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進入佐拉派系所在星系之時,張博等人都並未從掃描儀器上發現任何的異常,而因爲有了阿歷克斯派系覆滅在前,像張博這種刻意打草驚蛇的做法,顯然對於其他武裝部隊的人來說,都該有十足的提放纔是。
在高戰的心中,恐怕將這種漸漸稱霸宇宙的行徑看做了是實現他夢想的最快捷的手段,但是在韓榮、龍紅兩人心中,卻覺得以張博現在的實力,對一羣實力完全不匹配的敵人出手,有欺負弱小的嫌疑,不過對此張博也並不想解釋什麼。
“根據情報,佐拉派系中有三個值得我們注意的對象,這三個人實力恐怕在8級左右,加上阿歷克斯的覆滅,說不定對方也會拉倒一些外援。”
高戰的話讓韓榮和龍紅點點頭,而當他們看向張博的時候,卻發現後者一直像是在沉思着什麼一樣,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任何的阻礙纔對,因此,他們對於張博此時沉思的事情並沒有在意多少,而是繼續將戰前佈置的計劃給逐步實踐了出來。
剛剛進入到星系內部,很快他們就遭遇到了敵人的穿梭機,當龍紅正準備發動攻擊的時候,卻聽到張博的聲音響起。
“退出戰鬥區域!”
張博的話讓衆人都是一愣,很快高戰就反應了過來,不管此時此刻張博到底是什麼樣的計劃,作爲高戰來說,他現今對張博命令的執行力已經絲毫不亞於一個職業軍人了。
龍紅開始指揮戰艦撤退,但是動力噴射系統已經被對手給察覺到之後,又豈能如此輕易的脫離戰場,很快,穿梭機方面就對他們的無畏艦發動了攻擊。
由於戰艦的功能性和系統全然不相匹配的緣故,穿梭機的攻擊雖然有幾次命中了無畏艦,但是都被防護罩給抵消掉了,很快無畏艦離開了所在星系,重新返回到了太空中的中立地帶。
這一刻,高戰等人才將目光轉向張博,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示。
“返回帝國!”
張博的話音剛落,所有人就都愣住了,包括高戰彷彿此時也完全沒有聽懂張博的意思,但是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開始遵照張博的指令行事。
從這個地方想要返回帝國,需要至少一天的時間,而當無畏艦開始啓程返回的途中,張博仍舊沒有從他的沉思狀態中恢復過來。
在發現無畏艦的航行方向變化之後,嵐月和琥珀也都趕到了作戰室,而此時恐怕也就只有嵐月一人敢出言詢問了。
“怎麼回事,不是要攻打佐拉派系嗎?”
嵐月的問題,讓氣氛突然間緊張了起來,在這個地方,張博的每一句話都是毋庸置疑的,他不會聽取任何人的意見,更不會聽與他所做出計劃之外的一切無關言語,但是這一刻,他好似被嵐月的話給驚醒,也回過神來。
看到在場每個人臉上的疑惑,張博淡淡的說道。
“事情不對勁!”
這五個字似乎透露出了某種訊號,但是對在場衆人來說,他們都完全摸不透張博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甚至連追尋那種思緒的腳步都跟不上,而此時張博皺着眉頭又說道。
“找一個最近的星球停靠,要快!”
張博此時的話語已經非常嚴厲了,所有人都聽得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此時龍紅開始重新設定航道,當尋找到距離他們最近的星球之後,無畏艦的航行速度也在這一刻加快了。
在這種航行的過程中,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緊張,這是一種夾雜着很複雜難明的感覺,而因爲他們每個人都對張博的任何話深信不疑,所以讓這樣的費解和擔憂也越發的強烈。
如果說,他們能夠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會這樣的煎熬,可惜的是,張博不會與他們分享自己到底發覺了什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警報響了起來,一切都來的太悄無聲息,從遇敵到遭到攻擊,之間沒有任何的間隙,當無畏艦因爲猛烈的打擊而傾斜的同時,所有人也都開始行動了起來,只有張博仍舊還處在那種沉思的狀態當中。
“準備超聲波武器……聚焦動能……發射!”
龍紅的聲音在作戰室裡沉穩的響起,身爲一個8級的堡壘技師,他纔是這艘無畏艦的艦長,而這個時候,韓榮也開始行動起來,利用他掌握的空間法則開始修補一些遭到攻擊而受損的護罩區域。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又聽到了張博的話音響起。
“沒用的!”
張博的話讓龍紅的聲音突然間啞巴了,而同時其他人手中正在做的事也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他們不解的看着張博,不知道他爲何會有這樣一句無奈的話語。
“怎麼,還不清楚我們眼下的狀況嗎?”
張博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但是這一刻卻好似讓衆人彷彿覺察到了一點什麼,而所有人當中,卻是琥珀最先反應了過來。
是的,可以說張博所制定的計劃,那絕對是一種萬無一失的存在,不會有任何太大的變數發生,就算是有,也會因爲各種事先佈置好的第二套第三套計劃給消除掉,可以說,在如今的張博眼中,至少是這片人工智能所能夠管轄到的星空當中,受到絕對規則的約束,他不會有任何打不贏的對手,甚至於,佈局、對策、攻防體系,這些看似宏觀的大道理,其實其中也都有原始代碼的存在,而原始代碼對於張博來說,讓他更加能夠掌握着星空當中的一舉一動。
而眼下所發生的事情,完全的偏離了張博之前的計策,可以說,從他覺察到危險,退出佐拉星系開始,這種強烈的感覺就一直伴隨着他,究竟是什麼樣的變數能夠脫離他對局勢的掌控,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
就好像宇宙的極限速度一樣,如果有另外的一種速度,比光速還要快,那麼人類所能夠超越的極限,在這樣的速度面前,是否就如同螞蟻舉起樹葉那樣的微不足道?
是的,另一種規則,而且是另一種更強大的規則出現了,在張博的心中所能夠想到的唯一一種解釋,那就是狂下位的規則,他被人盯上了,甚至於有可能從他脫離帝國範圍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那麼,真正的對手是誰呢,誰又如此的想要致他於死地呢?
張博並沒有多少的擔憂,縱然是有,也是對於他身邊的這羣同伴,如果他能夠自保,但是這羣人,卻會成爲對方的獵物,甚至於是他的軟肋。
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刻,是逃避還是面對,似乎兩者都可以做到問心無愧,但是如果面臨那種不能承受的後果的時候,是否真的能夠問心無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