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已經匯聚着一灘濃稠的鮮血，同時蘇木的衣服也已經被完全染紅。
在血泊之中，五根殘血的手指七零八落。
畫面血腥，觸目驚心。
蘇木現在就像是一個瘋子，一個嗜血殘忍的魔鬼
然而，此時卻沒有一個人阻止。
……
陳鋒面色慘白，從一開始撕心裂肺的慘叫，現在也只能有氣無力的痛苦呻/吟。
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的力氣，雙眼中佈滿痛苦與恐懼。
而在這時候，蘇木卻笑着鬆開了他殘缺的手腕，然後抓起他另外一隻手。
“說好十根，這才一半呢，桀桀……”
就當蘇木想要繼續切下陳鋒手指的時候，陳鋒卻有氣無力的說道：“還，還活着……”
“什麼？”蘇木停下動作。
“還活着，她，她還活着……”
蘇木：“哦。”
“這我不感興趣，我只想繼續。”
“小蓮，我說的是小蓮……”
“哦。”
聽到蘇木的回答，那隨意的語氣，陳鋒徹底死心了，他以爲只要搬出小蓮，就可以阻止蘇木。
不管怎麼樣，至少都能減少他對自己的憤怒。
但是他錯了，他絕望的發現，蘇木現在眼中只有對血腥殺戮的渴望。
那雙眼裡，沒有人性。
這傢伙平時都在僞裝，他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怪物！
他是魔鬼！
他是，死神！！！
……
然而就在這時候，蘇木的眼神突然閃爍了一下。
手中動作僵硬。
片刻之後，蘇木問道：“你說小蓮還活着？”
“對……”
“帶我去見她。”說完，蘇木鬆開了手。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事情就此結束的時候，蘇木突然折返，一刀子下去直接刺入了陳鋒厚實的手背！
“啊！——”
蘇木轉動刀刃，發出“叻叻”的聲音，看着陳鋒說道：“還五根手指，先寄存在你這。”
“好，好……謝謝……”陳鋒渾身顫抖的回答道。
……
這時候，楊紅山在嚥了口唾沫之後，說道：“既然賭約的事情完成了，那你氣也應該消了吧？坐下來聊聊？”
“沒空。”蘇木看着楊紅山，繼續說道：“第一次來太初，就見識到了你們這些人手段，真是防不勝防。”
“哈哈哈，身居高職，有些事也是無奈啊……”楊紅山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而是試圖將話題變得輕鬆。
“我要去見小蓮，有什麼事，等我見了她再說。”
在兩人談話的時候，陳鋒已經暈死過去了，不過很快他的副手就趕到。
看到陳鋒的情況，他自然是嚇的不輕，不過楊紅山和江齊都在，也輪不到他說什麼。
在副手的領路下，一行人朝着研究中心走去。
太初基地很大，從這裡到研究中心即便是坐車也要將近半個小時。
於是，這半個小時的等待時間此時顯得漫長了起來。
……
衆人都不說話，江齊的目光變得有些奇怪，而楊紅山卻是一臉欣賞的樣子。
蘇木此時已經清醒，並且意識到自己剛剛又被黑暗人格主導了。
不過，人格之間的轉變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發生，再加上自己最後又捅了陳鋒一刀，所以婉兒他們現在都還以爲還是黑暗人格。
……
蘇木心中嘆了口氣，在這件事情上，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就算黑暗人格不出現，自己也會砍陳鋒的手指，只不過方式不會有黑暗人格那麼暴戾，或者說……變態。
蘇木看向江齊，說道：“剛剛我只是因爲太生氣了，有些失態，既然打了賭約，我覺得我砍他的手指也沒有什麼不對。”
“畢竟如果我輸了，就會成爲一個實驗體了吧，永遠在手術檯上躺着。”這第二句話，是看着楊紅山說的。
楊紅山笑着說道：“過去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現在我已經確定，你就是我們華夏的希望，甚至是我們人類的希望！”
“呵。”蘇木嗤笑了一聲，說道：“這話說的，就憑這個？”
蘇木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因爲陳鋒的鮮血，現在衣服都黏在了身上。
楊紅山搖搖頭，說道：“很多事情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說，但是你要相信，帝國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在未來立足。”
“只要能保存文明，一些犧牲是難免的。”
聽到這話，蘇木也是無言以對。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矛盾。
用一個人換十人，百人，甚至成千上萬人生命，那肯定是對的。但是對於那一個人來說，是那麼的不公平。
不過從楊紅山的話裡，蘇木也得到了一個信息。
保存文明。
用上了這個字眼，那就證明帝國方面在天啓中獲得的東西或進展並不只是表面上這些。
他們也已經意識到了天啓的威脅，有可能讓文明崩塌的威脅。
如果將事情上升到這個臺階。
爲了保存文明，犧牲的確是無法避免的。
……
這時候，一旁的婉兒輕聲說道：“蘇木，你……”
“我沒事。”蘇木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只是此時的他，即便笑容再溫柔，再人畜無害，都還是帶着血腥和邪惡。
一直沒說話的江齊突然對着楊紅山說道：“楊參謀，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楊紅山打斷江齊的話，說道：“這次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這次回去之後會讓蘇天陽接替陳鋒的位置，我相信，如果是你們兩個合作的話，一定能打理好太初的。”
江齊臉頰兩側咬肌凸起，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的確，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
蘇天陽本來就屬於陳鋒的部門，只不過跟他江齊合作的比較多，蘇天陽接替了陳鋒的未知，以後他們之間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方便。
聽到這個事情的蘇木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這個楊紅山無時無刻都在玩套路，提拔蘇天陽，不也就是故意說給蘇木聽的麼。
雖然不知道帝國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但這個楊紅山絕對是一隻老狐狸。
隨着氣氛再次沉默，小蓮所在的地方也終於到了。
因爲蘇木來到這裡的天兆女孩。
那些腦死亡或深度昏迷被送過來的玩家。
都還活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