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轉頭看向鏡頭,“應該有很多人知道,有一段時間有很多幫派商業協會因爲內訌解散,解散後都發現財產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擡手指向站在無名左側的人,“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大家,這個人就是其中三起的幕後導演者。大家可以仔細看看之前和直播一起發佈的視頻和我剛剛發佈的視頻,雖然他們每次都用不同的身份,但是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可以證明他們是同一夥人。
雖然我還沒有深入調查,只掌握了這些信息,但我不覺得他們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斂財。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不是華夏人,他們是……”
水鬼的話還沒說完,身體突然化成一片白光。與他一起化作白光的還有無名和他帶來的那些人,不過那些白光與水鬼的有些不一樣。有些人認出來,那是刪號的光芒。
飛鳶搜索了一下無名這個遊戲ID,果然聽到系統提示她:“您搜索的玩家已經刪除角色。”
然後她就一堆信息砸暈了。無名名義上的那個弟弟是個純良的小公子,似乎受了很大刺激,瘋狂的給她發來一堆信息詢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其實他激動的心情很容易理解,自己的哥哥不爭氣是一回事,但自己的哥哥呼啦一下成爲漢奸或者疑似外國人那問題就大了。
徵求了大家的意見,飛鳶把無名是被人掉包的贗品以及他們家還有誰是贗品的資料給那位純良的小公子發了過去。這刺激可比之前的刺激更大,小公子立刻從語無倫次演變成六神無主。
看飛鳶眉頭越皺越緊,林子若便靠過去問道:“他不相信你?”
飛鳶做了個深呼吸,“不是不信,是太相信我了。那小子近年才十八歲,還是個被家裡嬌寵着的孩子,一看到那些東西就慌了神,抓着我問該怎麼辦。我不會勸慰人,感覺勸來勸去都只讓他慌上加慌。”
說完她想起來林子若近年不過才二十歲,但人家遇到這事兒肯定不僅不會慌神,還能有條不紊的做些安排。心中一陣唏噓,孩子果然是不能太嬌慣了。
說到勸慰人,林子若也不擅長。看飛鳶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給她點建議,她似乎必須得說點啥,眨了下眼,扯起嘴角,“你叫他趕緊把這事兒通知他能信任的長輩去。”
飛鳶眼睛一亮,“對哦我把他打發走不就清淨了麼?”
打發了那位過於激動的小公子,兩個人便把注意力放回到直播視頻上。雖然主要人物走了,那裡的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
雖然還不是很明白狀況,跟着水鬼背叛萬事知他們的百曉生聯盟管事們還是馬上明白了兩件事。一是水鬼應該不會回來管理百曉生聯盟了,有可能以後都不會再上線了。二是雖然最後的發展出乎意料,但有一點不會變,他們會成爲被人鄙視的對象。
水鬼回不回來,這些人不是很關心。能跟着他背叛一直對自己頗有關照的人,他們都不是什麼心思純良之輩。他們關心的是如何繼續在遊戲中混下去,即使不能保持風光,也不要成爲過街老鼠。所以他們的目光都放在了萬事知身上,言辭懇摯的說他們只是被水鬼矇蔽,請求萬事知他們回百曉生聯盟重掌大權。
本來就打算放棄百曉生聯盟的萬事知他們當然不可能答應。雖說發生了意料之外的變化,但他們背叛他是事實。他就是再老好人,也是有脾氣的。不和他們好好算下帳已經不錯了,哪可能再搭理他們的請求。
而且他們這些人和水鬼不一樣。水鬼最起碼還能守住一份本心,這些人則完全具有做漢奸的資質。萬事知以旁觀者的角度看的很分明,在水鬼有意誘導無名的過程中,那些人至始至終都在附和無名的話。這一點讓萬事知挺鬱悶的,這說明他識人的能力有待加強,因爲他居然有眼無珠的和這些人稱兄道弟了那麼久。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沒看出這些人的本質,有一些人就是共患難易同富貴難。只不過他有些倒黴,不止遇上了一個,遇上了一羣。
以前的百曉生聯盟雖然小有薄產,但處處被人打壓,日子過的很壓抑。在那種情況下,以一己之力創建百曉生聯盟的兄弟倆出手幫助底下的人收穫的都是感激。因爲這份感激,兩兄弟揮手說轉戰到哪個新遊戲中,那一羣人便不二話的跟着去。
在武界中,出於對資金的需要,在情報事業還沒見有多大利潤空間的時候,他們兩兄弟玩起了報刊。有了強大的資金做後盾,百曉生聯盟開始風生水起,一舉翻身成了武界中最大的情報獵頭。兄弟倆的錢包鼓了,出手也越來越大方,但接受他們幫助的人心思卻變了。
一個擁有一萬塊的人拿出八千幫助人,通常被授予的一方會感激涕零。但一個擁有一百萬的人拿出了八萬塊,有些人也許只會很簡單的說聲謝謝,因爲他覺得那對拿出錢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就像每次因爲什麼事情捐款的時候,總有人說自己才賺多少錢就捐了多少,而別人有多少錢才捐了那麼多,事實上人家捐的錢有可能是他的幾十倍甚至成千上萬倍。
原因呢,其實就一個,那就是坐擁那麼多財富的人不是自己。對此有的人只是羨慕一下,明裡暗裡的表達一把嫉妒。但有的人就非常希望自己是那個人,並運用自己的方法去實驗它。其中一些人走的是自我創業的路子,而有一些人就想走些捷徑。這些人就是想走捷徑的人,所以纔有了今天這場鬧劇。
若是知道萬事知他們本來就打算退出百曉生聯盟,他們已經會把腸子悔青了。事到如今,萬事知也懶得和他們說這些。看到直接給了拒絕,那些人還不死心,索性對着鏡頭再次發表了一個聲明,就說他們三個人從此以後和百曉生聯盟再不會有任何關係。
見他如此,那些人的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糾纏下去。也覺得今天已經丟人丟到家了,紛紛下線的下線,回城的回城。
跟着他們圍堵萬事知的人有不明真相被忽悠來的,但更多的是抱着也要跟着有錢途的人的心思來的,但誰也沒想到最後是是以這樣的情況落幕。但總歸他們圍堵自己的前任幫主是很不地道的事情,留在這裡搞不好會被羣毆。看到他們一方的主管們都走了不少人也直接下線或者回城。
一有人動,就會有人效仿,本來被塞的滿滿的暴豬坳一下有了不少空地。這讓在他們霸佔暴豬坳後一直沒地方刷新出來的暴豬們終於找到了落腳的地方,立刻前仆後繼的搶佔陣地,沒來得及走的人頃刻間被暴豬羣淹沒。
雖然暴豬的等級對那些人構不成多大的威脅,但被暴豬獠牙穿刺的痛感是實實在在的,暴豬坳裡立刻充滿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被攻擊時回城技能不能使用,暴豬又在瘋了一樣的往外刷新,沒來得及走的人都這麼被困在了裡面。
這時飛鳶的妹妹柳箏帶着無的人趕到了,她愣愣的看了眼不遠處氣勢洶涌的豬羣,挑着眉瞪飛鳶,“姐,你不會真是讓我們過來幫你們殺豬吧?”
飛鳶眨了眨眼,“我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預料。看這局面,若不讓這些豬消停了,裡面的人甭想離開暴豬坳。雖然此豬非彼豬,你們都大老遠的泡來了,就順手幫忙清理一下吧。”
飛鳶柳箏白了自家姐姐一樣,轉身面對她帶來的一干人,“一隊清豬,二隊做採集。採集到豬排都給我,其他的入庫。”
“你要豬排做什麼?”
“給媽用,她最近十分熱衷研究怎麼做豬排最好吃。”
想到自家老**斑斑劣跡,飛鳶抹了下額頭,“你們辛苦了。”
柳箏一臉悽悽,“爲人民服務。”
飛鳶愣了下,然後笑着拍了一下柳箏,“跟誰學會貧嘴了?”
柳箏蒙着臉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從她變得有些閃爍的眼神,飛鳶還是看出了一絲羞澀。這麼明顯的小女兒姿態,她怎麼會猜不出原因。想想自家那些老頑固,她再次拍拍柳箏的肩,“姐對你只有一個期望,那就是你能活的幸福快樂。有什麼事就和姐說,姐一定挺你。”
“那必須得找你,你可是我親姐。”可以聽得出來柳箏的聲音帶着鼻音。
姐妹倆的互動,看的林子若好一陣羨慕,轉頭看聞人璞,“將來我們得多要幾個孩子。”
聞人璞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將佳人攬入懷,“也不用多,兩三個就好。”
站在他們身邊的漆雕炎聞言大翻白眼,“餵你們兩個還沒成親呢。”
自從漆雕炎想起了前世,他就老喜歡找聞人璞的麻煩。聞人璞表示完全不在意,林子若卻替他委屈。女人就是比男人多些特權,例如無傷大雅的小心眼。聽他這麼說,她就立刻擡槓道:“沒成親就不能有孩子麼?”
漆雕炎被噎住了。這個的確沒什麼不可以,有很多人就喜歡做未婚媽媽或者未婚爸爸。而且在上界多的是看對眼就在一起的道侶,他們若是想孕育孩子都算是非婚生子。不過有些話他還得說,但不能當着大家的面說,就給兩個人發了一條信息:‘孩子的事情,你們最好等回了上界再考慮。其中因果,日後你們自有分曉,我就不給你們解釋了。’
林子若看着那條信息神色有些發怔。以後會怎麼樣,她不想多想,也不敢多想。她現在只想知道過去發生的和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究竟是怎樣,有人可以告訴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