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沒有人在阻攔魏依依,但她的腿還是沒有落到漆雕炎身上。不是漆雕炎躲開了,相反他根本就沒有躲閃的意思。這讓魏依依在即將踹到他身上時一臉火大的收回了腿,看意思她根本捨不得漆雕炎受傷。
看其他人都在看自己,魏依依悻悻的輕咳了一聲,再次衝漆雕炎瞪起眼,“等慶典結束在收拾你。”
漆雕炎摸了下鼻子,小聲的應了一句,“只要你願意做本尊……我的老婆,你想怎麼收拾我都行。”
魏依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現在不想搭理你,你先到一邊涼快去。”然後轉頭看向林子若,臉上立馬換上笑臉,“將軍夫婦已經到了,咱們先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從阿三那領了槍,幾個在校生就在魏依依的帶領下進入了華夏大學政務大樓。霍將軍正在和人會面,只有霍夫人接見了他們。霍夫人的心情明顯有些不好,只說了幾句今天要麻煩他們了之類的話,就讓警衛員送他們出了房間。
林子若走進給他們安排的休息室就皺起了眉,看起來這位將軍夫人對這次的行程有些不滿。這也可以理解,沒有幾個人不怕死。區別只是有的人能坦然面對,而有的人無法面對。不管那個霍夫人心裡怎麼想,今天她來了,就可以說她是個好樣的。
其實她也對今天的安排感覺很不滿。
軍部推測,那些人不會在典禮進行時動手,所以他們只需要在典禮結束後作爲學生代表陪那對夫婦在學校裡轉轉。本來那個霍將軍在典禮結束後就馬上離開,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但他說讓那些人藏在國內就等於隱藏着一個不定時炸彈,堅持要以自己爲餌把那些人引出來。
如果軍部沒有指名要他們這幾個人參加行動,這位霍將軍的勇敢她一定會只有讚歎。但現在她一點不想稱讚他。因爲她相信他們能知道對方有行刺的計劃,也一定會知道對方同時也要對她不利。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居然指明要她保護霍夫人,其居心不得不讓人仔細琢磨。
那些政治家、軍事家總是標榜大局,然後肆無忌憚的以此作理由支配別人。同樣的犧牲,意義會完全不同。他們的犧牲是偉大的,會載入史冊受人稱頌。別人的犧牲是應該的,只會因他們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得到一些讚頌。
就像五十多年前的那場慘變,它會發生離不開某些人的默許,甚至支持。若谷裡幾百條人命悄無聲息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因爲本該作爲他們後盾的那些人爲了得到某些可能會影響華夏未來的東西放棄了他們。
想到族譜上那些在同一天逝去的人名,她的手指忍不住顫抖起來。她真的很想把那些人抓過來好好問問他們,他們有什麼權力替別人做決定。或許他們的決定可能會讓後世子孫得到一些福利,會因此被世人歌功頌德的人應該只有他們,有誰會知道曾經有一羣人爲了這羣人的目的無辜慘死。
感覺到林子若的情緒非常不穩定,聞人璞在心中給她傳音:“怎麼了?”
林子若把剛纔心中所想全部在心中告訴了他。
聞人璞伸手握住她發涼的手,滿眼堅毅的在心中對林子若說道:“就像你說的,他們沒有權力替別人做決定。所以不管當年參與那場鉅變的人是誰,我們一定要把他們都揪出來,至少要讓世人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呀”魏依依盯着聞人璞和林子若交握的手驚呼了一聲。
坐在她對面的漆雕炎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目光裡也透出一絲驚訝,“牽絆?”
聽了聞人璞的話,林子若心中的不快立刻散了很多。看到魏依依和漆雕炎都看着她和聞人璞的手吃驚,漆雕炎還一口叫出了那對首飾的名字,她眼裡也浮起驚訝,“你們認識這套首飾?”
漆雕炎笑了下,“當然認識,這套首飾非常有名。傳說只有註定要在一起的人才能同時戴上它們,所以一直被知道情侶們視爲愛情聖物。”
魏依依揚起嘴角,“只是傳說還不至於讓那麼多人推崇它們,最主要的是當年你爹就是用這鐲子把第一次見到他的你母親給套住,然後就再沒有人能插到他們兩人中間。”
漆雕炎兩眼直放光,“素蘭,以前的事情你都記得?”
魏依依白了他一眼,“也纔想起來不久,應該比你晚了一兩天。”
林子若眨了下眼,“你怎麼想起來的?”
魏依依歪了下頭,“那天我在露臺上澆花,大晴天突然打了個雷。大概我是那個露臺上最高的,被那閃電劈了個正着。我昏了兩天,醒來後腦袋裡就多了很多東西。說不清楚爲什麼,我就是知道那是我上輩子的記憶。”
她再次白了漆雕炎一樣,然後才繼續說道:“虧我在醒來後一直糾結怎麼和這傢伙解釋我心裡還牽掛着一個混蛋,一直不敢主動和他聯繫,誰想到這傢伙就是那混蛋。”頓了下,她的眉頭一陣跳動,“我和他出生後沒多久就訂了親,應該是有人做了什麼。”
漆雕炎立馬露出一臉感激,“那人真是個大好人。”
在某處從漩渦中看着這一幕的某女眨了眨可愛的大眼睛,轉頭看向看着某兩隻交疊在一起的手兩眼直噴火的丈夫,“我是好人麼?”
某男立刻散去眼裡的憤怒,揚起一臉燦爛,“你當然是好人。如果你不是好人,咱們鴻蒙界就沒幾個好人了。”
某人抱住胳膊,“我怎麼感覺後背直冒涼氣?”
某男立刻將可愛的老婆抱進懷裡,“大概起風了。”
某人摸了摸沒有一點起伏的肚子,“你說咱們家小若兒能趕上咱們這個孩子出生的日子麼?”
某男在自家老婆臉上偷了個香,“一定能。那個小丫頭向來說話算話,她說過一定要搶在我之前抱這個孩子,就一定會回來和我搶。”嘖嘖了兩聲,“有這麼一個妹妹,我這個做大哥的真不是一般辛苦。”
某女白了某男一樣,“怎麼可能會辛苦,再沒有比咱們家小若兒更省心的孩子了。”
某男再次看了眼漩渦裡的林子若,深深擰起眉,“就是太省心才讓人操心。”
“所以幽幽說小若兒經歷此劫未嘗不是件好事。”某女伸手撫平丈夫因爲她的話皺皺得更緊的眉,彎起眼,“你覺得幽幽他們的表現正常麼?”
某男眸光閃了又閃,抱着老婆跳上筋斗雲,“走,咱們去找娘問清楚。”餘音還在,人卻已經出現在十萬八千里之外。
他們走後,之前被他們打開的漩渦慢慢縮小。就在馬上要消失的時候,一團白光飛快遁入其中。在沒入的一剎那,白光散開,露出包裹在裡面的東西。那是一把劍,沒有任何紋飾,看起來非常普通,卻似乎能將周天星辰都吸入其中。
在漩渦完全消失後,一個生着三對羽翼的人帶着一隊生着一對羽翼的人出現在漩渦消失的地方。潔白的羽翼平展着,每根羽毛都閃爍着聖潔的白光,讓他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不過他的表情可不大配合白光營造出來的氣質,怎麼看都像是搶不到糖果的小孩在鬧脾氣。
在那裡轉了幾圈,他眼裡閃過一絲驚疑,“這地方怎麼感覺有些眼熟?”撇了撇嘴,“虛空界基本上都是這樣子,沒什麼好奇怪的。”甩了下一頭堪比耀眼的金髮,“繼續找,一定要把那把劍抓回來。如果是我把它獻給父神,你們的好處絕對少不了。”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那隊人齊齊躬了下身,然後就四散開。站在最末尾的一個人一轉身背對他嘴角就浮起不屑,這地方這個白癡怎麼會不眼熟。發現羽皇帶着鴻蒙界的小公主逃進了那個遊離的空間,他就用斬空劍將那一空間劈進了這裡的虛空縫隙,然後費了近半的修爲把那虛空縫隙給封上。
他會知道這些是因爲這個白癡和那個討厭的禿驢把鴻蒙界的小公主困進弒神陣的時候,他正好從那裡路過。幸好他之前和一個仙人換了個隱身的法器,及時用它掩藏好了身形氣息,否則一定會被他和那羣人滅口。
想到他要他們找到的劍,他抖了下藏在大翅膀下的兩對小翅膀,嘴角上的嘲諷更濃。那些瘋子想要用那把劍控制羽族,然後控制羽族幫他們實現野心,絕對是癡心妄想。
羽族是一支神秘強大的種族,遊蕩於宇宙各界間。因爲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所以從不輕易和其他種族發生瓜葛。不知爲什麼,他們突然厭膩了四處飄蕩的生活,開始增加與別族交流的次數。
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很快就沉淪進所謂的友情、愛情中,絲毫不知有人針對他們佈下了一張大網。當他們警醒時,那張大網已經馬上要完全封合。老羽皇將皇位傳給了他最年幼的孩子,帶着妻子和其他孩子用生命爲族人破開了逃生之路。
那個新羽皇知道他揹負的使命爲連累他心愛之人,所以才一直拒絕那位小公主。但最終她還是成了那些人的目標,他也因爲她踏進了他們爲他準備的陷阱中。
雖然他親眼看到他們被弒神陣中絞散了神軀,但他相信那兩個人一定會歸來。到那時,他希望他所作的那些努力會給他們亞歷克斯大陸的諸神衆生換取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