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蕾娜偷偷摸摸地爬到一座廢墟的屋頂,來和阿爾文見面。別誤會,兩人這可不是在約會,他們在這裡見面是有正事要談。
“好了,現在可以了吧!你到底要問什麼,還神神秘秘地,連直播都不讓開?”蕾娜說道。
“只是有點事確認一下。”阿爾文說道,“你們在召喚惡魔的時候,所用的祭品不同,是不是會有什麼區別?”
“你是說召喚材料?”蕾娜想了想,“這個東西主要是用來當誘餌,針對不同的惡魔一般會選擇不同的材料,不過基本都和等階掛鉤,一般召喚什麼等階的惡魔就需要什麼等階的材料,必須是新鮮的,而且還有一定不可控因素。所以我們平時契約惡魔都是主動去找,而不是用召喚的。”蕾娜知道阿爾文想問什麼,於是挑關鍵的信息講道。
“必須使用和惡魔等階相同的材料嗎?有沒有例外?”阿爾文還在追問。
“極個別的惡魔確實會對特定的東西產生強烈的趨向性,不過這種情況極其罕見。”蕾娜說到這裡,突然擡起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這個。”阿爾文嚴肅地看了看她,然後從物品欄裡掏出一個紅色封面的小本子。
“這是……”蕾娜看到了這本《血腥的贈禮》技能書,臉上頓時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我明白了。”蕾娜沉思了良久之後說道。
……
既然有了方向,接下來就好辦了,兩人在魔化人的聚居地中找尋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接到了一個和失蹤人口有關的任務。不得不吐槽的是,因爲《盤格尼亞》動態的任務生成系統,所以就算是再怎麼偏僻的地方,都會有支線任務刷出來,所以要是事先沒有方向,還真的很難在這衆多的支線任務之中找出這個和主線任務相關的來。
兩人根據始終人員親人提供的線索,進行了一陣調查,果然發現了異常的地方,於是兩人順着痕跡追蹤,最後成功找到了一處隱藏起來的密室。
接下來的事,就是在衆人的面前揭露這個大長老的真面目了。
夜晚,由阿爾文負責監視大長老的動向,在發現異常的舉動之後通知了蕾娜,蕾娜通知所有公會成員,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召集魔化人前來,到目標地點進行了埋伏,果然成功抓了一個人贓並獲。
火把靜靜地燃燒着,魔化人們地看着這個昔日以來最受他們崇敬的大長老,想要知道接下來對方會如何解釋自己詭異的行爲。
“……”大長老目光掃過全場的所有人,即便他只是一個身材瘦小的老頭,但氣勢卻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產生了一陣動搖。
“怎麼,難道你還想負隅反抗嗎?”二長老在這個時候忍不住開口說道。
“哼。”大長老冷哼一聲,“怎麼,已經等不及要取代我的位置了嗎?”
“少說那些無關的話,一直以來,狩獵任務都是由你在分配,想不到你居然藉着這個機會,悄無聲息地殘害同類,更是用邪惡的儀式,召喚來恐怖的惡魔,給我們帶來巨大的災難。今天你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二長老說道。
“邪惡?你們覺得我邪惡?難道你們就是什麼好東西嗎?就比如說是你,巴德,想當初像一條狗一般每天跟在我身後獻殷勤,現在得勢了,就要反咬主人一口了嗎?”
“你!”二長老大爲惱羞。
“我怎麼了?你以爲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很隱蔽?要不要我現在就當着所有人的面都抖出來?”大長老不屑地說道。
二長老頓時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於是,大長老將手杖指向了另一個人,“還有你奇洛,需要我告訴大家,羅恩是怎麼死的嗎?你們兩個當初發現了一樣可以提升實力的秘寶,你自揣不是他的對手,於是將寶物讓給了他,然後趁着他激動地去拿寶物的時候,從背後刺死了他。不然你是怎樣擁有現在的實力的?”
大長老說完,旁邊的人都不自覺地離那個叫奇洛的人遠了一點。
“接下來該說誰了?對了,是你,卡羅。三年前,你靠着賄賂我當上了一個狩獵隊的隊長,現在很威風吧?每個隊員能夠分配到的食物多少,都由你決定吧?之前的那對夫妻叫什麼來着?抱歉,我忘了,你用食物脅迫那個女人和你發生關係,後來被他的丈夫發現,爭鬥之中殺死了那個男人,徹底讓那個女人成爲了你的所有物。但可笑的是,後來你害怕事情敗露,把那個女人也給殺了,果然是一點膽子都沒有的廢物!”
大長老說完,那個叫卡羅的人臉色幾乎都已經變成紫色了。
“怎麼樣,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大長老環顧四周,所有被他目光接觸到的人,臉色全都驟變,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敢再站出來對其進行指責。在場的這些人,誰沒做過幾件見不得人的事?現在誰也不敢確認,自己沒有把柄落在大長老的手裡。看到這種情況,阿爾文不由地感到驚愕,他萬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大長老居然還能反殺!難道說今天那些遇害者的家屬在這種情況下也甘於保持沉默嗎?阿爾文看了周圍的人羣一眼,然後他頓時明白了原因。
那些人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大長老的積威深重,最開始的時候,他們藉着憤怒的氣勢,都沒有把話說出來,而現在大長老重新掌握了場上的主動權,他們就更不敢說了。
阿爾文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此時沒有外人在場,對方的這個社會,很有可能就會這樣繼續回到原來的軌跡上,殘害數十人生命的事情,甚至也有可能就這樣不了了之。這讓阿爾文不得不感慨,原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產生的不一定是什麼世外桃源。在這個狹小的圈子裡,個人的慾望與權力幾乎可以無限制的膨脹,而最後,整個社會都可能會因此變成一個畸形的慾望產物。原本阿爾文還覺得奇怪,爲什麼對方要費盡心思地阻撓衆人離開這個世界,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