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用冷水洗把臉,沒有想到那傢伙也會來這款遊戲。
影鬼,一個他永遠不會忘記的名字。
“該死!”重重一拳打在水槽邊緣。
更沒有想到他依然沒有逃出噩夢,一年多來只是催眠自己而已。
這樣的自己怎麼找他報仇!
師傅,一個多麼令人諷刺的詞語。
他承認是影鬼教會自己如影隨形,並且在自己努力讓這個技巧成爲一個神話。他也感謝他。
可是,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最後會這麼對自己。
自己,自己當時明明是那樣信任他!
五馬分屍,古代有名的一種酷刑。會讓人痛不欲生的死去。
復生結界,過去那段遊戲相當出名的技能。會讓死去的玩家在裡面連續復活十次。對敵人、對隊友均有效。
這樣兩個詞語結合到一切,絕對是可以摧毀一個人精神的夢魘。
他,他楚天,那個過去的黑貓恐怖在裡面被五馬分屍十次!十次啊!!
一想那件事情……
楚天很冷的抱住上臂,全身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幾乎要抽搐死去。呼吸沉重加快、瞳孔放大。
本以爲會忘記的,本以爲不會再記起的。沒想到,沒想到他還是記起來了,十分不願又無力抵抗的記起來了。
看鏡子中那張難看的憔悴面容,楚天扯出一個難看的瘋癲怪笑。
他,快要瘋了。
那件事情最後他離開前說的話,到現在還在自己腦海中可以清晰記起。是那樣充滿鄙夷:“青出於藍?屁話!”
楚天也是第一次知道,嫉妒,原來可以讓人變得如此自私和瘋狂。可以讓過去親密的師生,變得比殺父仇人還要絕情。
“小天,睡了嗎?我進來了。”
聽見是馮雲的聲音,楚天胡亂潑水幾下擦乾,努力擺出平日的笑容迎出去。
“怎麼?忍不住想獻身?”
“去死。”僅着睡衣的馮雲仰頭擔心看向他,“我看你晚飯時候怪怪的,想問問到底是什麼回事。你沒事吧。”
楚天把她的白皙小手抓起放在胸前摩挲:“我哪能有什麼事?”
“是嘛?”馮雲感覺敏銳着,當然不信。突然發現楚天右手的淤青,“你手怎麼受傷了。”慌忙拉回自己的手,把他右手到在手心看,還輕輕點了點淤青處,“疼嘛?”
“你吹口香氣就不疼了。”
“亂說。”心疼又看了眼,雖然不知怎麼弄的,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還是不要問比較好,“我去給你找藥水,你等等。”
楚天猛一拉馮雲,讓她緊緊貼在自己懷裡,兩人的呼吸交纏到一起:“雲。”
馮雲看見楚天火熱的目光和灼熱的呼吸,預感到什麼,慌忙把他一推,慌亂笑說:“都說不許開這種玩笑了。”
楚天有些黯然,說:“對不起。你回去睡吧。我這裡有藥水。”
馮雲張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好吧,你也早點睡。”
就像郝瑩說過的。她也只是外表強勢,實質還是一個沒膽的小處女。她還不希望把身體這麼早交給眼前這個心愛的男人,尤其他還沒和許婷劃清楚關係的情況下。
楚天看見關上的房門,心情十分煩躁,回想起那些黑暗回憶,體內有種衝動急需要發泄,不然他真的要瘋了。
不過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他最重要的人,不能因爲自己需要發泄而傷害了她。
可就在這時,眼前漸漸模糊,腦袋猛得一蒙,身體不受控制的直直倒下。
在失去意識前,他好像聽見誰焦急呼喊的聲音。
不知道睡了多久,楚天再次醒來。第一感覺自己頭疼欲裂,整個腦袋好像要炸開似的。
很快他發現牀邊匍着一個人,馮雲。
大概是牀的震動驚醒了她,眼睛迷迷糊糊睜開,最後看見醒來的楚天。馮雲直接驚喜得撲過來,玲瓏有致的身體毫無顧忌和他貼得緊緊的,生怕他會突然消失。
“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楚天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恰逢這時,房門被打開。走進端着托盤的紅姐,托盤上還放一個乘湯用的盅與幾顆藥片。她看見馮雲直接跑上牀,摟住楚天的形態,慌得急忙喝道。
“小云,下來!”
“不要!”
這大概是楚天進鬱金香起,第一次看見馮雲反抗紅姐的意見。
“發生了什麼?”
紅姐把盅和藥片放到牀頭櫃,又看甜膩死人的馮雲,哀嘆說:“小天,你都昏迷一天了。”
“!!!”
楚天不相信的看向身邊馮雲,馮雲欣喜的點下頭。
“你當時臉色慘白,呼吸急促,瞳孔都有些放大。我差點以爲你要死了。以後不要這樣嚇我好不好,你這混蛋。”
紅姐也是擔心說:“我請醫生過來說你是疲勞過度,還有點發燒跡象,暫時沒有找出病因。最後也不好把你送去醫院,只好開了點鎮靜劑,你等下別忘了吃,好好睡一覺。我還是建議你稍微好點的以後,還是去醫院看下。你不知道,當時你的模樣太可怕了。”
“謝謝紅姐。”
看病?他曾經接受了大半年的心理輔導和深度催眠,也是治不好。心理醫師都和自己明說,自己經歷那樣的事情沒有精神崩潰都算是一個奇蹟。
只要沒有精神崩潰,就有治療的希望。
不過也建議自己不要受到大的刺激,很容易會再次發病。
“沒什麼的。說起來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老闆,完全鑽到錢眼裡去了。先是雯雯,現在是你。手下員工出了這麼大事情,我都沒預先發覺,我……”
“紅姐不怪你,你也是爲了生活。我們想感謝你都來不及。”
紅姐擦擦眼角淚珠,端起那盅湯,笑說:“你能這樣想,我就開心了。我煲了點紅棗烏雞湯,給你補補身。”
“我來。”馮雲直接從楚天身上爬過去,接紅姐手裡的盅。然後跪到楚天旁邊,躍躍欲試的想給楚天喂湯。這還是打她出生起第一次主動侍候人。
“你想全部撒在被子上嘛?”
楚天現在還保持躺姿。要是這樣喂,撒被子上事小,把他可是很容易嗆到。
馮雲也是發現這點,徹底慌了神。想放下盅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最後還是沒有離開的紅姐爲她解了圍:“我來吧。小云,你過去點點。”
馮雲保持跪姿一點點挪開,紅姐過來幫楚天把枕頭墊在腰下,總算可以坐起來。
現在他是醒來不假,可是渾身使不出半點力氣,和個廢人差不多。按照過去的情形,大概到明天才能恢復。心理醫師說這個是叫什麼來着,反正名字很長,也很繞口,大概意思是大腦由於強烈刺激導致身體控制方面出了點問題,最後造成全身的脫力。
“好啦,你們倆慢慢獨處吧,我先上線去忙了。”
馮雲對紅姐點頭,示意她走好。
“對不起。”
楚天不解她爲什麼突然道歉。
“明明是你女朋友,明明看出你有點不對勁,也沒有太多注意,導致你出了這種事。不是那天晚上突然記起真正來找你的理由,真不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說着,馮雲眼角隱隱出現水痕,喂湯的動作也停了。
楚天輕嘆:“笨蛋。”舉手想去幫她擦去淚痕,卻發現使不出力,連舉手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無奈露出苦笑。
剛纔都沒放盅的馮雲,這時趕緊把盅放下,拉起楚天的手放在自己臉邊。
久久兩人相視一笑,楚天動動手指完成自己的心願。
“如果我永遠這樣癱瘓下去,你還願意這樣照顧我嘛?”
“不許說這種話!”
“我說比如。”
“比如也不行!你一定會健健康康的,每天被我欺負。”
“原來我在你眼裡就是一沙包啊。”
“那你願不願意做這個沙包?”
“考慮一下。”
“嗯!”
“你瞪我也沒用啊。”
“那好。”馮雲一撥劉海,傾身主動索吻,手更是主動把楚天的手按在自己的胸部上。好一會纔是帶着一絲涎絲離開,媚笑說:“現在呢?”
御姐有三好:啤酒、洗澡、吃嫩草啤酒、洗澡還不知道,看來的確是挺喜歡吃嫩草啊。
楚天比馮雲要小。
“有點感覺了。”
“還不夠?”馮雲勾起一個**的壞笑。讓人愛斃了。正是這種笑容讓馮雲好像毒藥一樣,使人慾罷不能。
又是一陣深吻,楚天的手在她主動帶領下幾乎把她身體的曼妙體會了個遍。最後安分的放在她柔軟的,代表生命孕育之初的腰間,享受這溫馨一刻。
鬆開,換口氣繼續。楚天都感覺自己嘴要被吻腫了,舌頭都要吻麻了,全身無力連反抗的可能都沒有,馮雲還是沒有停止的意思。
無怪她現在很害怕,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刻,佔據她全部心靈的楚天會在她眼前永遠消失。
所以她這一刻不再顧忌、不再害羞,全力體會他的存在,證明他依然活在自己面前。爲了趕走心中的恐懼。
砰!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