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不吃魚的貓從離開桃香村後就沒再有聯繫,林子若還記得這個很懂事的女孩子,衝聞人夫人、郭美琪笑笑,“伯母,姨媽,我看條信息。”
打開後,就看到上面寫着:‘幻月姐姐,我和爸爸媽媽來臨淄城玩,聽說你今天在幻記茶樓大擺婚宴,我們能討杯酒喝嗎?’
林子若立刻笑着回到:‘當然可以了。’
不吃魚的貓馬上就又發來信息:‘我們現在就在門口,好像沒請帖不能進,你得過來接我們進去。’
林子若回到:‘等着,我馬上過去。’
給不吃魚的貓回完信息,她擡頭彎起眼,“我要去門口接人。”
和林海一起從棋室走出來的漆雕天璽笑着靠過來,“是什麼重要人士,要讓我們子若親自去接?”
林子若笑道:“天叔,海叔,你們記不記得在桃香村我們遇到的那一家三口?”
“要去接的人是他們啊。”漆雕天璽笑着衝林子若擺了下手,“還是我和你海叔去接他們進來吧。現在收到請帖的客人都開始來了,你穿這身出去太顯眼,一定會被他們纏上。那些人就喜歡拉着人說些有的沒的,你肯定會覺得煩。”
說完,也不等林子若迴應,漆雕天璽就和林海一起向通往地面的臺階走去。
聞人璞目送他們兩個往上走,“是那個女兒在現實中失明的一家三口?”
林子若點頭,“我記得小貓說過,她的眼睛其實是可以復明的。因爲一些原因,她的家人沒有讓她的眼睛恢復。”微蹙起眉,“給我的感覺,他們家好像是在受某些人威脅。答應對方的要求,小貓的眼睛就會復明。但她的家人覺得那個要求不能答應,只能犧牲小貓。覺得對不起小貓,面對她時總是難忍愧疚,一度無法面對她。”
郭美琪想到當初洛漓失蹤後自己的完全被撕心裂肺般的痛充滿,搖了搖頭,“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應該是有很大的苦衷,要不誰捨得讓自己的孩子受這麼大委屈。不管什麼樣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如果可以,他們肯定寧肯瞎的人是自己。”
知道郭美琪想起了以前的不愉快,林子若靠過去挽起她都胳膊,“小貓說,她從來都沒有怪過她的家人,她能理解他們不能答應的理由,不過很氣他們因此無法面對她。那天他們把話說開,一家人就和好了。”
郭美琪把剛剛微隆起的眉鬆開,“真是個懂事的女孩子。”瞄到和木蕭然一起走過來的嶽洛祁,眸光閃了下,“等會兒你要和璞去招待別人,這樣就沒辦法招呼他們一家三口了。這樣吧,就讓你表哥去幫你招呼他們。”
剛剛林子若的話嶽洛祁都聽到了,再說自家母親大人他還能不瞭解,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媽,你兒子不會沒人要的,別老是想給我扯紅線。”
郭美琪白了他一眼,“你比璞大,璞和子若都定下來了,你身邊人卻連個影都沒有。我怕啊,他們的孩子都滿地跑了,你那位都不會有影。我也不指望你能早點讓我抱孫子,就是想你早點定下來,不讓我們再替你操心。只要能知冷知熱,哪怕是個男媳婦也行。”
嶽洛祁瞪了一下眼,訕訕的笑起來,“不排除我以後可能會和個男人看對眼,但現在的我肯定是喜歡軟軟香香的女孩子。”說完給林子若打了個眼神。
接到嶽洛祁的求救信號,林子若衝郭美琪揚起笑臉,“姨媽,這事兒得靠緣分。沒緣分,你急也沒用。要是到了,你擋都擋不住。”
“幻月姐姐”正說着,一聲甜甜的叫聲從通往地面的階梯上響起。接着便有一個穿着一身鵝黃色俠女裙的身影從上面跳下來,幾步竄到林子若身前,“幻月姐姐,我老早就想來臨淄城找你了。”
林子若微側下巴,“那你怎麼沒來?”
不吃魚的貓微嘟嘴,“大哥說你很忙,想找你的人十個有十個找不到人。”
“十個有十個?”林子若笑着搖了下頭,“哪有這麼誇張。若是在臨淄城裡,我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幻記的商鋪。想要找我,就在這幾個地方守株待兔,肯定遇得上。再說你都和我互加了好友,來了給我發個信息,不在城裡我也會回來。”
不吃魚的貓彎起眼,“那肯定會給你添麻煩,我纔不要那樣。”
看到貓父貓母和漆雕天璽、林海一起走下來,林子若立刻迎上去,“貓伯父,貓伯母,對不起,我沒能親自出去接你們進來。”
貓母親切的拉住林子若的手,“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你是今天的女主角,當然是要到壓軸的時候才能出場。倒是我們,事先都沒打個招呼,太失禮了。”
郭美琪跟着林子若走上前,“這都怪我們考慮不周。”
林子若挽住郭美琪的胳膊,“這是我姨媽。”
郭美琪和貓母互點了下頭,“說實話,兩個孩子在武界里老早就是夫妻了,根本就不想辦這個多此一舉的宴會,是我們爲了找些事情做。籌劃準備的都是我們,以爲他們的交際圈子就是我們的交際圈子,忘了孩子們都有自己的交際圈子。這回知道了,等他們在現實中辦婚禮的時候肯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貓母看了眼和林子若穿的一樣喜氣的聞人璞,“這位就是幻月的夫君吧?一表人才,幻月真是好眼光。”
“他是我小姑的兒子。”郭美琪笑得合不攏嘴,“真沒想到他們會湊成雙。”
“親上加親啊”貓母滿臉羨慕,“這可是羨慕不來的大福氣。”
女人熱絡的聊着,男人們一時找不到插嘴的地方,就安靜的站在一邊。不過貓父看到郭美琪之後就一臉若有所思,目光一直在她臉上掃來掃去。
自己老婆被人這麼看,即使對方眼裡似乎沒那什麼意思,嶽清軒也覺得有些不舒服,走上前,“您認識我夫人?”
貓父搖頭笑道:“我和令夫人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認識。不過她很像我父親一位故交的妻子,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再看了郭美琪一眼,微歪頭,“冒犯的問一下,令夫人可是姓郭?”
郭美琪轉回頭看向他們,“我確實姓郭。”
貓父的神色變得有些激動,“你是不是姐妹兩個,兩人的名字一個帶個琳字,一個帶個琪字,兩個字都是偏王旁?”
“我確實有個姐姐。姐姐叫郭美琳,我叫郭美琪。”頓了一下,郭美琪仔細打量了下貓父,“您父親的故交難道就是我父親?”
“你們姐妹兩個是不是都有個藍寶石的海豚項鍊墜?”
郭美琪神色也變得激動起來,“上面分別刻有我們兩姐妹的名字。”
貓父笑起來,“那兩個項鍊墜就是我父親幫忙設計的。我父親和我說過,他那位朋友和他妻子的定情信物摔成了兩半,因爲藍寶石質地通透,修復的再完美也會看到明顯的痕跡,於是就決定做成兩個項鍊墜送給女兒。”
隨即嘆了一口氣,“爲了把兩半寶石雕琢成海豚形狀,切割下來很多碎片。父親知道那個藍寶石對他們夫妻的意義,就決定用那些碎片爲你母親設計一個胸針。我父親做好了那個胸針後就興奮的通知他們來拿,誰想到等來的卻是他們的噩耗。”
郭美琪捂住胸口,兩眼含淚,“那天他們出門的時候,有說過要先去取一件東西,然後才能回來。沒想到,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
貓父也露出一臉慼慼然,“我父親去找過你們兩姐妹,就算不能代爲撫養你們,也要把那個胸針交給你們。不過花了很多心思都沒能見到,只能叫人轉告你們,他那裡有你父母留下的重要遺物。一直到去世,他都一直在等你們。去世時,還囑咐我一定要把胸針交到你們手上。”
這時一旁的貓母遲疑的說道:“孩子他爸,你說的胸針是不是就是那個女人一直在向我們要的那個?”
貓父點頭,“父親把胸針交給我保管的時候說,他故交夫妻的死絕對和那個女人脫不了關係,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把胸針交給她。說那是個非常會演戲的女人,和妻子做好姐妹,卻一直對人家丈夫有企圖。最大的證明就是被摔碎的藍寶石,那是她摔碎的。她說是失手,但那種藍寶石的質地非常堅硬,絕對不是失手就可以摔碎的。”
貓母一臉憤恨,“那絕對是個惡毒的女人,我們家……”
貓父扯了下貓母,貓母馬上把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林子若扶住有些搖搖欲墜的郭美琪,“貓伯父,您和說實話,小貓的眼睛和那個胸針是不是有關係?”
在林子若的逼視下,貓父點了下頭,“爲了得到它,她索要不成就派了很多人來偷盜,我父親就把它放到了只有他才知道的地方。他去世後,那裡就只有我知道。因爲我們的家族背景,她不敢用太過激的手段。爲了逼我交出來,她就叫人毒瞎了小貓的眼睛。說是我交出來,她就會給我解藥,讓小貓重見光明。”
郭美琪忍住悲痛,咬着牙問道:“你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姓魏,叫魏鳳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