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並不是只要小心就不會發生了的。當一個隊伍的人數達到數十萬的時候,各種意外的發生機率都受到了極大程度地放大。在大軍行進了十幾公里後,隊伍中還是出現了相當一部分被荊棘劃傷的成員,好在這部分成員的比例還不大,衆人輪流治療,成功在魔力消耗不大的情況下維持住了這些人你的生命。
“嘶……”一名傷員用手捂着自己身上的傷口,這個聲音毫無意外地吸引了周圍玩家的注意力。
“你怎麼了。”旁邊一名玩家問了一句。
“疼。”這名玩家說道,“傷口火辣辣地疼,像抹了辣椒水一樣。”
“你不會把痛覺關了嗎?”旁邊的玩家說道。
“關不掉,我現在調到最低,還是能感覺到疼。”這名玩家說道。
“真的有那麼疼?”旁邊的玩家,“這遊戲有點過分了吧?”
“也還好吧,勉強可以忍受。”這名玩家呲着牙說道。
“……”旁邊的一名玩家突然察覺到了一道目光,擡頭望去,發現原來是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傢伙正在望着自己,神色平靜之中還夾雜着一絲憐憫,目光彷彿看穿了一個人的命運。被這樣的目光注視,這名玩家頓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到底看出什麼了?”這名玩家非常不解,但是不等他發問,阿爾文就已經轉身,帶着冒險團的那批人離開了這裡。
衆人繼續前進,又走了三四分鐘,突然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他們好像已經很長一段距離都沒有遇到敵人了。就在衆人疑惑的時候,一陣奇怪的聲音突然出現,衆人連忙屏息傾聽,卻依然沒有找到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地下!”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但是已經晚了,無數的金色荊棘破土而出,將一名玩家連同身邊的數人吞沒了其中,值得慶幸的是,玩家在血量情況的一瞬間就會化爲白光,否則無數荊棘穿心的痛苦,絕對會讓人精神崩潰。
“嗷!!!”從地下狂涌而出的荊棘,化爲了一個身高十幾米的巨人,揮動手臂對周圍的玩家發動了攻擊。
“轟!”上百名玩家被這一次攻擊擊殺,一名倖存下來的玩家呆愣地望着面前的荊棘怪物,突然間覺得自己彷彿是想通了什麼。
那種無法消除的刺痛感,其實是系統的提示,當鮮血的氣息在這片荊棘之森中擴散開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引起了某種東西的注意!那個傢伙雖然只是聽到他們的談話,卻已經推斷出了這一點,但是他卻並沒有對自己幾人說。
事到如今,這名玩家已經沒有心思去抱怨阿爾文爲什麼見死不救,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離這隻恐怖的怪物身邊。
轟轟轟!在荊棘怪物出現的瞬間,就有成片的技能落在了它的身上。爆炸的威力幾乎將周圍的玩家都籠罩了進去。並不是出手的人心狠手辣,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留手的餘地,荊棘怪物的攻擊範圍極大,這些玩家現在自身的生命都處於敵人的威脅之下,沒有辦法不拼命。
“……”在數百米外,阿爾文默默看着戰場上的這一幕,和那名玩家的猜測不同,阿爾文並不是見死不救,而是救不了。帶有流血狀態的玩家說多不多,但是百十來個人還是有的,一個一個救阿爾文根本救不過來,因此與其只幫幾個人,倒不如所有的人都不幫,畢竟總有人要先倒黴。
“顯示生命值了。”獨嘯霜林的聲音響起,阿爾文聽完之後點點頭,在成爲一個獨立的個體之後,荊棘巨人終於顯示出了一個血條,畢竟絕對無敵的東西,是不可能存在於這個遊戲世界之中的。
不過,即便是有了生命值的限制,這名荊棘巨人依然不是那麼容易打敗的對手,原因不是別的,是玩家對它造成的傷害太低了,那些聲勢浩大的技能落在荊棘怪物的身上,造成的傷害讓人汗顏,一通狂轟濫炸之後,荊棘巨人的血量居然只下降了肉眼無法分辨的一絲。
難道這些技能都是樣子貨嗎?
事實並非如此,這些技能如果打在史詩甚至半神級敵人的身上,肯定都能發揮出和視覺效果相符的傷害,實際上這些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讓阿爾文覺得驚訝了。但是無奈荊棘巨人是瑟蘭迪爾的分身,等階相當於神級。遊戲這個階段,能夠對神級的存在造成傷害的玩家,已經是精英中的精英了,這幾十萬中,隨便拿出來幾萬,就做到了這種程度,聯軍的綜合實力,已經比他估計的要樂觀不少了。
不過,放任局勢這樣發展下去還是不行,畢竟現在玩家在快速地傷亡,但是對於敵人的實際威脅卻相當於沒有。
格拉格拉格拉……拉弓的聲音響起,阿爾文隔着數百米的距離,開始了準備攻擊。這個距離,對於阿爾文來說也是接近極限的射程,不過,風之決意本來就是不是距離衰減的技能,而且來自的遠方的攻擊往往更難防備,所以雙方基本還處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剩下的,就是看個人的實力了!隨着長弓被拉開,一隻金色的光箭出現在了弓上,和以往的時候不同,這一次的箭每一個細節都分毫畢現,看上去有如實質。不過很快,這支箭的本來面貌就被旋轉的風暴掩蓋了起來。
嗡!風之決意技能發動,青色的風暴攜裹着金色的箭矢轉瞬地越過了數百米的距離,荊棘巨人察覺到危機,回手對阿爾文技能進行了格擋,荊棘和箭矢想接觸,雙方僵持了短暫的瞬間,但是隨後,箭矢就在風暴他推動下貫入了荊棘巨人的手臂,強大的破壞力在巨人身體內部擴散開來,荊棘巨人的一條手臂如同氣球般本吹漲了起來,隨後在“嘭”地一聲中,崩斷爲了無數的荊棘條。
轟!爆炸的聲音響起,之前衆人攻擊了良久都沒能撼動的血條,在這一箭之下下降了將近百分之十的一截。衆人覺得自己幾乎可以聽見血條下降時發出的“咔擦”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