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離別一戰
下線後。葉飄看了看錶，現在才下午四點多鐘，不過葉飄卻覺得很累、很疲倦。周身發軟，四肢痠麻，頭暈眼花。看來這比武大會沒有點體力都應付不來。
葉飄並沒有去想他和夜色殺人那一場時，究竟是誰用暗器偷襲自己。因爲葉飄覺得最近自己的腦細胞已經用的太多了。
——現在，他只想好好的犒勞一下自己。
隨便套了件桔黃色背心，葉飄關上電腦，轉身走出家門。
不知是不是遊戲玩多了的緣故，葉飄發現自己現在和這個城市的街頭背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那些靚麗的風景，穿短裙的美女，甚至路邊吆喝的小販，都彷彿離自己那麼遙遠。
葉飄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就這樣點燃一根香菸，隨着人流向前涌去。
偶爾擡起頭望着蒼穹，滿臉都是茫然之色。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孤獨。
頭一次，葉飄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感悟。
“難道，我要這樣玩一輩子麼？”他暗問着自己。旋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向街心對面一家快餐店走去。
推開門，將菸頭彈出門外。葉飄來到前臺要了一份套餐，接着找了一個空位坐下。環目一掃，視線最終落在身前那臺背投電視機上。
一邊吃，一邊看。
畫面上突然流動着這樣一條新聞。
“據XX衛視特派記者傳回來的消息稱，X市X區某警察局局長因爲涉嫌賭博、貪污、受賄，目前已被格職。三個月後將會開庭受審，有外界人士稱……”
當然，這種無關自己痛癢、每天都會發生的新聞是不會引起葉飄注意的。
關鍵是，當電視機上的畫面突然定格在那警察局局長的特寫照片上時，葉飄身子突然一震，接着“騰”的一下從坐位上彈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跑掉。
桌子上滿片狼籍，裝菜的盤子也被他瞬間撞翻在地。周圍的食客們目瞪口呆望着葉飄離去的背影，全都露出詫異的表情。
這時葉飄卻已火速跑到了家門口，汗也顧不得擦，連忙打開電腦，進入‘天下第一’，上線後發了個傳音給一瘋道：“在麼？”
“在！怎麼了？”一瘋那邊似乎也聽出了葉飄焦急的語氣。
“你是不是X市的？”葉飄單刀直入。
“是！你如何知道？”一瘋略顯驚訝。
葉飄身體不知不覺的顫抖了一下，問：“你是條子？”
那邊沉默了很久，“是的！”
葉飄這邊也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一瘋接着又回：“這很重要？”
葉飄：“不！沒事了！”
“莫非……你都知道了？”
“是！”葉飄說：“只是我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當然，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不過我很奇怪，你爲什麼現在還能如此鎮定的坐在這裡？”
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葉飄擡起頭，數着頭頂上的繁星。
正數到七十一時，傳音又響起道：“我現在和滅曲在一起，也許…今晚，是我最後一次在線！”
“你開玩笑？”
“知道我爲什麼要玩這個遊戲麼？”一瘋避而不答。
“爲什麼？”葉飄凝了凝神，道。
“你明白的！因爲在現實裡面，無論你有多強的勢力，有多好的身手，你也未必能夠真的做到除暴安良，將那些不法分子繩之於法！”
“不法分子也是人，他們也要生活！”
“我不和你爭論這個問題！現在既然我們身在武俠世界中，那麼我問你，你想不想成爲天下第一？”
“沒人不想！”
“爲什麼想？”
“這……”葉飄一時間還說不出來。
“因爲虛榮，面子，自尊心！”一瘋這時替他做了回答。
“難道你不是？”
“我不是！”一瘋說，“我之所以讓自己變的更強，只是爲了幫助別人！”
葉飄苦笑：“讓我說什麼纔好呢？誇你偉大？無私？還是說象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
“不！我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追求的，只是一種精神！”
“精神？”
“俠義精神！”
葉飄說：“你究竟是傻，還是笨？”
“隨便你怎麼想！總之，當你明白‘武俠’兩字真正含義的時候，你纔算真正體驗過了這個遊戲。否則一切，都是虛無！”
“大哥，我沒念過多少書，不懂裝腔作勢。但我只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世界，包括這裡，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永遠會有黑暗！你一人之力，永遠無法改變！”
一瘋沒有說話。
葉飄又說：“你拿不拿我當朋友？”
“你一直是我的朋友！”
“我相信你沒有賭博，沒有貪污，更沒有受賄！”
一瘋眼角有些潮溼，“葉飄，謝謝你！”
“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以後，我還想和你比武，我要堂堂正正的打敗你！所以…”
“也許，我會回來的！”一瘋說，“我也懷念這種高手特有的寂寞！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
“可以！只要你不搞斷臂，怎麼都行！”
“……”
一瘋頓了頓，道：“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成爲了‘天下第一’，能不能去幫助那些新人？或者需要你幫助的人，而不是去欺壓他們？”
“如果我真的有那一天，我答應你！”
“好！現在你來長安城外的郊區，座標[99，57]這裡，我們再打一次！”
“好！”葉飄看着天上的星星，將身影投向遠處。
十分鐘後，葉飄在一處佈滿了雜草的野外，看見一瘋和滅曲神態曖昧的坐在一起。四目交投，兩個人卻誰都沒有說話。
這時聽見葉飄的腳步聲，一瘋頭也不回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葉飄笑道：“有沒有打攪到你們？”
“你說呢？”滅曲一瞪眼睛，道：“小弟弟，你爲什麼還不去睡覺？”
“是我叫他來的！”一瘋勉強笑了笑，站起身子，盯着葉飄的眼睛，道：“我想和他比一次！”
葉飄道：“如果不是很方便的話，就算了！”
一瘋看了滅曲一眼，道：“沒有。來吧！今天我想讓你學會一樣東西！”
葉飄道：“什麼東西？”
一瘋沉默良久。
而後一字一頓的道：“遁，去，的，一！”
(嗯，這章穿插了一點現實，不過今後的主線依舊會以遊戲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