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白示意半支菸不要着急殺人滅口,這哀牢山太大,也不知這地牢到底在什麼地方,現在滿哀牢山都是西夏武士和哀牢山的土匪,他們幾人兩邊都不討好,就這麼亂找一氣,很有可能招來兩邊的追殺。所以必須得有個人帶路,現在這人自動送上門來,自然是再好不過。
半支菸也是心領神會,將這羣烏合之衆殺得人仰馬翻時,卻故意留下一個不殺,這土匪也真夠義氣,雖然自己的同伴都被屠戮殆盡,可沒有絲毫要逃跑的意思,依然揮舞着手中朴刀衝半支菸殺了過來,半支菸冷哼一聲,待那人衝過來之後,虎爪一抓扣住那人的脈門,同時反手往上一提,這人的整個手臂就被半支菸給拗到後背去了。
林慕白讚了一聲:“好利落的小擒拿手。”
土匪嗷嗷大叫,林慕白一個箭步衝上去去扼住那人的咽喉,低聲威脅道:“想活命就別說話。”
土匪憤怒的看着林慕白,不知道這行到底打的什麼注意,“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紫羅蘭走過來說道:“很簡單,帶我們去地牢,我們可保你平安,現在全哀牢山都是西夏軍隊,就算我們放過你,那些西夏武士也不會放過你的,跟我們合作,或許你還能有一線生機。”
土匪道:“你們不是西夏人?”
林慕白道:“知道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快點決定,我的耐性可是有限度的。”
土匪沉吟了一下,說道:“行,我可以帶你們去地牢,但是你們也要保證我的安全,將我安全的帶離哀牢山。”
林慕白笑道:“識時務者爲俊傑,成交,前面帶路吧。”
土匪看了一眼林慕白等人身上的盔甲,說道:“你們還是把這衣服換了比較方便。”林慕白一想也對,自己穿這件衣服只是爲了混到山寨裡面,現在已經混進來了,再穿着笨重的盔甲,實在是不好行動,幾人乾脆的將盔甲脫了下來,土匪微微點頭,說道:“地牢在後山,本來有兩條大路可是進入,不過那個地方現在已經被西夏人給把守了,想混過去不容易。”
林慕白哦了一聲,又準備撿起盔甲穿上。
土匪急了,說道:“你聽我說完,雖然這兩條明路被堵死了,不過大小就在這哀牢山長大,知道還有一條小路能夠通到後山。不過這小路很崎嶇,而且一面峭壁一面懸崖,就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膽子走。”
林慕白跟半支菸商量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換一個人帶路?”
半支菸故作思考狀,道:“這個提議很不錯,那就殺了他換人吧。”
土匪慌張的說:“我真沒騙你們,我小命現在都在你手上捏着,我哪裡還敢胡說八道?”
林慕白冷笑一聲,道:“希望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走吧。”
土匪果然沒有撒謊,帶了林慕白幾人溜達到了這條通往後山的路,林慕白一看就傻眼了,這還能叫路麼?整個人只能斜斜的貼在峭壁上,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哪怕是打個噴嚏,估計也得被這慣性給帶到懸崖下面去。
林慕白瞅了一眼大家的表情,紫羅蘭是小臉兒煞白,額頭都能看見微微的汗珠,半支菸屬於故作鎮定型,雖然表面上看着滿不在乎,但是他的雙腿已經將他深深的出賣了,而亂舞春秋則是一臉的興奮,看來這孩子是個狂熱的極限運動愛好者。
林慕白將土匪的左手與自己綁在一起,把他往懸崖邊推了一把,那土匪差點沒叫出來,林慕白說道:“嚷嚷什麼呀,這路你這麼熟悉,自然你要走前面,別耍花樣,我有十足的把握在我摔下去的同時也將你帶上。”
土匪抖抖索索的跨上懸崖,在雙腳離開踏實的地面之後,忽然深吸氣,整個人就跟一章魚一樣死死貼在峭壁上,正要往前走,卻感覺左手被拉了一下,整個人失去重心就要上演一處跳崖秀,同時大叫一聲,這聲音遠遠的傳開,林慕白長劍一抖就準備要殺人滅口了。
土匪哭喪着臉臉說道:“大哥,我真要叫你一聲大哥,你就別玩了行不行?剛纔差點沒嚇死我,我死了你也不見得能撈着好處不是,你還是趕緊跟上來吧。”
林慕白注意到自己的手腕還跟土匪綁一塊呢,嘿嘿一笑,對着紫羅蘭說道:“阿蘭,要不你就別去了,在這裡等我們就好。這峭壁我看着都玄乎。”
紫羅蘭雖然心裡怕得要死,但是依然死扛着要跟他們共進退,這是多麼淳樸一姑娘啊。
林慕白說道:“那你可得保證,半路的時候不會嚷嚷着往回走?”
紫羅蘭對着天空發誓,絕對不會拖後腿,林慕白又轉頭看向了半支菸,半支菸滿不在乎的點頭,林慕白也不多言,亂舞春秋這熊孩子已經不需要林慕白多言,因爲他已經把土匪一把拽回來,搶先登上這峭壁絕路了,一邊前進還一邊嚷嚷着讓他們趕緊跟上,搞的土匪一頭霧水,這到底誰纔是帶路的。
林慕白等人也一一走上了羊腸小路,林慕白在前,紫羅蘭在中間,半支菸在最後,走到快一半兒的時候,紫羅蘭忽然停了下來,林慕白一愣,說道:“喂,美女,這點不能開玩笑啊。”
紫羅蘭急促的呼吸着,看得出來她很緊張。
“沒事,我緩一緩就好。”
林慕白伸手過去握住紫羅蘭的小手,這姑娘已經是一手的冷汗,林慕白還想安慰幾句,紫羅蘭已經緊緊的把林慕白的手給攥住了。人在最害怕的時候,都希望有什麼東西可以讓自己抱住或者緊握,就跟溺水時那些人的反映一樣一樣的。半支菸在後面結結巴巴的說道:“拜託二位,談情說愛找個好地方啊,這裡玩什麼曖昧呀,趕緊走趕緊走。”
紫羅蘭俏臉一紅,不過她現在也沒精力跟半支菸擡槓,這兩人的狀態都差不多。
林慕白衝土匪點頭,一行人繼續前進,紫羅蘭一直死命的抓着林慕白的手,林慕白開始還感覺有些疼痛,紫羅蘭的指甲都掐到他掌心裡去了,不過走着走着林慕白也習慣了,或者說麻木了。
在峭壁的絕路上走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是又踏上了實地,紫羅蘭剛一踏上安全的地方,整個人就癱軟在哪裡,也不說話,就愣愣的看着天空,林慕白琢磨這姑娘不是被嚇傻了吧,正準備過去慰問兩句,就聽到峭壁上半支菸哭着說道:“別都走了啊,這還一個呢,慕鏢頭,來拉我一把。”
林慕白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就那麼點高度你都上不來啊。”
半支菸紅着老臉說道:“腿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