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魔魂上下參戰人員封功之時,遊戲的另一面,雲軒閣中,此刻卻顯得異常平靜,視乎發生在騎士草原的大戰他們至始至終就從未知曉一般,平靜的海面之下,往往醞釀着更大的波濤,暗流之下,涌動更爲劇烈
冷風辦公室內,聽完冷蝶哭泣的訴說和冷傲那添油加醋的戰鬥經過。冷風顯得異常平靜,默默的抽着香菸坐在老闆椅上,背對着站在辦工桌前的兩人。失敗者,要說沒有怒火恆生,那簡直是奇聞怪談。可現如今在冷蝶與冷傲的眼中,一向清高的冷風,今日卻一反常態,不僅對於他們的敗績沉默不語,甚至連同原因也未曾過問。整整兩個多小時,這位超凡卓着的統帥一直在靜靜的聽着兩人的回報,沒有任何表態,但因其背對着兩人,故而兩人倒也看不出冷風面目表情如何
但就算冷風如此平靜,這在冷蝶與冷傲二人看來,絕非吉兆。在他們印象中,面對慘烈的敗績,老大一定是暴跳如雷,大聲斥責,更有可能盛怒之下,加以重罰
可是他們原本的預料並未實現,甚至反其道而行之。疑惑,二人均是滿臉疑惑,心中震驚之餘,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
“說完了?”
沉默良久後的冷風終於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來。同時,老闆椅急速一轉,冷風那張冷峻不禁的臉頰出現在二人眼前
毫無表情,可謂是面如靜水,沒有意料中的憤怒,也沒有意料中的震驚,更沒有任何不滿之意。這極大超出了兩人的想象。
“風。我我們甘願接受處罰。”
對於冷風如此表情,冷蝶突然感到心中寒意更甚,如果一位喜怒無常的統帥突然間變得怪異起來,那麼這說明,眼前的這種怪異,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兆而已
看着冷風那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冷傲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脖子怯生生低下頭去,低聲道:“老大,我也甘願接受處罰!”
“如果幹掉你們,可以讓魔魂瞬間土崩瓦解,如果幹掉你們可以讓血狐當場死亡。”冷風說道此處,驀然站起身來,沉吟少許後,眼中寒芒一閃,掃過呆呆站立的兩人,眯縫着雙目用極其冰冷的語氣說道:“我會毫不猶豫的幹掉你們。”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裡視乎被凝聚了一層千年寒冰,冷,那種刺骨的感覺,讓冷蝶與冷傲幾乎同時一怔。是的,如果殺掉他們能夠讓魔魂立刻失敗,能夠讓血狐立即從這裡消失,他們也寧願去死。可是這有可能嗎?
“三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全軍覆沒。”
冷風無神的望向窗外,再次緩緩點燃了一根香菸,嘴裡不時嘮叨着這兩句話。站立在其身後的兩人看得出來。老大並非他們所想象的那樣沉穩,也並非他們所想象的那樣堅強,他怒了,但這種憤怒,是已經抵達極點的憤怒,一旦到達極點的憤怒,就算不用發泄,不用咆哮,不用歇斯底里。也可以讓身邊的一切感知到其人身上的怒火。這,纔是真正的盛怒。
冷蝶與冷傲二人面面相覷着,誰都沒有說話,這一刻他們也不知該如何啓齒。他們是戰敗者,他們是雲軒閣的罪人,戰敗者,沒有資格說理由,更沒有資格發言,他們唯一可做的,只有沉默,靜靜的沉默着等待老大的發落。
“老大”
正當屋內一片寂靜之時,緊閉的房門緩緩被推開。秋風那魁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屋內冷蝶與冷傲見狀,均露出厭惡神情。同時他們也知道,這小子一準是來火上澆油,落井下石。
秋風看了看冷蝶與冷傲兩人,並未多言,只是冷哼一聲後,目光轉向站在窗臺前的冷風,頓了頓,沉聲道:“老大,這次事情,不能怪兩位長老。”
秋風此話一出,冷蝶與冷傲二人均是一怔,面面相覷良久後才帶着驚詫的目光望向秋風。他們從未想過秋風會幫着他們兩人求情,在二人眼中,這討厭的傢伙只要不雪上加霜,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至於求情一說,他們可謂是敢都不敢想
可秋風出口的話語,讓他們感覺到一絲震驚。是的,秋風的話並非幻覺。真真切切,這小子今天可能是善心大發。但就在兩人都向其投去感激目光之時,秋風接下來的話,再次讓兩人掉入地獄。
“兩位長老也只是錯誤的估計了形式,太過小心,穩紮穩打,如果我們並不在騎士草原邊緣停留,而是將三十萬人如同種子一般撒在騎士草原上,那麼任憑他血狐有排山倒海之術,也不可能落得如此慘敗,誒,都是我不好,早先應該堅持我的觀點,糾正兩位長老的錯誤”
“秋風,你這王八蛋,你真毒啊。”
冷傲再也忍不住秋風如此做作的虛僞樣子,陡然衝上前來,雙手頓時間掐在了秋風的脖子上。
“鬧夠了嗎?”
冷風驀然轉身,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準備大打出手的兩人,眼中滿是不屑,根本看不出一絲憤怒之意。
兩人楞了,幾乎在同一時間放開雙手,各自向後退出兩步,一臉震驚的看着冷風。他們不知老大爲何會浮現出如此表情,沒有憤怒,更沒有咆哮,這也是三人最爲不解的地方。
“你們彙報的事,我已經心裡有數了,都滾吧。”
冷風冷不丁的吐出這幾個字後,再度回到老闆椅上桌下,一臉平靜的看着面面相覷的三人
三人楞了好半響,在看了看冷風那奇怪的笑容,輕嘆一口氣後,驀然轉身離去。
看着最後走出門的冷傲帶上房門後,冷風頓時間臉色一沉,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三十萬人,三十萬雲軒閣精銳騎兵,全軍覆沒血狐,你夠狠,你真的夠狠”
話完後,他陡然站起身來,雙手在桌面一掃,桌面上所有東西頓時間噼裡啪啦掉落一地。這一刻,冷風終於表現出最爲憤怒的一面,他心痛,他恨,他恨手下之人爲何就如此不堪一擊,他恨雲軒閣所謂的精銳騎兵爲何在魔魂眼中就是一羣烏合之衆
“血狐。咱們的戰鬥纔剛剛開始,不要得意,這只是一個開始一個開始。”
冷風歇斯底里的咆哮,如同一聲聲驚雷在整個房間中炸開。憤怒,充滿着恨意無比的憤怒。
剛纔在屬下面前,他強忍着,他不能讓屬下人看出他方寸大亂,看出不冷靜,看出一絲暴怒。可是這一刻,他再也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