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亮心中生出幾分不詳的預感,突然,他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那是甲兵的腳步,而這裡是驛館,居然出現這種情況,也就意味着曹日所說的那種情況發生了。
“唉。”曹亮嘆了口氣,整頓了一下衣物,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那麼慌亂。
數名披堅執銳的士兵蠻橫衝了進來,直接將曹亮包圍在中間。
曹亮目光掃過衆人,絲毫不落下風。
“我要和公子在一起。”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而在其他人營救成功之前,他要保護好曹日。
“可以。”魯肅點了點頭,沒有拒絕。“請曹副使下去吧。”
直到曹亮被壓下去,魯肅揉了揉眉心,對着身邊的文士吩咐道:“立即封鎖消息,務必不能讓這裡的消息傳出去。”
“是。”文士雖然心中疑惑,但也決定遺言行動,不過最後,又有些遲疑。
“荊州那邊的使者,該怎麼處理?”
魯肅擺了擺手:“照常處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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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主公和荊州劉備結盟在即,決不能讓消息傳出去,影響到江東的大計。
只不過,魯肅並不知道,在曹亮被抓之前,就已經下線將消息穿了出去,通過現實的通道,現在,曹日被關押的情報已經被送到了曹操面前。
鄴城。
曹操頭系白巾,身披麻衣,一臉悲傷的坐在地上,整個府邸沒有一人敢大聲說話,甚至連整個鄴城近日都安靜了許多。
因爲那些吵鬧的人,都已經被曹操派人抓走了,等時間過了再殺。
在玩家的努力下,如今不過4月,曹操罷免了三公,再次設置丞相、御史大夫,而他自己,自然是擔任丞相了。
但好事不成雙,在政治上達成前所未有的成就後,曹操的愛子曹衝卻突然得了重病,哪怕曹操請出華佗,甚至親自爲曹衝向天請命之後,曹衝的病依舊不曾好轉。
華佗曾經委婉的提醒曹操爲公子準備後事,曹操一邊將華佗下獄,另一邊親自照顧曹衝,但曹衝的身體還是不斷的衰落下去。
“父親。”牀上,曹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此時的他,年僅十三歲,再加上重病,整個人如同皮包骨一般,再也沒有往日的神采飛揚。
“衝兒。”曹操靠在曹衝身邊,伸出手想要去撫摸,但伸到一半又僵在空中。
他怕自己不小心把曹衝弄疼了。
“父親。”曹衝伸出手,握住了曹操的手。
“咳咳,我聽說父親要殺華元放?”
“華元放不過鼠輩,也敢恃才傲物,而他還救不了你,此等庸醫,留在世間還有何用?”
曹操額角青筋暴起,雖然華佗現在還只是被關進大牢,但當初提議釋放華佗的那幾人他可沒有留手,已經送去喂狗了。
“咳咳,父親,衝兒不孝,不能再侍奉在你身邊了。”
曹操着急道:“衝兒,爲父在向天借命,定能護你一世平安!”
曹衝搖了搖頭,虛弱道:“父親,衝兒知道這一次是度不過去了,但是華元放乃天下名醫,活人無數,若他活着,能救更多人,讓更多人不至於妻離子散。”
“這與我何干!我只想要我的衝兒平平安安的活下來!”
淚水控制不住的落下來,打溼了曹操的鬢髮。
“父親,算我求你了,行嗎?”曹衝臉上多了一絲紅潤,而看到這一幕,曹操渾身一震,腦海中想起一個詞。
迴光返照!
“爲父這就答應你,絕不動華元放一根汗毛。”曹操緊張的說道,小心翼翼的握住曹衝的手掌,但是他卻能夠感受到,那隻曾經在他手上活躍的手掌如今卻開始變得冰冷。
而曹衝,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只剩下臉上淡淡的微笑,彷彿在告訴曹操,不用再爲他擔心。
“衝兒!”
悲愴的聲音從房間裡衝出,任何聽到聲音的人都能感受到聲音中蘊含的無盡悲傷,彷彿猛虎失子,杜鵑啼血。
繼郭嘉去世後,曹衝也離開了人世,這一切,都給曹操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原本經過華佗治療許久未曾發作的頭痛再一次出現。
“痛煞我也!”
距離此地不遠的一處府邸,曹丕正和一名臉上帶着哀色的青年對坐。
“衝弟去了。”曹丕臉上露出一絲悲色,哪怕對比早有準備,但當消息傳來的時候,悲傷還是不可抑制的涌上心間。
“公子天生聰慧,卻不想遭了天妒,匆匆離世。”一旁的青年搖頭嘆息。
“不疑,你向來和衝弟交好,衝弟到底是怎麼回事?”曹丕突然低聲說道,眼睛緊緊的盯着面前的青年,不放過任何變化。
“唉,公子,就連丞相都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嗎?”周不疑慢悠悠的說道,要說曹衝最傷心的人,那麼肯定有他一個。
他和曹衝兩人相見如故,因爲都是天才的緣故,所以有很多共同語言,他曾想過,待曹衝繼承丞相的位置,雙方演繹一段君臣和諧的佳話,卻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曹丕握緊了拳頭:“我要爲衝弟報仇!”
周不疑眼中閃過一絲不曾被發現的譏笑,輕聲道:“那公子最近關注一下朝堂吧,丞相大人是不會這樣放過兇手的。”
曹丕認真的點了點頭:“若是讓我知道誰是兇手,絕不會放過他!”
“對了,不疑,你和衝弟向來交好,結伴而行,我怕父親見到你想起衝弟,所以這幾日你還是不要和父親見面爲好。”
周不疑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
待曹丕離去,周不疑來到後院,架起一架馬車就出了門。
“如今公子已死,曹丕此人難當大任,丞相定不會容忍我威脅到曹家基業,若是繼續留下去,怕是再過不久就要丟掉性命,還是先去荊州投奔舅舅爲好。”
周不疑沒有發現,在他離開鄴城之後,身後突然多了幾條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