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禮拜,其實傷勢根本就說不上嚴重,死神手刀給我造成的傷害雖多,但我既有龐大無匹的內力護身,重要部位又都避過了。除了有點兒失血過多,就沒什麼可養的傷了。只是屁股上挨的那一刀倒是讓我甚是鬱悶,睡覺都得趴着,那個彆扭勁兒就甭提了!
老子不管他什麼死神手刀還是死神手槍,對於以龍一爲代表的古武門提出黃牌警告,不管怎麼樣,都得先護住我的家人不出什麼事兒最爲重要。老子在遊戲裡幫了他們那麼多,相互利用的事兒嘛,不能光可着我自個兒吃虧,哥們兒沒那麼好相與!
家大業大的老李家孫子輩兒掌門人住進醫院,再加上和老黃家聯姻,依着黃家老爺子如今在官場上的地位和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架勢,來探病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我大伯二伯、我兩個姑姑、我的那些妹妹和黃筱琪的哥哥們,每天都將病房裡擠得是滿滿堂堂,送的禮品都能開一家家惠超市了。初時兩天我衝着他們的關心呵護情意以及各式各樣的禮品,還能勉強承受下去。但後來漸感不耐,這哪是瞧病呀,整個兒參觀動物園嘛!估摸着當年“團團和圓圓”的接待規格也就這樣子了!
死神手刀下手又準又狠,這一點自她專門攻擊我背部的“大椎穴”便可看出,但只要不傷及重要部位,也不過就是多了幾條入肉不深的傷口而已。未出三天,那些皮外傷已然全部見好。只是我媽和黃筱琪擔心太過,非要我多住幾天不可,否則早就出院了。至於那個一切向錢看的財迷老爹,這廝滿臉不情願地來瞄了我一眼,淡淡地丟下一句:“年輕人嘛,多吃點苦頭比較好!”然後就跟一陣風似地消失的無影無蹤,速度快的好像練了《辟邪劍譜》,徜若不是他走的時候在我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我都要以爲他從未來過。
人情世故,冷暖自知。這還是我老子嗎?我憤憤不平,小時候這廝挺關心我的啊!現下怎麼變了一個人似地?難道說丫的在外面有了外遇,搖身一變變成了花心大蘿蔔?或者又有了一個甚至更多的小蘿蔔頭?不行,這事兒我得跟我媽唸叨唸叨,仔細查查他的生活作風問題,有了要及時解決,沒有最好,防患於未然。
只不過我心中的這齷齪念頭還沒來得及實施,我爸又打了電話來,他極爲嚴厲地道:“李正,你媽說的沒錯,你就是個狼孩兒。你又惹什麼亂子了?人家幹嗎要修理你?我可警告你,老子就下了你這麼一個蛋,你他媽的給我小心着點兒。你長這麼大,正經事兒一件沒幹過,老子給你擦屁股都擦了快三十年了,你怎麼玩兒我不管,老子養得起你,不過你要是把自個兒整沒了,我可饒不了你!你怎麼不說話?你他孃的有沒有在聽?”
“在聽,在聽,你不一直說着呢嘛!我哪插得上話了?”我嘿嘿地笑,老子心疼兒子天經地義,丫有什麼不好意思當面說的,非要藏着掖着,玩躲貓貓麼?
“老子的話你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
“唉!老子拼命摟錢,卻不也是爲了你麼?錢財再多,難道我還真能帶進棺材裡去?”
呃,現在哪裡還有棺材,不都用骨灰盒麼?只是這話我怎麼能夠對自己的老子說出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老爸做生意確實挺精明的,很有頭腦,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就給我寫了一份掙錢的替代聲明,後來黃筱琪的三哥見了,又加了幾條,於是就成了這樣的一份佈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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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社團口號: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
本社團社歌:“世間自有公道,付出總有回報,說到就會做到,要做就做最好!”
本社團宗旨:爲人民服務!
這個社團雖然目標明確,但實際上卻漸漸變質,變成了一個帶有流氓性質的黑社會團伙,欺負女生的那些破事兒就不提了。這個社團做的第一件大事是將學校實驗室裡的兩隻兔子給偷回來烹了,第二件事是偷了一輛老師的自行車,後來東窗事發,我寫了一萬字的檢討書,中間夾了十多段流行歌曲歌詞,我想我現在碼字騙錢就是在那時打下的基礎。
第三件事是把這輛自行車賣給了一個修補車胎的小攤老闆,共計二十塊大洋整。當天我們還去飯店慶祝了一番。不過結帳的時候才發現錢不夠,眼看着黃家哥幾個一個一個的開溜,哥們兒都傻眼了。後來就剩我自個兒,我裝模作樣的又要了一碗湯,喝了兩口,趁飯店老闆不注意,撒丫子跑了。結果那飯館老闆認識我們幾個,跑到學校裡一告狀,好嘛,徹底歇菜,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事兒一捅開,黃家哥幾個很沒義氣的把偷車的事兒也抖摟了出來,並且異口同聲,說我最愛乾的事兒就是拔別人自行車氣門芯兒,那個收贓的補胎老闆就是我找的,因爲我經常向他銷售氣門芯兒,五毛錢一個。我爸把我領回家狠抽一頓,算是從此中止了我短暫而快活的痞子生活。
經過這七天的醫院生活體驗,我終於又悲哀地發現了一個不爭地事實,那就是我老媽也越來越不將我放在眼裡了。徜若這事兒擱在以前,她這個最寶貝的狼孩兒進醫院了,她肯定會不眠不休地陪着我。但現在她更關心的是黃筱琪肚子裡那個她還未出生的狗頭孫子。我這李家大少的位置早晚不保,這讓哥們兒很是失落。
黃筱琪也早已將工作移交給了她七哥管理,但在遊戲裡這一塊兒,具體負責的仍是慧姐和小晚,她只不過偶爾插手一下事務。小暖和小晚兩姐妹買了一套房子,四室一廳,從原來我和周吟租住的那個地方搬了出去。我知道,她們很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聽說小晚已經有了男朋友,只是小暖,她終究是個啞巴,不過她可愛美麗,純潔善良,我相信一定也有人喜歡她。
周吟來看我兩次,帶着水粉畫打開。她的現實名字叫做楚畫,很好聽。人也挺漂亮,只不過見了我就板着臉,問候我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老馬,你怎麼還沒死吖?”她對我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後來和韓霜分開,更是讓她對我恨之入骨,這我能夠理解。
貧僧夜探青樓、騎車撞交警和一臉美人痣夫婦、CCTV、新聞聯播兩兄弟,以及殘閒等人,不知道怎麼的也得知了我受傷住院的消息,也趕過來瞧我。問起攻打大理皇宮的事兒,CCTV說尚未拿下。這不免讓我心急如焚,遊戲時間與現實時間是2:1,四千多萬人馬,是個鐵板也得啃乾淨了呀!其實攻打大理以及那些NPC門派或玩家幫派,只不過是我想練兵而已,就算是一團散沙,我也得從中挑出能夠爲自己所用的沙粒,這些不過是鬧着玩兒,雖然是胡鬧了點兒,但又能發財又能橫行拉風,何樂而不爲咧?其實真正的大仗,是和弒馬聯盟以及攻打天朝紫禁城,那纔是真正的對決。弒馬聯盟代表的是江湖中反對我惡人幫的玩家,天朝則代表系統。火紅小鳥曾說過,不搞掉天朝,遊戲就不會最終升級,繼而成爲修真飛仙類遊戲版本。換言之,哪個國家能先搞掉這種統治權力,哪個國家就能夠先行升級遊戲版本。雖然成爲修真飛仙類遊戲版本之後,仍然只有極少數突破天境的人才能進入那種遊戲版本,但只要有一個,以神仙對凡人,徜若打起架來其非凡能力怎是現在這種武俠江湖所能抵擋?當然,遊戲版本升級之後,會有什麼禁忌不得而知,不過我覺得還是讓它升級的好,至少是遲一天早一天的事兒罷了。
或許天朝讓那名叫做小公子的玩家進入系統軍界,並能統領御林軍勇字營,便是爲了防範這一步。弒馬聯盟我雖未放在眼裡,但徜若有更多的玩家加入系統軍隊,天朝統治將會越來越固若金湯,無法撼動。這一點,纔是我最爲擔心的。所以,我不能因爲攻打大理而影響我的最終計劃。有計劃才能顛覆,有夢想才能殺豬!
出院之後,在家裡歇了兩天,已經是九月中旬,過得好快,彷彿只一轉眼時間便已在身邊悄悄流失,永不再來。黃筱琪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噁心、嘔吐的症狀已經不再明顯,但轉而代之的是小腹會經常劇烈疼痛。我媽再疼她,總是無可替代。我記得以前我就說過,我曾經問我媽生我的時候是不是挺幸福的?當時我媽白了我一眼,然後回答說是。正當我爲自己能給她老人家帶來快樂而開心時,我媽又說,不過現在後悔了!
像現在的生活,其實也蠻沉靜。平淡、溫馨。如果黃筱琪再換成韓霜,而我又沒中什麼斷血截脈,不跟下九流的這幫孫子攪到一起,那就更完美了!
龍一打電話告訴我,爲了以防萬一 ,在我家附近又增加了不少密探,其中更有十數名古武門的高手。我對此雖然心中感覺輕鬆很多,但還是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句,那個死神手刀難道還會再來殺我麼?我看電影電視上的殺手只要一失敗,不就會再也不對這個任務目標下手麼?
龍一打了個哈哈,叱道:“你懂個屁,真正的超一流殺手,只要接了殺你的任務,那就會不死不休。就算她鬥不過你,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和你同歸於盡。只要你沒死,她對你的再多次刺殺也只是一個過程,你地明白?”
“不過你放心,這種水平的殺手不會傷及無辜!”龍一又道。
媽地,原來是這樣!老子被那些沒水平不講歷史根據的玩意兒給誤導了!雖然知道她仍會再來,但哥們兒心下卻鬆了一口氣,只要不衝着我的家人,那還有什麼好怕地,那個女殺手,瞧着還頗有幾分姿色,臉色蒼白、神情兇狠,便似一隻極難馴服的小野貓,丫的要再敢來動手,只要黃筱琪同意,老子就把她收了當二房,折磨她一輩子,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天天逼着她練仰臥起坐和俯臥撐,還有羚羊掛樹和觀音坐蓮!支持文學,支持..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