑娘們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只是清楚了，她們幹這件事情是在全部事情完成的最後，現在不用太過擔心。
紅姐湊近點問：“那你這張帖子準備什麼時候發。”
楚天對她微微一笑，對雯雯說：“雯雯，你可以上線把剩下的全部在拍賣行存在的材料掃乾淨了，一個不剩，不用再擔心什麼暴露。”
“好的。”
雯雯對於楚天的話從來沒有拒絕的說法，聽他吩咐來，根本沒有猶豫的噔噔噔上樓回她的房間去。
楚天突然記起又補充一句：“弄完了別忘了下來通知我一聲。”他可不希望在這裡傻等，連雯雯到底弄完沒有都不清楚。
“好！”
“那小天，我們該做什麼呢？”
楚天疑惑看向紅姐：“不是說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嘛？”想想又道，“不過紅姐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在戰團裡露下臉，尤其在這種時候。我想現在大家的心都亂了散了，猶豫是不是要退出這款遊戲。感覺你去安撫下大家比較好，不然鬱金香可能就真的只會剩我們六人了。”
紅姐知道楚天沒有危言聳聽，很快其他剩餘女孩也上線去幫她。只要安撫成功，鬱金香戰團將可以成爲一個真正的整體，一個真正的大家庭。
掃貨其實不需要什麼時間，雯雯沒一會下來告訴楚天都弄好了。
楚天詭笑點下那個發放帖子的確定鍵，保險起見還連發三個。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想：黃豆準備好了，也放溫水裡泡好了，現在終於只用等這個黃豆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