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麼了,我下意識的揮起獵手刀擋住了自己的胸前身後。
蜘蛛女王發出的強光極快的閃爍了一下消失了,待我的視野恢復之後,才發現,那個懂得音樂的蜘蛛女王也憑空的消失了,彷彿從沒有出現過一樣。不過女王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銀輝閃耀樣式古樸的花冠,還有一片殘缺不全的羊皮卷軸。
銀質的華光倒沒有引起我的注意,那個殘缺不全的羊皮卷倒是令我心跳加速,趕忙緊走兩步,拾起羊皮卷,攤開來一看,這個羊皮殘卷果然和我在伯多密室中獲得的羊皮殘卷一個模樣,只是暫時沒有鑑定,無法知道其中的內容。
對於遊戲菜鳥的我,這塊輕易獲得的殘卷也使得我異常的興奮。畢竟追逐秘密是每一個人的愛好,冒險探寶是每個男人從小的夢想。
看來,我已經擁有了第二片羊皮殘卷。
根據老村長的說法,埋藏大秘密的地點需要十片散落於各地的殘卷,那麼我應該是朝着這個方向又邁進了一步。
安然也恢復了視野,她正在仔細的研究着那頂美麗的銀質花冠。
———女巫的荊棘花冠 白銀器 屬性不祥
好東西,應該是個品相不錯的好東西。我一邊看着安然喜洋洋的樣子,一邊由衷的感慨起《神魔》的設置。
設置神魔裡面任務的人肯定非常的浪漫,程序師竟然把自己對音樂的熱愛投放到遊戲中。估計大多數玩家完成這個風琴任務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選擇組隊殺死蜘蛛女王的方法,誰也沒有在意系統設計師投放那枚銀笛的作用。而這種巧合恰恰的使得我倆個超級菜鳥級人物於無意間滿足了系統的所有條件,開啓了第二片羊皮殘卷任務的鑰匙。
在這種完美的設計下,究竟是究極的職業玩家瘋狂的練級有意思呢?還是將遊戲當成一種樂趣一種興趣遊走人間有意思呢?
這個簡單的問題肯定是沒有答案的,畢竟在每個人的心中追求不同。
一邊看着安然手中的花冠,一邊同安然走出了蜘蛛女王的密室,來到洞窟外邊視線暗淡了下來。這是每個人的視覺習慣,從明亮的地方走到光線暗淡的地方,人們通常會感覺到很黑。
黑暗驟然來臨,我還是禁不住的扶了一把身邊的安然,安然也不自禁的向我靠攏。兩個人下意識的動作很簡單的形成了一種互相依偎的狀態。安然靠着我的肩膀,而我則自然而然的將手從安然纖細的腰肢上攏了過來。
我的心中頓時產生一陣盪漾,看到安然沒有主動分開的意思,竟然默許了這種親密的動作,心下 更是大樂。
“你剛纔手裡拿的是什麼?”安然在黑暗中問。
“哦,是一個羊皮殘卷,可能是一張地圖的一個部分。不過沒有鑑定,我也無法知道這張羊皮卷究竟是什麼東西?”
“羊皮殘卷,我看看!”安然好奇的湊過頭來,此時我倆的視線已經慢慢的恢復了。我將羊皮殘卷在眼前攤開來,這片殘卷顯示出非常古舊的顏色,深黃色的羊皮紋理在整張殘卷上滿布着,一層灰黑色的物質遮蓋了羊皮殘卷所有的內容,和伯多密室中剛獲得的殘卷一樣,表面上什麼也看不見。
安然看着殘卷有些失望。道:“什麼也看不見啊!”
我點頭笑道:“你想看到什麼,這個東西沒鑑定之前就是這種鬼樣子……”
“沒什麼好看,我這頂花冠才真正的漂亮呢?”
“就是名字有點難聽了,女巫的荊棘花冠,呵呵,女巫的東西通常都會帶點詛咒吧!”
“胡說你,女巫在神話時代是很有靈氣的人物,只不過是後來人將她們醜化了而已。”
“哦,安然,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還有啊,快跟我講講你怎麼收服那隻奇怪的蜘蛛的,是用的美人計嗎?”
“去死,那個蜘蛛是個女王,不要胡思亂想。”
“啊,原來是女王,那豈不是…豈不是…”
兩個人一邊說笑,一邊離開了蜘蛛洞窟,當然我的手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安然的腰部,而安然也沒有擺脫的意思。
這樣我樂不得消受着,安然的腰肢非常的柔軟,隔着皮甲我都能感覺到她皮膚的嫩滑,小心臟陣陣的撲騰着,感覺自己彷彿是個不經事的小學生一樣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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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幽暗山谷的邊緣,曾經發生的一系列詭異的變化讓我和安然不約而同的駐足了下來,谷內陰冷潮溼的風緩緩的流動着,暮色也漸漸的垂落下來。
安然依偎着我,乖巧的像一隻溫順的貓。如絲綢般的黑髮傾泄在我的肩膀上,一張吹彈即破的臉貼着我的胸膛。我摟着安然纖細的腰肢,鼻翼中斷斷續續的傳來陣陣幽香,這種奇妙的感覺讓我石化。
我想:“也許,我真的有那麼一點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感情是很奇怪的東西,從一開始拼命的鬥氣,到蜘蛛洞穴的歷險,讓兩個素不相識的男女在一段很奇妙的經歷中不自禁的產生了很濃的依戀。
我不清楚安然心中怎麼想,不過,看她現在的陶醉的樣子,肯定也或多或少對我產生了好感。
是朋友的友情還是微妙的戀情。
我分不清楚,只是在心中希望這一刻的光陰走得慢些。
可是,事實的無常往往會將美好的東西打碎,任何單純的幸福都如同白駒過隙一樣的短暫,我剛剛找到的一絲心裡的慰藉,卻又要隨風飄逝。
正當我倆如同神鵰俠侶般迎風而立,心情寧靜的時候,突然,懷中的安然猛地扭動了一下,將我的手從她的腰間挪開,很慌張的擡起頭看着我, “張揚,我該走了。”
我怔了一下,問道:“走?不回去交任務了?”
還沒有等到安然的回答,安然的身形就從我的身邊消失了,彷彿被外界系統強制的斷開了連接。看着化成數據碎片點點散去的安然,以及空氣殘留留下來的淡淡的餘香。我的眼神或者準確的說我的腦海裡驀然浮現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很清晰宛如凝固的雕像,眼神裡蘊滿了哀怨和不捨。
那眼睛,是安然的。
而我,還是呆呆的保留着摟抱安然的姿勢,一隻手僵硬在空中還沒有收回,彷彿剛纔發生的事情是一場夢幻,而我只不過作了一個詭異的夢而已。
只有手上的羊皮殘卷證明着他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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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
我禁不住脫口喊了一聲,她爲什麼突然的離開了遊戲,連句分手話都沒有說,這不是讓我很失落嗎?腦海裡兀自還留着纏綿,身邊的佳人卻匆匆而去,即便情商堅韌歷經無數次打擊的我,也感到有種驀然襲來的空虛。
安然怎麼了?一定是現實中有了什麼緊急的事情,她明天還會來嗎?
猛然想起我倆還沒有互相交換名片,那麼在這個浩如煙海的神魔世界裡,想要再次與安然相遇,那需要多麼大的巧合。
而我卻不能停止征戰的腳步,我馬上,就要衝進地獄去。
我和安然還會見面嗎?
如水的涼風輕輕吹過臉龐,我長吁了一口氣,將腦海中的安然吐了出去,也許真是一場沒有結局的邂逅吧,讓她留在記憶深處吧。
很希望和你再見——安然!
一段偶然的相遇,一段離奇的經歷,一場無頭無尾的感情戲,還有什麼,什麼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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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6.30還有,還有,9.30還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