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青陽躍上畫舫一看,畫舫上一個身穿綢緞長衫,約三十左右的邋噠公子正在破口大罵,旁邊站着幾個家奴,在他們對面站着一個拉二胡的老頭,和一個唱曲的姑娘,老頭衣衫破爛,二胡也折了,身上帶着傷,估計被一頓好大打,唱曲的姑娘也有幾分姿色,正流着淚攙扶着老頭。
公子哥都認了青陽當老大了。
邋噠公子一見青陽忙問道“你是何人?”
青陽摺扇一打,笑道:“來幫你的人,揚州首富揚百萬之億萬家產的繼承人青陽也。”說完有指了指由踏板被阿福,阿貴攙扶着走的黃公子道:”我朋友黃光亮。”
邋噠公子一聽對方的來頭這麼大,忙道:“久仰久仰,在下丘嶽山。”
青陽笑問道:“在下剛纔聽,你這十分爭吵,不知何事呀?”
邋噠公子丘嶽山聽了指着老頭道:“這個老東西踩死了我的金錢龜。”
青陽笑問道:“那兄臺準備怎麼辦?“丘嶽山道:“怎麼辦,當然讓他賠了。”
青陽笑問道:“賠多少?”
丘嶽山道:“一百兩。”
青陽驚道:“這麼少?”
丘嶽山道:“那柳兄的意思?”
青陽笑道:“我說了,丘兄會不會怪我多管閒事?
丘嶽山忙道:“不會,不會。”
青陽笑道:“那我就說了,這南海金錢龜本身就已經是價值不非,加上千金難買心頭好,又要喂精食玉料,一百兩實在是太少了,起碼要一千兩,我這麼說,丘兄同意不?”
丘嶽山忙道:“同意,當然同意,柳兄說的太對了。”
傍邊站立的老頭一聽,慌了忙拉住青陽衣鉢道:“這位公子,我們窮人家那有這麼多銀子,你可不能落井下石呀。。。求公子饒了我們吧。”
青陽摺扇一敲,使老頭鬆開了手。
青陽摺扇指着老頭道:“現在有本少爺在此爲你主持公道,你求什麼求呀,真是。”
丘嶽山忙趁上前,寐笑道:“柳兄真是公道公正,揚州果然是人傑地靈,在下移居揚州真是沒有決定錯呀。。。。。。”
青陽趁丘嶽山說話的空間,朝一旁的阿貴使了個顏色,又偷偷用手指指了指丘嶽山的。
阿貴心領意會,趁丘嶽
山不注意,伸出右手朝丘嶽山的狠狠的抓下去。
“啊。哎呀。。”丘嶽山被抓的痛叫起來,神經反射,左胳膊拐自動的向後擊去,只聽‘撲通’一聲阿貴已經落入河中。
青陽裝腔作勢一翻對着湖面叫道:“阿貴,阿貴。。。。。”
看半天沒反應,青陽猛一轉身指着丘嶽山怒道:“你幹嗎把我的阿貴打下水。”
丘嶽山慌了,口不遮言道:“他,他,他抓我。”
青陽哦了一聲道:“是嗎,我怎麼沒看見,黃兄你看見沒?”
黃公子要是再不知道青陽的意思,那他就是傻子,忙道:“我沒看見,我只看見他把人打下湖。”
青陽又問問老頭和姑娘:“你們看見沒?”
“沒看見。”
青陽問完一圈子人,得到統一的答案後朝丘嶽山道:“他們都沒看見,只看見你把我的阿貴打下湖,你說這筆帳,你怎麼跟我算?”
丘嶽山也不是傻子,也看出來青陽是下套子耍他,怒道:“什麼,計算什麼?”
青陽道:“你一隻烏龜就要人家陪你一千兩,我的阿貴活生生的一個人,起碼十萬兩。”
丘嶽山驚怒道:“什麼,十萬兩!”
青陽點點頭道:“對,十萬兩,我家阿貴一日八餐大魚大肉,琴棋書畫,武藝,天文地理樣樣精通,十萬兩是便宜你了。”
紫禁城靜靜地立在斜陽下,風太久不曾吹入皇城,如同撼不動關外的萬里城郭。殿上石雕的蟠龍,有一百年它們忘記了身處何世,王朝的歷史,像是僵住了。
僵住的太陽,也終會落下去。
今天康熙心中很是暢快,一大早便起身到御花園練功。
康熙剛舞了一陣刀,鬆和了一子,就聽說傑書親王他們求見,便隨身披了一件駝色葛紗袍,啓駕往毓慶宮而來。索額圖、熊賜履、泰必圖等幾個部院大臣鵠立殿外恭候見駕,見他到來,便一溜兒跪下。
康熙愜意地登上臺階,朝索額圖笑笑,卻見索額圖異樣地朝自己一望,不覺一怔,急步跨進殿內,卻見鰲拜和傑書親王並排長跪在地,心中疑竇頓起,遲疑着停下了腳步,穩定一下情緒,若無其事地坐到中間的御椅上,淡淡一笑:“二位卿請平身說話。七叔請見,有什麼事要奏啊?”
傑書親王擡頭看見康熙犀利的目光,畏縮地避了開去,跪下低頭奏道:“蘇克薩哈請守寢陵一案,奴才等已擬過,奏請聖上降旨。”康熙瞥一眼鰲拜,見鰲拜一本正經地站着,嘴角掛着一絲笑意,心知有異,緩了緩才說:“怎麼'奴才等'呢?朕不是隻委了你嗎?不過既然你等會議過,且讀奏摺給朕聽。”傑書顫抖着展開摺子,期期艾艾地讀道:“茲奉旨事……方讀半句,康熙手一擺打斷了他:“朕的批語不勞你再念。你
們打算怎麼發落蘇克薩哈?”是……”傑書叩頭道:報天恩,卻大肆狂吠,欺蔑主上……”"慢!”康熙顫聲喝道:“朕沒有聽清楚,大聲讀!”他又驚又怒,咬牙道:“這麼大的罪,該怎麼處置呢?”
傑書親王見康熙變了顏色,越發驚恐,回頭看看鰲拜,鰲拜雖然笑嘻嘻地盯着他,眼睛裡卻露着兇光,不由想起那隻捻斷了腰的高腳銀盃,遂硬着頭皮奏道:“欺……欺蔑主上,理應以謀反論罪,凌遲處死,全家抄斬……”
一言既出,偌大毓慶宮像古墓一般死寂,只有殿角一尊鍍金西洋自鳴鐘機械地"咔咔"響着。殿外跪着的部院大臣們面面相覷,索額圖壓着極其緊張的心情,小心窺聽殿內的動靜。
康熙兩手抓着椅背,捏出了汗水,才迫使自己沒有拍案大罵,只稍微口吃地問:“蘇……蘇克薩哈請守先帝寢陵,不過言語激烈一點,怎麼扯到謀反上頭?再說,朕只是降旨叫你問一問,怎麼連罪都定下來了?”
傑書在底下連連叩着,只稱:“這───這”,卻無法回答。
鰲拜看着這位王爺的窩囊相,心裡暗自好笑,覺得自己說話的時候到了。於是,將馬蹄袖輕快地一甩,撩袍跪下,昂首奏道:“蘇克薩哈辜負先帝託付之恩,不尊當今皇上,與謀反無異。此處分並無不當之處,奴才以爲,議政王所奏甚閤中允!”
此時康熙冷笑道:“把人處以極刑,尚言'中庸'。你讀的是哪家聖賢的書?朕倒想知道,蘇克薩哈與你有何仇隙,定要除掉他!”
鰲拜稍一思忖朗聲而對:“臣與蘇克薩哈並無仇隙,只是秉公處置!”“好一份忠心!”康熙冷笑道。
鰲拜也不叩頭,長跪着將手一拱道:“似蘇克薩哈這等賊臣若不重重處置,將來臣下都要欺君罔上了!”
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康熙一掌擊在龍案上,眼睛像要冒出火來:“欺君罔上的,眼前何嘗沒有!朕看蘇克薩哈倒是還有點規矩!”
不然這一跟頭要栽到底了。他從地上一躍而起,翻起馬蹄袖,揮舞着拳頭道:“皇上莫非說我欺君?”一邊說,一邊氣勢洶洶地逼近御座。
汗,搶前一步擋在鰲拜與康熙之間。幾乎與此同時,狼覃也躍了出來。
侍立殿外的侍衛穆裡瑪、訥謨早聽得明明白白,二人遞了個眼色,各按腰刀跨進殿門。跪在地下的傑書不認識他們,忙喝道:“幹什麼?退下!”
穆裡瑪一笑答道:“乾清宮侍衛穆裡瑪、訥謨前來侍駕!”
康熙見兩名侍衛進來,心頭先是一鬆;一聽是穆裡瑪,頓時感到事態嚴重,冷汗立刻滲出額頭,斷喝一聲:“要你們侍什麼駕,退下!”傑書親王也起身,鐵青着臉喝斥:“你們是乾清宮的差,這裡有你們什麼事,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