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朵的倔強與堅毅讓巫桐大長老想起了一些往事,老人家非常喜歡小圖朵,便額外彈出了一枚紅丹,助她吸收蠻啓儀式的氣血之力。
藉助這些力量,圖朵想要衝擊氣血第六層,可是三層到六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圖朵一衝再衝,小臉上的第六對蠻紋至多亦只是若隱若現。
“哲別大哥哥,你是阿媽派來的守護神,請你保佑圖朵,突破第六層!”小姑娘在心中吶喊道。
不知爲何,葉開聽到了圖朵的吶喊,與巫老人一樣,他被小圖朵的一腔熱血感染了。
“好,今天我就當一次守護神,保佑你衝擊第六層成功!”
橫跨兩步,葉開的一腳踏進了海岸線。他劃破了手指,蹲下身去,讓指上的一滴血與海水融合在了一起。
同樣是曲指一彈,葉開送給了圖朵一滴血。
無人知曉,在這滴血出現的時候,試煉島密林深處發生了多麼大的震動。中央的位置,那棵早已成精的老樹妖。
由於它活得太久了,生命力太過頑強,天階蠻士想要殺死它都是近乎不可能之事?
老樹妖睜開了眼,迷茫的目光中盡是貪婪的顏色,“神血……神血……可令我離開這片鬼地方的神血……可惜,這不是神賜予我的血。”
劇烈的震顫之後,老樹妖重新閉上了雙眼……神血,只有神纔可以賜予,雖然那滴血距離它的一條樹根並不太遠,強行獲取的話不僅沒有好處,還會惹來神的憤怒。
試煉島,外灘。
“滴答”,一個聲音,被海水稀釋過的葉開的血沒入了圖朵的眉心。
此事葉做得隱蔽,衆人的注意力又都在圖朵身上,除了巫老人,無人看見。
一秒、兩秒、三秒,圖朵依舊在衝擊那近在咫尺,卻又像是遠在天邊的第六層。
她的父親火蒙已經快要忍不住了,想要打斷或是求大長老幫忙打斷圖朵的衝擊。
正這時,小圖朵的心臟猛的跳動了兩下。
心房是氣血的核心,只這兩下,她便像受了一記強心針,再加一把力,六層蠻士,水到渠成!
“成功了?……”多少人認爲圖朵已是強弩之末,沒有希望了,結果卻是再一次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圖朵居然真的成功了……難道是自身血脈的緣故?”二虎雖然年紀不大,瞭解一些火鴉部落的往事。
“成功了,成功了!”這是來自火鴉族人的歡呼。
“芳,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女兒成功了!”火蒙再一次落下了眼淚。
“好孩子呀,好孩子。”本次蠻啓儀式的主導者五族巫桐大長老,對於火蒙家的圖朵他已是誇讚了不止一次。
深深地看了同是笑容的葉開一眼,巫老人送了圖朵一道昏睡的咒語,“大戰”剛過,這個小姑娘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謝謝,大哥哥。”疲憊的圖朵睡了過去。
……
一天以後,晨茗大陸的蠻荒部分,之南,再西,黑月部落的棲息地。
其實,一座部落的命名與之圖騰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
火鴉部落的圖騰是一頭火鴉,藍蛟部落的圖騰是一條類似蛟龍的蛟獸……而黑月部落,原名黑蜈部落,因爲他們的圖騰之神是一條盤踞的黑色蜈蚣。
是黑蜈本身強烈的遮月之意,它認爲自己一定能夠強大到遮蓋所有的月光,黑蜈部落的族人們便自認是黑夜的王者。
他們的願望是把月變成黑色,掌控黑夜裡的光與暗,於是便有了黑月一族。
曾經有一座部落叫做“吞天”,因他們的圖騰之神意在吞噬整個天空,當然吞天部落已經覆滅數百年了,有人說他們太過狂妄,所以蠻神降下了神罰。
不過黑月部落中依然有人認爲他們可以成爲黑夜的王者,比如天資不錯、心智成熟,但沒有用在正地方的少年拉蘇。
再比如,黑月部落的族長黑月。
“啪”!
耳光響亮,拉蘇被抽得轉了好幾個圈子,摔在了地上。
低着頭,落着血,牛皮大帳中,拉蘇一臉落寞。
“阿叔,我錯了,如果我知道圖朵的威脅這麼大,我會親自去追殺她。”拉蘇道。
雄壯的黑月一揮手,言語很冷,“不要再爲你的失敗找藉口了,我們黑月部落沒有蠻啓試煉失敗的蠻子。”
“阿叔!”拉蘇一聽急了。
“我不是你阿叔,黑月部落的孩子從來不會失敗!”黑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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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拉蘇還是個孩子。”大帳裡的均是目睹了全過程的黑月族人。
“族長,這一次火鴉部落雖然贏了,純屬作弊,如果拉蘇先遇到那位獸巫大人,試煉第一就沒有圖朵什麼事了。”有人在幫拉蘇求情。
“我不聽解釋!”黑月揹着身,看着獨掛的黑月石畫。
這時,一名與拉蘇七分相似的中年人從帳外跑了進來,看着拉蘇高高腫起的側臉,各種心疼,放聲便道:“族長,我的兒子到底做錯的了什麼,你不僅要取消他的蠻子稱號,還要這般虐待他?”
“我說過,黑月部落沒有失敗的蠻子。”黑月道,“另外你說虐待?落星長老,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直接殺了這個廢物。”
“我不是廢物!”拉蘇喊道。
他失敗了,不僅沒有獲得試煉第一,還把自己的那份蠻啓獎勵給丟了。
他可以接受失敗,接受懲罰,但他不是一個廢物!
“你說你不是廢物?”黑月轉身,冷笑道,“那爲什麼,你會敗給一個只有氣血三層的小丫頭?”
“我!……”拉蘇有很多理由,但是他知道,黑月大族長最厭惡的便是理由。
“小拉蘇,還想做黑月部落的孩子嗎?還想做黑月的蠻子嗎?”黑月問道。
“想,不,我本來就是黑月的蠻子!無論是誰,無論是誰奪走了我的蠻子稱號,我都會殺了他,奪會這份榮耀!”拉蘇說道。
“好,還有點骨氣。但是你現在已經讓黑月部落蒙羞了,想要洗刷這份屈辱,你唯有闖一次千蜈黑潭。”
“千蜈黑潭?!”聽了黑月的話,在場的所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拉蘇卻把自己的拳頭放在了胸前,說道:“好,千蜈黑潭,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