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古鏡,就是太古之際,獸皇所賜下的傳承至寶,青獅皇族,皆是以之爲尊,狂獅鐵戰,正是得到古鏡認可,成就狂獅之名,億萬載歲月祭煉古鏡,誰也不曾知曉,這面古鏡,在狂獅王的手中,可以發揮出何等驚天動地的威能。
古鏡上通天穹,下連九幽之地,橫立天地之間,這一刻,天地之中,所有的強者,都好似心有所感一般,一股難以言明的古怪力量,似乎沾上一絲,就會讓一位神體大成的神人隕落。
極北之地,一座懸浮空中,宛若星辰一般的古老大殿之內,太玄道人高坐首座之上,頭頂之上,一方漆黑的大磨,緩緩轉動着,吞吐着天地本源之氣,前之天脈,宛若游龍一般,散發着光明神聖的氣息,與滅世大磨演化兩儀之相,太玄道人似有所感一般,猛然睜開雙眸,望向虛空,彷彿可以將天地看穿,一道古鏡虛影,閃爍在他面前,他的嘴角之上,不由流露出一絲冷笑,似有不屑,又好似有着玩味之色,輕輕開口說道:
“獸皇,你竟然還敢插手洪荒之事,真是好膽!”
一處極爲隱秘之地,鳥語花香,彷彿另外一個世界一般,處處都仿若天地初始一般,無極無相,古城林立,無數強大的太古強者,生活其中,一座皇城之中,高坐九天龍椅之上的無極皇主,彷彿感應到什麼一般,遙遙望向虛空之中,一道心型印記虛影,在他背後浮動,皇者之氣,澎湃滾動,他,眉頭不由一皺,喃喃的自語道:
“寂滅古鏡,竟然再現世間,此番因果,終有了結之際,當年,朕可以誅殺青獅皇族,今日,即便獸皇再現,朕,也是無所畏懼,大劫,終於要降臨了嗎?”
他的雙眸,似有無極之相轉動,無極生太極,太極神像,在他身上流轉着,無極皇者,太古年間的無上皇主,此刻,誰也不知道他的修爲,究竟恐怖到何種境界,平天冠之上,道道靈光,沖天而起,演化天地初開之相,一顆古老的心,在其中浮動,無極之心,世間最難以忖度之物。
帝王之心,最是善變,喜怒無常,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究竟會發生什麼?
此時,林凡靜靜的望着,空中閃過的寂滅神光,探手一抓,神光就落入他的掌心之上,金色的神光,不斷的扭動着,卻是無力掙脫林凡的掌心,他清秀的面容之上,閃現一絲笑意,淡淡的開口道:
“獸皇,這一次,你還想參與嗎?”
林凡此刻,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好似在詢問着什麼一般,天空之中,巨大的金色獅影凝聚,無盡的皇者之氣,涌入他的體內,仿若在迴應林凡一般。
林凡輕輕的搖了搖頭,身上道袍飄動,望着虛影,開口說道:
“這一次,你輸了,只是,你承受不了那種代價,你終究要形神俱滅。”
那道虛影之中,半顆神眼顯化,彷彿神逆的意志降臨一般,氣息之中,充斥着怨恨,不服天,不服地,桀驁不遜的氣息。
望着那半顆,金色的神眼——禁忌之眼,林凡沒有多言,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望着混沌之中,眉宇之間,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虛空之中,狂獅王面前的古鏡,九隻青獅身影,顯化其中,與空中的十方大日,遙遙相對,寂滅神光,與太陽真火,激烈的交鋒着,狂獅王手中打出億萬法訣,道道金色的漩渦,在他面前成型,萬古寂滅,彷彿天地都陷入衰竭之中,星辰之光暗淡,山河世界搖動。
帝俊的手中的戰劍,這一刻,終於斬下,長劍之內,隱隱之中,似乎攜帶着大道痕跡,世界幻影,無可抵擋,霸道無比。
長劍橫空,狂獅王一拳接着一拳打向帝俊,每一道拳影,都破滅虛空,金光閃耀,金色的狂獅之血灑落,他的拳頭之上,漸漸有了血跡,長劍依舊垂落,帝俊無視所有的攻擊,全力一劍,太陽功的虛影,擋住霸道無比的攻擊。
“可曾有,大日棲息,高懸天地,主宰蒼穹?”
“可曾有,金烏橫行,九天之上,我爲皇者?”
“狂獅,這一劍,是朕,對你的懲罰!”
帝俊口吐天音,一言出,即爲天地法則,破去層層神光防禦,斬向狂獅本體。
狂獅王這一刻,雙眸之中,終於有着不安的神色浮現,這一劍,竟然彷彿可以跨穿時空阻隔,直接斬滅元神,磨滅意志,天地裁決,這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他的腦海之中。
古鏡神光大作,被狂獅王瘋狂的催動,擋向空中高懸,即將斬落的火紅色的長劍,這劍,似虛似實,彷彿沒有任何實物,可以抵擋它的攻擊。
美麗的劍花,在空中舞動,狂獅王這一刻,卻是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思,他,隱隱感覺到,這一劍,彷彿唯有以無上意志抗衡,這是直接攻擊元神,抹除意識的無上裁決。
古鏡高懸,狂獅王閉上雙目,額頭之上,倒豎裂縫,隱隱之間,有着金光閃耀,強勢無比,一股禁忌的力量,在其中流轉。
狂獅王數萬丈的身軀,緩緩縮小,仿若人形一般,盤膝而坐,頭頂之上,金色的古鏡,垂落道道金光,狂獅兩隻前爪,不斷的舞動着,結着無畏獅子印,金色的獅子印,攻防一體,每一個印記,都有着一隻金色的獅影,盤坐其中,神聖莊嚴,不容褻瀆。
長劍漸漸虛幻,劃破古鏡,沒有引起絲毫波動,斬向狂獅王的本體之上,沒有絲毫猶豫,這一劍,若是無法抵擋,意志就會被磨滅,元神潰散,可怕無比。
元神,乃是一個修煉之輩的根本所在,肉身破滅,仍可再次凝聚,元神破滅,真靈不存,即爲形神俱滅,毫無生機。
長劍雖然神妙無比,卻是依舊會與道道金色的無畏獅子印相撞,獅子印,神聖無比,彷彿可以將這種力量抵消,狂獅王神聖莊嚴,彷彿有着一絲喜意流露。
雙爪更是,瘋狂的凝結着無畏獅子印,古鏡垂落道道金光,也可是化爲金色的獅子印記,抵擋長劍之威。
就在這一刻,狂獅王凝心抵擋攻擊之際,虛空之中,傳出一聲平淡的聲音,蘊含無邊殺氣。
“狂獅,今日,就是你寂滅之際,大日榮光,普照萬物,同樣,可以毀滅萬物,十日齊出,焚天滅地!”
十日高懸,這一刻,終於展露出天上地下無敵的神態,一瞬間,化爲十隻騰飛的金烏神鳥,合身一擊。
盤膝而坐,宛若老僧入定一般的狂獅王,幾乎屏蔽了一切,外界的感知,全力對抗可以斬滅元神的天地裁決劍氣。
這股劍氣,強勢無邊,稍有不慎,就會被斬滅意志,元神潰散,一隻只金色的獅子印記,都被長劍斬碎,仿若天地裁決的氣運神通,有着無邊的威嚴,攜帶着天地的意志。
一個古樸的火紅色的玉璽,宛若天之印記,隨着十大金烏撲向,正在盤膝而坐的狂獅王。帝俊,這是要一舉將狂獅王斬滅,樹立無敵的威勢,祭煉皇者大道,成就無上至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柄黃金色的戰錘,橫空而立,毫不猶豫的迎向帝俊化身金烏前面的天帝玉璽,天帝玉璽,上有金烏騰空之相,攜帶這個妖族的無上氣運,磨滅一切阻礙,氣運神通,強勢無邊,生死皆有氣運裁決。
此時的妖族,佔據天界,威臨洪荒世界,氣運尚且有不足之處。若是有一日,妖族氣運圓滿,僅憑這一件天帝玉璽,就可以迎抗諸天聖人之威,對抗聖人成道法器。
聖人,之所以稱爲聖人,代天執道,就是因爲,他們得到天地認可,可以調動天地大勢之力,壓迫一切反抗,聖人不死不滅,真靈寄託天地本源,天地不滅,聖人不亡,這,纔是聖人最可怕的地方。
天帝玉璽,掌控一方天地,唯我獨尊,霸道無比,十萬丈的玉璽之下,雕刻着八個大字:
天地有道,我爲至尊。
八個大字,狂傲無邊,盡顯崢嶸之相,浩浩蕩蕩幾萬裡的帝皇之氣,宛若大海一般,泛起萬丈波濤,一往無前。
黃金色的戰錘旁邊,出現了一個高大雄偉的身影,他的雙眸之中,蘊含着無上智慧榮光,黃金色的戰甲,閃耀着黃金一族的光輝,雙臂之中,有着開天闢地的無上威力,一舉一動之間,皆是溝通天地大道。
一步邁出,橫跨天際,他戰甲輝煌,遙遙望向即將落下的天帝玉璽,濃眉微皺,毫不懼色,手中的戰錘,嗡嗡作響,彷彿在期待着什麼似地,歡欣雀躍,他緊緊的握住黃金色的錘柄,口中暴喝道:
“帝俊,吃我一擊,錘定天地!”
黃金色的神力,在他體內涌動,天地規則,在他四周顯化,一條貫穿蒼穹的法則之力,浩浩蕩蕩,巍然屹立於他的身後,黃金色的天地法相,兩隻獠牙,擎天而起;一對大耳,扇動之間,彷彿可以掀起萬丈波濤,金色的法則之力,在他身上流轉,黃金皇族,生兒有無上神力,力大無窮。
黃金色的錘子,光華大作,一瞬間,放大數萬丈之巨,黃金色的神力流轉之間,打向空中即將降臨的天地印璽。
“轟!”
天地轟鳴,世界破滅,強勢無比的衝擊餘波,就將無數星辰湮滅,若不是有着江山社稷圖守護,這一擊的餘波,就足以將無數妖族將士的意志湮滅,形神俱滅,從此消失在天地之間,一擊之力,霸道至斯。
不知多少萬丈的黑洞,在他們兩個之間成型,黃金色的光芒,依舊與火紅色的印璽交織,展開強勢無比的交鋒,不斷的撞擊。
戰錘轟鳴,印璽咆哮,猶若金烏與黃金皇族的交鋒,這是皇者的交鋒。
黃金色的法則之力,衝破黑洞的束縛,擊穿萬古,火紅色的太陽宮虛影,壓碎一切阻擋,死死的護住帝俊的周身之上,十大金烏,十聲烏啼,遙震九天,億萬妖族俯首,朝拜皇者,金烏身相,更具無邊威嚴。
“帝俊,你瘋了,竟然抽取妖族氣運!”朱傲天望着,仰天鳴叫的十隻金烏,面露震驚之色,有些不敢置信的驚叫道。
“擊敗爾等,朕自然可以,收取爾等氣運,建立無上妖庭,統天御地的威嚴,氣運加身,朕自然可以,衝擊至強者之境,與太古至強者,平起平坐,即便他們要斬滅朕,也要看一看,自己是否可以,付出那種代價!”帝俊面容之上,依舊是平淡無奇,彷彿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是無上帝尊。
每一個帝王,都是徹徹底底的瘋子,皇者大道,更是會讓人陷入無邊的慾望之中,每一次,他們都幹瘋狂的賭博,將自己的一切都押上,只要有着一線希望,他們,就不會放棄,一往無前,這是皇者大道,冷血無情。
朱傲天望着,氣勢大增的天地玉璽,心中不由暗罵不已,手上動作,卻是不敢有絲毫猶豫,這是生死之間的爭鋒。
敗,則亡。
一聲嚎叫之聲,傳遍整個洪荒世界,黃金色的神光,流轉天地之間,黃金一族聖山之上,數之不盡的黃金一族強者,都是擡頭望向虛空之中。
紫裙搖擺,黃金聖女那絕美的面容之上,此刻卻有些憔悴,她遙望虛空,美麗的雙眸之中,有着無盡的擔憂,種族氣運之爭,最是殘酷無比。
即便,強橫如她的父皇,一代半聖巔峰之境的皇者,都是無力掌控自己的命運,唯有踏入至強者之境,她的父親,纔有一定的生存權利,從此不爲棋子,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兩行清淚,不由緩緩流落,她註定無法,與黃金一族共同戰鬥,她肩負着,黃金一族的傳承,也許,這一次大戰歸來之後,她的父皇,就要爲她,找出一條退路,讓黃金一族永存於世,萬古傳承不滅。
此乃,大勢所逼。
當初,太古遺族,都是安靜的生活着,從未想過要在這種時刻出世,但是,形勢比人強,他們不得不,走出隱居之地,降臨洪荒世界。
經過歲月的流逝,他們也是,漸漸明白了,入世爭鋒,不勝則亡,唯有殺出一條血路,步入至強者之境,方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