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逐漸重組,不過易寒還是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片空蕩蕩的,驟白的光,充斥了整個意識。
而後,一股來自於心口的痛楚,忽然出發,經過血管筋絡,瀰漫了整個身軀。
這股痛苦,何等的鑽心,易寒忍不住被這股痛楚刺激的直接睜開雙眼。豆大的汗水簌簌從臉頰上流淌下來。
他猛地坐起來,而這時,痛楚又如退潮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生奇怪!
易寒的第一感覺便是這個。
“你醒了?”
這時,易寒的耳邊響起一個略顯低沉,不怎麼友善的聲音。
易寒側目望去,卻見一名長相平平,穿着灰色長衫的女子,正坐在自己的牀邊,而她的手中,還凝着一股奇特的氣息。
易寒微愣,連忙四目相望,打量了一下四周。
卻見四周好似一處廂房,有桌有椅,東西雖說不算貴重,不過這兒卻是一塵不染,顯然經常有人打掃。
易寒收回目光,望向身旁的那名女子,旋即抱拳,虛弱道:“敢問姑娘,這是何處..我.....”
“這兒是普陀海。”
女子直接一句話,堵住了易寒,她將那泛着光點的手指撤去,道:“你被師父一擊打中了氣門,靈氣管道閉塞,心臟被迫停止,暫時陷入昏迷,如若不是我觸你痛楚神經,致使你心臟與管道被強行通暢,否則,你現在還在昏迷!”
女子道。而且言語沒有任何感情.....
“氣門?”
易寒心頭暗驚,靈氣的氣門,那該何等複雜,要說打中氣門,這並不會是什麼難事,但要把氣門給打的堵上,那就十分困難了。
這該要何等強大的實力還有何等強大的技巧。
“你到底開啓了靈根,沒什麼傷勢,此時你渾身的靈氣應該通順了你的身體,我想,你應該沒什麼問題了,走吧,師父正在仙靈頂上等着你,你速隨我來!”
那女子說道,隨後,便徑直從牀邊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易寒心頭一片煩亂,怎麼好好的,就來到這普陀海了?而且,那人爲何不殺自己??爲何還要留着自己的性命??
而且,剛纔那女子明智自己是開啓靈根的存在,卻沒有半點兒驚訝,半點兒震驚的意思...難道...她根本就不在乎??
易寒吐了口濁氣,不過,不管如何,走一步算一步吧,如今身陷普陀海內,想必逃,是不可能了。
對於普陀海這樣的門派,易寒一無所知,神州極大,並不是說那明面上的八大門派就是最強的門派,畢竟,神州藏龍臥虎,有隱藏門派勢力,那也是應該的,隱居起來的高人,也不在少數,普陀海能有像那黑紗女子那樣的高手,也並不算稀奇。
不過,她的實力,未免太恐怖了吧?
只怕是....仙人都未必能夠與之抗衡。
易寒狠狠吐了口氣,從牀上下來,順暢了一下體內的靈氣,便徑直朝門口走去,跟隨着那候在外頭的女子,朝外頭的小路走去。
普陀海似乎是一個海上的島嶼,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海水,兩人走在一條巨長的小道上,小道只有半米寬,十分窄,而在小道的兩旁,則是數丈的懸崖,下頭便是激流波瀾,普通人掉下去,只怕有死無生。
薄如輕紗的煙霧,繚繞於整個島嶼上,使得島嶼看起來如仙島般飄渺。
女子很安靜,或者說,她一直走在前面,頭也不回,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後頭的易寒,不僅如此,她更是一字不發,腳步無聲。
這貫穿於.大海中間的細長小道走完後,便是一座通往山峰頂部的螺旋小路。
易寒隨着女子走了上去,路途中,倒是能夠看到從那山峰上走下來的一些年輕男女,會十分恭謹的對着那長相平平無奇的女子停步施禮,神態好不敬畏。
易寒暗暗打量着這從山峰上走下來的男女,感受着他們身上的氣息,心頭卻是一片震驚。
這些人,無不是滿級了的存在,而且,氣息十分醇厚,不僅如此,他們的氣息,似乎不僅僅是氣勁那麼簡單,好似修煉了什麼奇特的功法,比氣勁高深了許多。
女子沒有回頭,一路朝上走,不一會兒,兩人便臨近了山峰。
在山峰的前頭,一道水晶門,落於道路的盡頭,而在那水晶門前,兩名披着如風般純淨的絲袍弟子,正握着長杖,立於水晶門前。
兩名弟子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清秀,人傑地靈之處,人自然不會長的太差。
那女子帶着易寒走過來時,守候於水晶門前的弟子立刻上前幾步,朝女子走過去,隨後抱拳施禮:“見過瑜師姐!”
“嗯!不必多禮,此人是師父特地召見的,放行吧!”
女子對着那兩人淡淡說道。
“是!”
兩名弟子點點頭,旋即立刻走到那水晶門前,兩人一左一右,將手掌按在水晶門上。
頃刻間,那道水晶門中間不停旋轉着的勁風,驟然煙消雲散。
而後,女子徑直朝前走去。
易寒緊跟其後。
入了山頂,一股仙氣飄渺的味道充斥在易寒的心頭。
這兒是一處極大的空地,不過,在空地的四周,卻林立着許多古色古香的建築。
建築的底盤,盡是五光十色的法陣,法陣不停旋轉,催動着一道道驟白的氣息,將建築渲染的出彩無比,神韻無比。
今日,空曠之地上,聚集着不少人,大約有20多個,他們皆是或白衣,或黑衣,或男,或女,不過,這些人無一例外,皆是年輕男女,而且一個個氣質非凡,如若仙家。
他們腳踏彩光,立於空曠之地,個個側耳傾聽,臉色嚴肅認真,目光望着前方,那眼神,除去無盡的敬意與虔誠外,還有熾熱的崇拜,讓人很是震驚,人怎會有這樣的眼神?
虔誠,尊敬,崇拜,如果一個人的眼中充斥着這些,那麼不用再說,這個人,已經完全被淪陷了,至少,他已經不是爲自己而活。
而在這些人的前方,則是輕立着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