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着他們這樣,亞瑟也不由一笑。
而後在衆人期待的眼神之中道:“不錯。”
“經過了三年時間的修養,我們的力量已經大大增長。
而這一次將你們叫來,就是想要商量一下出兵的事宜。”
這話一出,頓時令得下方的諸多軍團長興奮起來。
“終於,要出兵了麼?”
拿迪爾忍住心中的激動,臉色勉強保持着鎮定的看着亞瑟道。
對此亞瑟點點頭,看向前方的草原還有那些馬匹。
“這裡是亞帝敘城外的馬場,經過了這些年的努力。
此時這裡已經有五千匹合格的戰馬。
而且在其他地方,還有數個同樣規模的馬場。”
“在軍隊中經過了這些年的沉澱,也普遍強了一個等級。
反而在南方,王廷此時經過了這些年的征戰。
軍隊已經很是疲憊,現在出兵正適合。”
他這樣說着而後看向下方的拿迪爾等人:“你們覺得如何?”
“陛下英明!”
在下方一片聲音迴響起來,帶着一片振奮。
亞帝敘公國立國第十年,在這一年春季,在南方的王廷此時還在進行春耕之時。
北方的亞瑟公國卻突然悍然起兵,十數萬大軍自邊境中突然出現。
在王廷還沒有準備好之時,悍然入侵。
頓時第二次大戰爆發。
不過這一次形式卻大大不同了。
在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此時亞帝敘公國之內。
原本不穩的各大貴族早已被徹底鎮壓下去,剩餘的在經過這麼多年的削弱。
還有在泰亞信仰的傳播之下,反抗也漸漸消失。
可以說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再加上隨着各地教會的建立,神術的漸漸普及。
在經過這些年之後,土地普遍都豐產。
積蓄下來的實力非同小可。
但在南方的王廷之中,情況卻又有所不同。
首先在魔潮爆發之後又有着叛亂,到了此時還遲遲沒有鎮壓下去。
再加上經過了這麼年的戰亂,國內的局勢基本混亂。
各大貴族也未必與國王一條心,可以說形勢嚴峻。
甚至在經過了這些年,泰亞教會在南方的暗自傳教之後。
此時南方已經有許多信仰着泰亞神的貴族了。
在亞瑟大軍到來之後,紛紛帶人暗中投靠直接做了帶路黨。
在這種情況之下,亞瑟的大軍一路向南,幾乎可以說勢如破竹。
一步一步的蠶食着王廷的領地。
而在這個時候,王廷的主力仍然還在鎮壓着叛亂。
“什麼!亞帝敘公國入侵,邊境防線被破?”
一處大營之中國王咆哮的看着身前的騎士,眼中猶帶着不敢置信。
他憤怒的站起身,看着前面默默站着的各個大臣。
面色鐵青:“卡斯珀呢?我不是讓他帶人駐守邊境麼?
怎麼連這麼點時間都沒有撐住!”
聽着他的話,在下方一片人沉默。
只是面色鐵青,有些不好看。
“卡斯珀伯爵,在守城時被他的副官率領着叛軍殺死。
之後防線崩潰,在城中貴族的暗中投降下被直接攻破。”
過了一會,一個面目堅毅的騎士默默上前彙報道。
“簡直廢物!”
哈迪大怒,疲憊的雙眼之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怒火。
見到他這麼說,下方的騎士臉色有些不好看。
不過想着目前的局勢,還是上前勸說道。
“陛下目前的局勢,北方的亞帝敘公國入侵。
我們的主力必須要去前線,已經不能繼續在這裡耗下去了。”
聽着他的勸說,哈迪在原地走了數步,腦海中的情緒被他飛快的抑制下去。
“的確,這裡已經不能再打下去了。”
他冷靜道,而後看着下方的騎士。
吩咐道:“你立刻派使者過去,就說我願意與他們停戰。
只要他們不繼續作亂,我就讓他們獨立,成爲國王。”
“不,還不夠!”
話剛出口他又出口否決,而後又道:“只要他們願意停下。
甚至幫助王廷與亞帝敘公國作戰,我就將整個南域冊封給他們。”
“什麼?”
這話一出,頓時引得下方的一片震驚。
“陛下,這不行啊!”
一個貴族走了出來,臉上帶着焦急:“大王子與二王子殿下已經與您反目。
若是將南域封給他們,那麼王廷就會直接分裂。”
“放心。”
然而面對着下面人的焦急,哈迪卻是冷冷一笑:“他們等不到那個時候的。”
“等亞帝敘公國的軍隊解決後,立刻就將他們解決掉。”
他如是說道,話語之中卸磨殺驢之意十分明顯。
然而過了一會,等到使節派出之後,一個騎士卻焦急的跑了進來。
“陛下,不好了!
大營正在被叛軍猛攻,我們的使者被對方殺了!”
“什麼!”
聽到這消息哈迪猛然站起身來,眼中帶着不敢置信。
“他怎麼敢!
怎麼會!”
哈迪站起身來,直接走出了大營之外。
見着外面的一片吶喊與兵戈聲。
而在另一邊大軍圍繞下,一個英俊的男子站着看着遠方的戰況,面色一片平靜。
在他身邊,一個身穿大祭司袍的老年祭祀默默站在他的身邊。
“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了,主動率軍衝擊王廷大營。
想必足夠表示我的誠意了吧。”
英俊男子看着身旁佇立的祭祀,開口說道。
他的面色有些抑鬱還有些疲憊,但表情還算沉靜就這樣看着前方。
在他一旁老年祭祀微笑着點頭:“大王子殿下請放心,我們答應的條件不會改變。”
他從懷中微微掏出一個事物,直接交給了前方的男子而後默默退了下去。
再過一會,在一旁二王子也走上前來,一身金髮看上去很是顯眼。
“大哥,我不明白。”
他看着前方道:“明明我們可以答應哈迪他的條件,然後退到一邊看着他們爭鬥。
爲什麼卻要參與進來,甚至要幫着外人攻打王廷。”
聽到他的話,在前面大王子微微嘆息。
“的確如果答應了哈迪休戰,我們便可以爭取到時間修養然後觀望局勢。”
他默默的說道而後畫風一轉:“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我們與他的矛盾,早在他下令將我們處死,甚至將我們的母族滅族之時。
就已經不可能調和了。
哪怕是現在迫於形勢休戰,但等到這一次危機之後。
他肯定還會對我們下手,絕不可能兌現諾言。”
“與其這樣,我們倒不如直接投向亞帝敘公國。
至於這王廷,哪怕因此滅亡了也與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了。”
他眼中帶着哀傷默默道。
聽着他這樣說,二王子也沉默。
“但是大哥你想過沒有。”
過了一會他突然又開口道:“哪怕我們背離了王廷,選擇投靠亞帝敘。
但是又怎麼知道亞帝敘公國會怎麼看我們呢?”
“畢竟我們到底是王廷後裔,等到我們被利用完之後。
要是對方要趕盡殺絕,我們又該怎麼辦?”
他冷靜的分析道,絲毫沒有因爲眼前的局勢就想當然的以爲亞帝敘公國可以依靠。
“所以只要我們變得他們自己人就好了。”
在前方大王子卻突然一笑。
在二王子疑惑的眼神之中,他掏出了之前那名祭司給他的木盒,而後打開。
頓時在原地之中,一點龐大的生機開始。
無數的自然元素在瘋狂涌動,似乎被什麼東西吸引開始本能的歡呼。
仔細看去,兩片清脆的葉子靜靜在其中安置。
看上去很是清脆,彷彿剛剛從主體上脫離。
在其上,一點點莫名的紋理在葉面之上交織着看上去很是神秘。
“這是?”
二王子愣愣的看着這兩片葉子。
不知爲何,在他心中一點本能的渴望開始浮現。
彷彿沙漠中渴了很久的人,突然見到水源一般。
見着他這樣的表現,大王子也是一笑。
看着眼前的兩片葉子,眼中有着唏噓:“傳說泰亞神誕生於遠古,乃是世界孕育。
其本體,乃是一顆高大如世界般的神樹。”
“而這兩片,就是神樹之上的兩片葉子。”
他有些興奮的解說着,而後看着身前的二王子:“二弟,你知道北地的神裔傳說麼?”
“大哥你是說,亞帝敘公國之中。
傳說中吞食了神樹葉子而成爲神裔,甚至能夠獨自一人大戰天災魔獸的神裔庫魯巴?”
二王子眼中一亮,看着身前的大王子,有些興奮道。
“不錯。”
大王子笑着。
“神裔之所以爲神裔,便是因爲吞食了神葉,因此有了神的一絲血脈。”
“而我們若是吞食了神葉,同樣也可以成爲神裔。
到時候看在泰亞神的面子上,不但亞帝敘公國不會爲難我們。
甚至我們還會成爲血脈最爲高貴的貴族。”
“畢竟這可是神的血脈,哪怕是一個普通人得到了。
都可以成長到與天災魔獸相匹敵的程度。”
他瞳光大量,看着身前的兩片樹葉,眼中有着無法掩飾的激動。
……
而在叛軍拒絕休戰,並且主動向王廷軍開始之後。
趁着王廷主力被拖住的這個機會。
亞瑟果斷率軍突擊。
十萬大軍在沿路帶路黨的暗中投降之下一路暢通無阻,其目標直指王廷帝都。
這一幕幾乎與數年前王廷攻打北域一模一樣,都是準備依靠強大的實力。
直接將對方的首都攻下,一戰而滅國。
迫於無奈王廷果斷捨棄了外圍的諸多領地,並且飛速撤退。
硬生生在叛軍的阻擊之下,將主力撤回。
當然在這其中,王廷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一月後在帝都之外,亞瑟率領着一隊人馬看着遠方的帝都,不由有些皺眉。
在前方高大的城牆靜靜佇立,其上無數騎士在守護着。
整個防線看上去無比堅固,幾乎可以令任何攻城者感到絕望。
“與帝都的防禦相比,我們之前所經歷過的那些防線,幾乎都可以說是破爛了。”
在亞瑟一旁拿迪爾看着前方帝都的城牆,臉色鐵青的說着。
“能不能讓教宗率領祭壇團,看看能不能轟開城牆?”
卡特在一旁建議道,同樣臉色有些陰沉。
“不行,在帝都的內部我感應到一股強大的邪神力量在庇護着他。
哪怕是教宗出手,恐怕也無法突破。”
比爾插口迴應道。
聽着他們的建議,亞瑟面色動了動看向城牆上。
此時似乎是因爲世界之子的爭奪即將進入尾聲,在周圍龐大的世界之力開始凝聚,在他的身軀之上纏繞着。
而在虛空中,此時也有着異象顯現。
兩道天柱漸漸升起,其上各對應着天命,正在碰撞僵持,一時間看不出勝負。
不過,對此亞瑟卻很是淡定。
“先試着攻城吧。”
他看着衆人,如此道。
與其他任何城市的防線不同的是,在帝都之中。
擁有着這個世界上數量最爲衆多的騎士,哪怕亞瑟多次在軍隊之中推廣鬥氣,仍然比不過王廷多年的積累。
而在擁有這麼多強者的情況下,戰況的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在這種戰場上,騎士只是最普通的。
大騎士纔算有分量,大地騎士才能自保。
“戰況慘烈啊。”
亞瑟看着城牆上的慘狀,不由皺眉。
不過對於這個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只是默默的看着。
“祭祀團,釋放神術!”
等過了一會,他看着前方戰況陷入膠着不由下令道。
隨着命令所有的祭祀都同時開始凝聚神力,一道道神術釋放而出。
一時將城牆上的騎士壓下,給亞帝敘一方的戰士爭取了一些時間。
“陛下,拿迪爾與卡特大人請求親自參站!”
遠處,一個傳令官遠遠過來。
亞瑟點頭,表示允許。
戰鬥就這樣繼續着。
而這種戰鬥,整整進行了三個月。
“陛下,根據我們的人打探。
還有過去的情報,我們已經估算出來了帝都的詳細情報。”
夜裡在大營中比爾看着在場的衆人,接着道。
“按我們的推測,此時在帝都中。
應該還剩下五萬人,糧食至少還有足夠兩年的積蓄。”
頓時聽着這情報,在場衆人紛紛皺眉,而後將目光看向亞瑟。
面對着衆人的目光亞瑟卻是微微一笑:“不用擔心,既然對方還能堅持。
我們便在這裡耗着就是了。”
“此時在這麼多年的準備下,我們的後方已經完全穩妥。
如果比消耗,我們完全不必害怕。”
“而且在經過這麼長時間之後,在帝都中,說不定還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他看着遠方佇立的城牆,金色的雙眸帶着沉靜有些神秘的說着。
……
而這時在帝都之中,一處華麗的建築內。
一箇中年男子看着手中的信,微微嘆息。
“父親,你還在猶豫麼?”
一個身影在周圍響起,而後一個穿着鎧甲的青年男子身影顯現而出。
“唉……艾林,事情真的到了這個程度麼?”
他微微嘆息,顯得有些憔悴。
而在他身前,艾林也不說話只是保持沉默。
若是仔細看去,可以發現在他的身上,戴着一枚上面刻着樹形紋理的神徽。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
過了一會艾林也微微嘆息道:“我們家族效忠王廷,此時有數百年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繼續效忠下去。”
“但是到了現在,真的到了必須選擇的時候了。”
他走上前繼續道:“自從王廷衰微,北面的亞帝敘公國崛起之後,王廷就越發勢弱。
到了現在更是帝都被圍困,只能憑藉城牆勉強支持。”
“甚至父親你知道麼?此時在各個地方,各個統領騎士。
幾乎都已經暗中反叛,只等着父親您表態了。”
頓時中年男子一驚,本能的想要詢問。
但是仔細思考之後卻又苦笑,手有些無力的垂落而下。
帝都被圍困,所帶來的影響絕非一般。
這代表着王廷的威信大失,也代表着過去諸多貴族對其的效忠開始動搖。
哪怕是本人不願意反叛,但是在其身後家族的推動之下仍然會動搖。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當帝都下方的戰役再過了一個月之後。
一點變化開始漸漸產生。
亞帝敘立國第十年末。
當王廷與亞帝敘在帝都之下僵持了數個月後,在一天夜裡。
城中貴族反叛城門被打開,帝都防線告破。
“衝啊!”
“陛下下令,生擒王廷國王。
直接封伯爵!”
一點點吶喊在戰場上傳來,帶着戰場上的一片鐵血之氣不斷衝擊着。
“果然再怎麼堅實的城牆,也阻止不了一個王國的衰敗。”
在戰場上亞瑟看着此時帝都城中的一片混亂,不由感嘆道。
在他身旁拿迪爾等人侍立一旁,看着身前的場景眼中有着興奮。
“陛下,王廷國王率領軍隊撤往內城了,此時正在大肆抓捕貴族。
似乎是在準備血祭。”
頓時拿迪爾等人一驚。
然而聽到這個消息,亞瑟卻是微微一笑:“隨他去吧。”
“拿迪爾繼續攻城吧,此時王廷已破。
內城的防禦遠遠不如外城的城牆,是時候將他解決了。”
他看着遠方默默佇立的王廷旗幟,對着一旁的拿迪爾吩咐道。
此時在虛空中,隨着帝都外圍被攻破。
兩道天柱之中,其中一道天柱猛然崩塌。
似乎隱隱中還有着一聲悲鳴傳來,直接縮小了一半體積。
而隨着天柱崩塌,一處原本被遮蔽的獨特空間也漸漸浮現而出帶着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