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鳥之羽(特殊,稀有)
使用要求:無
召喚一隻灰鳥在戰場上爲你提供幫助。
和簡單的技能描述相同,這件裝備的外觀看起來非常簡樸,就好像一個綴着不知道什麼鳥類羽毛的小吊墜兒,一眼看上去,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件金色裝備。阿爾文親手將吊墜系在香草腰上,並囑咐對方,無論做什麼都要將吊墜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在確認香草牢牢地記住這點之後,阿爾文才讓阿萊西婭送着她離開。
……
費德奧斯城修道院,一名看上去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在細心地整理着一個牀鋪,仔細地撣掉上面的灰塵,抹平褶皺。
“你還管它幹什麼?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那個傢伙不會回來了!”旁邊一名紅色頭髮的小女孩兒靠着倚着自己的牀鋪說道。
“可是萬一……”女孩弱弱地開口想要辯解。
“沒有那麼多萬一!”紅髮女孩兒打斷她,“他的家人發達了,要帶她享福去了,過榮華富貴的生活,你以後都見不到她了,就算是能遇見,也要低着頭叫‘大人’了。”
“……”較小的女孩兒沉默了良久,然後纔再次開口,“你說的是真的嗎?教官不是說我們是一個小隊的,長大了以後也要一起戰鬥的嗎?”
“別傻了,你以爲神官真的是什麼了不起的職業嗎?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是學魔法的,不像我們每天這麼累。也只有家裡不太窮,不差這一個人手,但也不太富,供不起學校,才把孩子送這來,看看能不能有點出息。要是家裡有錢,誰還願意在這裡受苦!”紅髮女孩兒抱着胳膊說道,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隊伍中最小的這個女孩兒太過單純,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好好訓訓她,讓她以後不要那麼天真。
“可是……我覺得香草不是那樣的人啊!”小女孩仍然還在辯解。
“什麼叫不是那樣的人?”紅髮女孩兒不屑,“人都是往高處走的,剛好趁着這個機會,你也該清醒清醒了,不要像個跟屁蟲一樣,成天跟在人家身後。”
“可是……那我們的小隊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樣?要不了多久就會再補充進來一個人的。”紅髮女孩兒用大人一樣的語氣說道,“這個世界,誰離了誰都照樣!”
嘎!就在兩人說話的時間,一聲門響,一個人推開陳舊的木門走了進來,年紀較小的女孩擡起頭看向門口,當時就愣在了那裡。紅髮女孩覺得納悶,扭過頭看了一眼,然後同樣愣住了。
嗒、嗒、嗒……香草邁步走向自己的牀鋪,放下揹包,然後在牀邊上坐下,長出了一口氣,此時的香草,穿的依然是修道院發的那件洗得發白的衣服。當十二點的鐘聲敲響,灰姑娘還是脫下了華麗的衣服和水晶鞋回到了自己的柴房。
“哇!香草!”年紀小的女孩最先叫起來,“我們剛纔還在講,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哼。”紅髮女孩聽到這句話別過了頭去,什麼叫“我們”?就只有你一個人還相信她會回來好不好?
……
……
香草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修道院了吧!
冒險團的後院,阿爾文將頭靠在椅子上,仰望着灰色的天空想道。劉薇在遠處靜靜地看着他,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阿爾文,她以前從未想過,那個永遠堅毅而強大的阿爾文,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不過也對,畢竟阿爾文也是人,不可能沒有七情六慾,就算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克服內心中那片柔軟的地方。這些天阿爾文爲了香草所做的事情,衆人都看在眼裡,即便是討伐半神boss,阿爾文也沒有花過這麼多心思,但是最後對方還是選擇了離開,對於阿爾文的打擊可想而知。
沒準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失敗也說不定。
劉薇在看了良久,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向着阿爾文那邊走了過去。
“怎麼了,你這是變成空巢老人了嗎?”劉薇在長椅的另一端坐下來說道。
“呵呵……”阿爾文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覺得我這輩子恐怕是不能在你口中聽到什麼好話了。”
“我說得有錯嗎?既然那麼在意,就去送一送她啊!這個時候端什麼父親的架子?”劉薇沒好氣道,“雖然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
“我不是想端架子,我只是……”阿爾文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你不會是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怕自己到時候又反悔了吧?”劉薇突然意識到了一點什麼道。
“……”阿爾文一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表情望着她,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劉薇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也是服了你了。”劉薇嘆了口氣,“好了,你也別太難過了,畢竟有傳送陣,想她的時候隨時都可以過去。”
“還好了,其實也沒有難過到那種程度。”阿爾文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其實我只是有些感慨,當初我離家出走的時候,我的父母是不是也是這樣坐在那裡發呆呢?沒準比這還慘,畢竟城市那麼大,茫茫人海,一步踏出去就再也找不到了。”
“……”劉薇不知道怎麼勸說對方纔好,在傷心的時候想起另一件傷心的事,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但是劉薇真的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安慰對方。事實上阿爾文對她的評價並沒有錯,劉薇不擅長安慰人,她在這方面沒有太多的經驗,只不過是不忍心看着某人傷心低落,纔會笨拙地開始嘗試罷了。
“我常常想,這是不是就是一種報應,現世現報,何等來生!”阿爾文仰着頭說道。
“也不能這樣說吧,香草選擇回去,這件事的責任並不在你。”劉薇在旁邊勸了一句。
“不!這件事就是因爲我。”阿爾文無比肯定地說道。是他教給的香草,讓她能夠正視自己的過去,也是他告訴的香草,要將眼光放到未來。如果不是這樣,香草也不會這麼快確認不要再讓悲劇重演的想法,更不會將這個想法付諸實踐!
阿爾文慢慢地將這一切講給了劉薇,劉薇聽完沉默了良久,然後纔開口,“你就是因爲這才同意她離開的是嗎?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是啊!”阿爾文點點頭,就是在對方決定離去的那一瞬間,阿爾文才突然意識到,兩人是何等地相似。阿爾文不知道這世界上有沒有命運,但是就在這一刻,阿爾文無比篤定,香草來到他的身邊不是一個巧合,她就是自己的孩子!這點是已經命中註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