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完沒,咱們趕快出發吧,再不走的話,黃花菜都涼了。”見我從外面轉回了惡魔之家,早已在城樓上等候已久的四處遊蕩的風,立刻着急的快步迎上來問道。
“你小子急什麼。”我沒好氣的說道:“再怎麼也要等我拿上藥劑出發吧,再說了,那神殿可不是什麼等閒之地,就咱們兩個去,不要帶點人手嗎。”我可記秘境裡那烈火君王班圖拉就不是好惹的主,生命神殿位於秘境更深處,想必也是兇險異常。就我一個人開啓潛行摸進去,估計沒什麼問題,但是要帶着這麼個半調機關師(人家好歹是個機關宗師,你小子是完全貶低蔑視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進退。
“這事知道的人多了不好。”四處遊蕩的風一本正經的說道:“咱們是去打圖符機關卷軸,要是被別人看到,肯定會問那圖紙是用來幹嘛的,有道是紙包不住火,這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學高級機關術的人一多,材料還不都得漲到天價去了,還是我們悄悄的行動,張揚的不要。”
呀喝,這小子,倒也是個賊精,懂得保守秘密的好,但秘境那地方只要能發現,是人人都能去,難保以後會有玩家知道這個秘密,不過能瞞一天是一天,咱總要佔個先機吧。既然這小子不怕死,索性就兩個人去得了,反正他掛不掛不關我的事。等級高不高對他來說,現在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只要找到準地,他走人,我殺怪拿卷就成,當下,我立即跑去藥庫取了不少藥劑,跟着拉着四處遊蕩的風出了領地,直奔秘境而去。
秘境周圍依舊是那麼安靜。這次也沒見什麼傭兵團前來做任務。四處遊蕩的風剛一看到寒冰神殿與烈火神殿,立即吼吼的想進去看看,被我一把給拖了回來。咱們的目標既然是生命神殿,那就沒必要在別的地方浪費時間。
“以後有時間你自己去看個夠,咱們先把這次來的目的完成再說。你小子是不是當法師當膩味了,覺得自己是神勇鐵金剛,不怕死啊,一點都安份不下來。”我一邊打量着前面被濃密藤蔓遮擋得嚴實的路口,一邊對四處遊蕩的風說到。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一切都聽你的。”四處遊蕩的風跟我一起站到路口,踮起腳尖往裡看着,無奈藤蔓長得太過茂密高大。他看了半天沒個所以然,只得向我問道:“你幹嘛還不進去,是不是裡面有高等級怪物不成,你別擔心,有我在呢,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扭過頭白了四處遊蕩的風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他媽的,還一切都不是問題呢,你這個累贅就是問題,要不是有你在,我早就開潛行進去,哪用在這裡瞻前顧後。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隔着藤蔓,我隱約聽到生命神殿裡傳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彷彿是什麼東西在呻吟和嚎叫,正準備進去,哪知這小子在一旁唧唧歪歪,象蒼蠅一樣。
“好了好了,我不說話成了吧。你快開潛行進去看看吧。”四處遊蕩的風拍着我的肩膀。一臉潑皮無賴的表情,跟他這身扮相可一點都不配。
我撥開四處遊蕩的風放到我肩上的手,回頭說道:“得了,我看你這位高級元素加機關師怎麼也比我有水準,這頭陣還是你來打,我跟在後面撿撿現成便宜就成,好事都讓你一個人全佔,兄弟我夠厚道吧。”
“嘿嘿。”四處遊蕩的風聽我這麼一說,嘴巴一裂說道:“你以爲我怕啊,我只怕一會兒我跑遠的話,你追不上哦,所以咱們還是一起進去,要是咱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也有人替咱收屍不是。”
“去你的,典型的好話沒得說,臭屁往外搖。”我朝四處遊蕩的風頭上猛的一拍,叫出小影和小黑守護在四處遊蕩的風身邊,跟着開啓潛行,衝了進去。
“我的隱大哥呀,你可別丟下我一個人就走,小弟我怕怕滴。”四處遊蕩的風見我開了潛行遁入虛空,衝我消失的方向看了看,一邊說着,一邊用魔杖撥開藤蔓,順着卵石小路往生命神殿走去,有我兩個強力寵物跟隨,他面色現在是一片坦然,顯然是塌實多了。
我雖然開啓潛行,但一直與四處遊蕩的風保持着不遠距離。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我還真不能就這麼丟下他不管,畢竟他還是咱的準金雞(拉着他給咱下金蛋),得多加照顧呵護才成,光有兩個寵物守護,還不能讓我全放心。
穿過密密的藤蔓之牆,離前方那座華麗莊嚴的生命神殿,還有老長一段距離,周圍是一片片齊腰的雜草叢,其間綻放着無數淺紫色的小花,顯得格外淡雅,草叢中偶爾傳來陣陣悉悉嗦嗦的響聲,像是有什麼動物在雜草叢中穿行,或許是一隻田鼠,一隻野兔,一條蛇……或許是些別的什麼東西。先前聽到地慘叫聲,或許是我的錯覺吧,眼前顯然是片花園,雖然貌似好久沒打理過,但依舊顯得那麼生機博博,一點衰敗的跡象也沒有。
草叢中幾條依稀可首辨的羊腸小道,彎彎曲曲的通向遠處的生命神殿,如果要從當中走過去,勢必得打草驚蛇,這草叢裡,肯定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危機定然四伏其中。
四處遊蕩的風站在草叢邊上頓了頓,目光掃視了一番後,從揹包裡摸索了一陣,拿出只白色的機關獸,小心的話到地上。這玩意不管從大小還是形狀來看,都讓我覺得是隻哈巴狗,只不過頭頂上多項式出只紫色小角。背上還多了對三角形的機關翼,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
“這東西幹嘛用的?”我問道。四處遊蕩的風回過頭看了半天,發現尋找不到聲音的來源,這纔想起我是潛行了的。他一面擺弄着那隻“哈巴狗”,一面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小東西叫是用來開路的,遇到有怪物攻擊的時候會自動發出叫聲,用在這種地方是最好不過的了,好不容易纔讓我逮住機會派上次用場。”
我翻了翻白眼,真是對這傢伙無語。如果每個機關師都必須花大把大把的材料,做這種無聊又沒啥實際用途的東西,也難怪機關術如此衰落不濟了。
四處遊蕩的風伸手喀嚓喀嚓擰了擰“哈巴狗”頭頂上的那個小角,剛一鬆手,那小東西立刻撒開腳,不慌不忙往前跑去,那動作就跟只玩具狗差不多,速度跟龜爬似的,看着我是眼珠子冒火,手心冒汗。頭頂冒煙。老半天,機關獸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雜草叢裡,身後的草葉草根被壓出一條窄窄的痕跡。慢慢又彈了起來,恢復到原狀,絲毫看不出有隻機關獸經過的樣子。
四處遊蕩的風兩眼死盯着機關獸消失的方向,豎起耳朵,仔細聽着草叢裡的動靜。我可沒那麼好的耐性在這裡空等,腳步一點,身子往前一竄,沿着那隻“哈巴狗”留下的痕跡快步跟蹤過去。不過剛走沒兩步,那隻“哈巴狗”突然嗷嗷慘叫起來,聲音是異常尖銳,同時還伴着我之前聽到過的那聲慘叫。
毫無來由,草叢裡無風自動,一股熱氣從裡撲面而來,周圍忽地燃起一片熊熊大火。正是四處遊蕩的風聽到“哈巴狗”的叫聲後,丟過來的火牆,不算乾枯的草叢被火焰烘烤着,算是不錯的燃料,不消片刻方圓數米的雜草全部被點燃。迅速蔓延開去,留下塊光禿禿的空地,上面滿是被燃過草根變成的漆黑焦碳。
四處遊蕩的風那隻會報警的“哈巴狗”已經勝利完成它的任務,縮小成巴掌大,重新被四處遊蕩的風收了回去,而我的面前則站立着一個不到兩尺高的小怪物,頭頂上橫七豎八的插着幾片被烤糊的葉子,墨綠色的皮膚上長滿了尖銳的毒刺。它沒有手臂,原來應該是肩膀的地方左右各長出五條刺鞭,軟軟的拖到地面上,尾端如抽筋般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地面,它下身沒有腿,而是長着盤根錯節,如觸鬚盤似的植物根狀物,緩緩的在焦土上爬動,就像千百條蛆蟲一起蠕動,又像是幾隻重疊到一起的異種章魚,將腳全部糾纏到一起。
我丟出一個真實窺視,呀喝,這看起來並不起眼的東西居然是五十八級的棘刺地精。它的嘴裡發出近似乎慘叫聲,正是它攻擊方式的一種,每聲慘叫都能降低我一百多點的血量傷害,同時還能有機率造成數秒鐘的僵直狀態,看起來這小東西不好惹。
不過應該是無行屬性相剋的緣故,它似乎比較懼怕火,灼熱的地面讓它有些無所適從,拼命的後退,想要重新鑽回到雜草叢裡,乘你病,我要你老命,我立即換上靈魂戰弩,擡手衝它的頭部幾是一陣好射,跟着對四處遊蕩的風喊道:“繼續丟火牆,沿着火焰衝到前面,咱們一起過去。”
見我露出身形,四處遊蕩的風知道戰鬥已經正式打響,再加上我的提醒,幾道火牆術在他的吟唱下,接連不斷的砸了過來,爲我們燒開一道通往生命神殿的黑色道路,同時也讓更多的棘刺地精變得無處躲藏,紛紛抽打着荊條,頂着火牆朝我們撲過來。
要死,剛纔一隻兩隻我沒在意,現在這麼一燒,居然從火叢裡跑出如此衆多的棘刺地精,僅僅在我的身邊就圍着不下數十隻,還沒算上從雜草叢中瘋涌而出的那些生力軍。因爲火牆術是四處遊蕩的風所發出來的,所以棘刺地精們一出現就朝着他衝了過去,帶刺的荊條突然間伸得老長,打着響鞭朝四處遊蕩的風那不斷抽打過去。
壞了,一不小心引怪引多了,咱到是沒啥問題,但四處遊蕩的風可是個法師啊,血本來就少。而且法師的裝備一向以魔防爲主,這些棘刺地精就是物理帶毒攻擊,這叫四處遊蕩的風咋受得了。
關鍵時刻,只見我家小影是心領神會,擡劍一提馬繮,高高躍起衝上前,灰黑光環閃耀,一個死亡踐踏,立即讓不少地精陷入昏迷狀態,而小黑則立即猛撲上去,連撕帶咬讓地精化爲一堆枯爛藤蔓,有他們在,算是緩了緩四處遊蕩的風當前之危。
但是地精是越來越多,前赴後繼,死死困住小影他們兩個,目標直指四處遊蕩的風,那小子見勢不妙,一手往嘴裡塞着藥水,往後不斷退去,一手揮舞着魔杖,不斷的丟出大面積的火牆術,以火阻敵,使棘刺地精的攻勢稍稍減緩,讓他有回血的餘地。要同時把這麼多怪從他的身邊引過來,可不是件容易事,我速度再快,始終還是有限。劍刃波開啓一陣狂砍猛劈丟,雖然每次能引上幾個怪過來,但跟這些地精的刷新速度相比,還是慢了那麼一點。而且被我引來的地精數量越多,我的處境也有點危險,不時也得給自己加點血,再這麼下去的話,可撐不了多久,小紫他們也被我相繼召喚出來,加入戰鬥之中,但是眼看四處遊蕩的風幾乎要被棘刺地精繼紡織的荊條刺網完全淹沒。
“快,把這些東西炸掉,太多了,我快頂不住了。”四處遊蕩的風放出一片冰風暴,將自己跟前的棘刺地精凍住,往嘴裡塞了顆丹藥,衝我高聲喊道。
炸,我拿什麼炸,你以爲我生產炸彈啊,我鬱悶的瞪着四處遊蕩的風一眼,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塞亞塞提斯不是給過我六隻黑鐵黃蜂嘛,那東西可跟炸藥差不多,用來救急應該是不錯。
我趕緊從揹包裡取出兩隻黑鐵黃蜂,對四處遊蕩的風喊道:“兄弟,再撐下,我過來了。”而四處遊蕩的風見我拿出黑鐵黃蜂,當下朝着我的方向奔過來。這時他已經來不及施放魔法,只能兩手拼命往嘴裡塞藥,一臉的苦相。
我與四處遊蕩的風背靠背的退到一起,四周滿是密密麻麻的棘刺地精,似乎每人衝我們尖叫一聲,就可以立刻把我們兩人送回城。幸好這些地精不到緊要關頭,是不會隨便發出尖叫,只是拿着帶刺的荊條不住抽打,讓我們有了一線希望。
我瘋狂的劈砍着,爭取將怪都引到自己身邊來,稍稍減輕一點四處遊蕩的風所受的壓力。看着那些棘刺地精已經差不多都聚集在我們周圍,還在不斷收縮着包圍圈,我收回小黑,將手中的黑鐵黃蜂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