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行宮之中空空蕩蕩,但卻又好像無論哪個角落都充斥着帝釋天的氣息與威壓,如同一座大山壓在鐵無極的身上,令他喘不過氣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與怒風雷聽說步驚雲在大理現身,便去大理尋他。後來在大理皇城果然尋到了他的蹤影,他和聶風二人去找大理的鎮南王世子段譽,說是做客,具體爲了什麼弟子也沒有探明。”
“大理?段譽?”
帝釋天眼睛一眯,冷笑道:“步驚雲什麼時候和大理有關係了?和大理有關係的分明就是西門瓜,這二人八成是受了西門瓜的委託請援兵去的。連這等角落裡不入流的角色都要請來,看來西門瓜也投鼠忌器,沒有了辦法。然後呢?”
鐵無極繼續道:“然後我們打聽到他們二人會和段譽一起前往大理皇城外的獵場打獵,我們便想混入獵場之中找機會殺了步驚雲,毀了絕世好劍,將他的人頭還有劍身帶回來獻給門主。可是沒想到…”
帝釋天眉頭一皺,“你們二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鐵無極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又是羞愧又是憤怒,不敢擡頭看帝釋天,低着頭悶聲道:“步驚雲不知從哪裡學來了一門極爲高深的劍法,我敗在了他的這門劍法下。怒風雷被聶風所牽制,被聶風一腳踢成重傷。”
帝釋天扭頭看向怒風雷,譏聲笑道:“我的好師傅,你不是一向自詡天下無敵嗎?怎麼如今卻被一個江湖晚輩,一腳踢成了重傷?難不成在冰牢裡的這些年,讓你的實力退步到了這等地步不成?真是讓徒兒好生失望啊。”
怒風雷冷哼一聲道:“徐福,你不用在這跟我陰陽怪氣的。你見過世上有什麼腿法可引動風雨雷電的?別說是我了,就是你徐福,在那式腿法下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帝釋天不和他爭辯,擺了擺手道:“帶這傢伙下去休息。”
等候在行宮外的天門幹事應了一聲,走進行宮將怒風雷請出了行宮。等到他們離開之後,帝釋天輕嘆一聲,緩緩開口。
“上一次步驚雲吞服龍元,以自身熱淚將絕世好劍開鋒,我便知道他會是我的心腹大患。可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成長得這麼快,短短時間內又學會了一門劍法,還將神將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不僅如此,就連一個聶風,也在不斷成長。再這樣下去…”
他的話音一頓,扭頭看向神母還有白帝,輕嘆道:“你們二人有何看法?”
白帝上前一步恭敬道:“門主,屬下願意帶着人界三十六幹事,將那步驚雲斬於劍下,將他的腦袋還有絕世好劍帶回來。”
鐵無極立刻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白帝,眼中流露出一絲怨毒之色。他行動失敗了,這時候白帝站出來想要接下這門差事,這不是變相說他鐵無極以及他所掌管的地界,不如白帝和他掌管的人界。
帝釋天搖搖頭道:“神將和怒風雷聯手尚且不是風雲的對手,你就算帶着人界三十六幹事去了,十有八九也是失敗。這一次行動失敗,定讓他們二人心中有了防備之心,要是下一次行動再失敗,再想找到他們可就難了。”
他看向行宮外,輕聲道:“這座江湖太大了,如果他們想要躲藏,我們想要找到他們就猶如是大海撈針。這個險不能冒,我們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下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傳令下去,關注聶風和步驚雲二人的動向,一旦有什麼蛛絲馬跡立刻向我彙報。安插在青衣樓中的釘子,暴露幾顆也無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他們二人究竟在何處!”
掌管天界以及天門情報事務的神母立刻恭敬道:“弟子謹遵門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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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樓內。
李察走進書房,看着一臉陰沉,幾乎能滴出水來的霍休神情一怔,隨即輕聲道:“出什麼事了?”
霍休將一份卷宗拋給李察,道:“你自己看吧。”
李察接過卷宗打開來飛快看完其中內容,臉色微微一變,這份卷宗記載的並不是情報,而是一份名單,一份記載着青衣樓內已經暴露出來的叛徒的名單。
霍休怒道:“青衣一百零八樓裡,十八樓的負責人都是天門的釘子。如果不是天門最近瘋了一般尋找風雲二人的蹤跡,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發現他們的存在…十八樓,足足十八樓啊!”
李察聞言心中一動,道:“老霍頭,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天門在尋找風雲二人的蹤跡?”
霍休壓下心中怒火,點頭道:“不錯,天門最近動作連連,一切動作的目的都指向尋找步驚雲和聶風。青衣樓內最近有關他們的情報也被竊取了不少,都到了帝釋天手裡。若不是他們動作太過頻繁,太過明顯,我也不會懷疑他們。”
李察聞言大笑道:“哈哈,好!真是太好了!”
“好個屁!”
霍休難得爆了句粗口,怒道:“青衣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叫好?我跟你說西門小子,我膝下無兒無女,這青衣樓最後遲早要交到你的手上。你若想青衣樓到你手上時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你就幸災樂禍去吧!”
李察連忙陪笑道:“老霍頭,霍前輩,霍總瓢把子!我可不是那個意思,你可知道帝釋天爲什麼要尋找聶風和步驚雲嗎?”
他隨即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然後道:“既然帝釋天依靠青衣樓來尋找風雲的蹤跡,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就給他們送些情報。只要能救出無名前輩,這一切都無足輕重。”
霍休眼睛一瞪,“無足輕重?青衣樓可是我一輩子的心血!”
李察苦笑道:“只要能除了帝釋天,天門不攻自破。等天門消散了,我們再關起門來打家裡的白眼狼也不遲。不然以帝釋天的本事,你把這十八樓的負責人擼了,他也能再將釘子插進青衣樓來。”
他眯起眼睛,眼中殺氣滾滾,輕聲呢喃道:“老而不死是爲賊。真正的根,還是帝釋天這老王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