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很明顯也看到了高速滾動的紅球,但她僅僅用眼神瞥了一下,就繼續盯緊了我和紅髮男人,她的手依然保持在最佳發射的位置上。
她在尋找着機會,行動中的對手是最容易出現疏忽的,只要這樣的疏忽出現一點,那麼,同樣身爲高手的安妮,就可以,一擊致殺,保護張揚。
作爲一個經過嚴格洗腦的保鏢,爲了被保護人的安全,關鍵時刻是必要犧牲生命的。
安妮是個好的管家,同時也是個好的保鏢。
所以,當紅色球體向自己滾來的時候,安妮僅僅估測了一下它的速度,心中計算了一下滾到爆炸範圍所用的時間,然後,安妮就瞬間想到了一個主意,在爆炸的瞬間,擲出鎖喉釘,殺死對手,保護張揚。
至於自己,安妮沒有想那麼多,嚴苛的職業訓練告訴安妮,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保證被保護人生命的安全。
安妮也只有這麼一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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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球體在玻璃鋼地面上宛如一隻微型保齡球一樣的滾動着,堪堪接近安妮約三米的位置,突然,紅色球體轟的炸開,一團浩大的煙霧頃刻間噴灑出來,瀰漫的煙霧中我僅僅看到的是安妮那紅色衣裙匆匆的一抹。
隨着爆炸煙霧騰起的同時,我的耳邊掠過了一陣涼風,叮的一聲脆響過後,我感覺身後的那個紅髮男人突然向後仰去,我的背後離開了槍支的威脅,頃刻間輕鬆了許多。
眼睛裡卻看到了安妮那紅色衣裙,貼在地面上,隨着微風飄揚。煙霧籠罩中雖然無法看清楚安妮躺在地上的全貌,但直覺告訴我,那煙霧肯定是導致安妮昏迷或是昏死的元兇。
頓時醒悟,安妮在最後倒下的時候肯定使用了什麼招數,將躲在我身後的傢伙一下擊倒,而安妮卻因爲無法躲避煙霧的毒害,倒下了。
現在的我應該怎麼辦?
直覺告訴我,應該快速的逃跑。
不過,心理卻隱隱覺得不對,隨着恐懼感上升到極點之後,我反而不再恐懼了,望着倒在遠方的安妮,我衝了過去,根本沒有理會,身後的紅髮傢伙到底是死是活。
剛剛跑了兩步,突然一聲冷哼從我身後響起,“站住,再動就打死你!”
是紅頭髮男人的聲音,這個傢伙居然沒事兒。
我停住了身形,緩慢的轉過身來,看着紅頭髮一臉的猙獰,他一邊用手裡槍指着我,一邊活動着脖頸,左手伸在脖頸後面,呲啦一下拽出一塊亮閃閃的鋼板,那鋼板柔性十足,在月色下閃着清幽幽的光,而鋼板的正中間,卻凹陷出一個深深的坑。
看着鋼板,我明白了,是那塊無恥的鋼板保護了這個傢伙。
紅頭髮將鋼板啪的一下甩落在地面上,舉着槍向我走來,口中罵咧着:“操,老子早就知道‘夜豹’有這麼一手,他媽的,要不是我早有準備,還真是差點着了這騷妮子的道。”說完,重重的向地面上啐出一口痰。
那痰中帶着血絲,顯然,安妮的鋼釘也讓紅髮傢伙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紅頭髮走到我跟前,罵道:“跑你媽B!”一甩手,啪的一聲,重重的耳光擊打在我的臉上,那記耳光力道非常的猛,巨大的抽擊力頓時讓我的眼前一陣發黑,整個身體在空中劃成弧線,啪嗒的甩落在玻璃鋼的地面上。
疼,全身骨節碎裂般的疼。
躺在堅硬的路面上,我感到了疼痛,那疼卻並不是來自身體內部的,相反,更多的來自於我的心底。
我感覺自己的尊嚴被徹底侮辱了。
我幾乎喪失了一切屬於男性的東西,在被槍支頂住腦門的那一刻起,
遊戲中曾經有過的一幕清晰的在腦海中上演,那個暴龍行會的暗黑殺手侮辱我的臉孔再次清晰的出現了。
我的怒火騰的一下點燃了。
發黑的雙眼也恢復了明亮。
躺在地面上,我看到了那個紅頭髮的傢伙正俯下身去,帶着有趣的表情研究着躺在路面另一邊的安妮,安妮紅色的衣裙與散亂的金髮在灰色的路面上顯得那麼鮮豔。
紅頭髮傢伙看了一眼之後,饒有興趣的擡起身來,將銀白色的槍管對準安妮的前胸,冷笑道:“‘夜豹’,你的使命到今天該結束了!”
他剛要勾動手指。卻沒有注意,身後已經站起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我,我很奇怪,在怒火燃燒之後,我的身體一點也不疼了,相反一股強大的力量充斥了我的全身,靈智中突然產生了一種要撕碎一切的慾望。我壓根沒有做任何動作,身體就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fuak you”我說道。
“什麼!”紅頭髮猛然回身,看到了站立在街面上的我,臉上一陣青紫,“你他媽的居然敢罵我,***!”
***!
***!
這三個字剛剛響起,我騰的一下動了,就像一顆子彈一樣呼嘯而出,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速度,此刻的我只想,只想一拳把那個紅頭髮的臉打爛。
一拳,就像在怪眼城堡擊殺黑暗巫師時使用的招式一樣。
一拳,就是簡單的一拳,合身而撲,全力一拳。
轟的一聲,擊中目標,紅髮男子就像一塊破碎的抹布一樣迎風飄起,鮮血隨着他身體的飄動灑了出來。
看着紅髮男子從空中下落的身體,我再次迎了上去,右臂回縮,對準他粗大的腰部,猛然擊出,轟的又是一聲鈍響,那個傢伙的身體被硬生生的向橫裡飛去。
繼續追擊,追上去又是一拳,再一拳。
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東西,只有那個破碎的如同麻袋一樣的軀體,以及那軀體上頂着的一顆長着紅毛的腦袋。
我要打碎他,撕裂他。
伴隨着拳頭的飛舞,喀嚓喀嚓不斷有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紅髮男子的身體在空中不停的變換着姿勢,鮮血隨着姿勢的變化噴灑了出來,那個傢伙連悶哼的痛苦**聲都無法傳出,就像一塊被嚼爛的口香糖一樣栽倒在地面上,再也無法起來。
我的怒火在無數的揮擊中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直到此刻,我才意識到,剛纔那些力量,那些憑空出現的破壞力驚人的力量和速度,肯定不是我發出的。
至少,現實中的我,根本沒有那種力量。
因爲什麼?是怒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