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怎麼能這麼說?瘋少只有十幾級,但九龍子實力卻那麼高,打不贏也很正常的吧!”霸刀替整天瘋鳴不平。
以整天瘋現在的實力,九龍子中任何一個都能像掐死個螞蟻般將他弄死,更何況現在是三位龍子。試問,整天瘋又怎麼能夠打贏他們?
“放p!”張子凌不滿道:“以謝曉雨的實力,要對付他們其中一個,那是綽綽有餘。他硬拼不過,就不會用腦?腦子長了幹什麼吃的?又聽過田忌賽馬沒?”
“額...”霸刀吃癟,無言以對。
但張子凌不知道的是,謝曉雨身上還帶着傷勢,即使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要對付一人還是太過於牽強。否則以謝曉雨之能,還帶上這麼多人,又怎麼會落得現在這般的下場?
謝曉雨怎麼說也是重傷,就算趙瑜馨是名爲鬼醫,醫術高超,但也沒有迴天之能,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就令謝曉雨的傷勢完全好轉。
這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楚。
整天瘋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身體漸漸地虛化,最後消失在神話世界中。很明顯,是已經下線了。
“說你兩句就下線,看你跟着的都是什麼人!”整天瘋下線了,但張子凌貌似還憋着一肚子氣,唯有朝着霸刀發泄。只不過他一個npc是怎麼知道下線這事情的?謎一樣的男子,果然是謎一樣的男子!
我勒個艹!這霸刀就鬱悶了。你老人家既然有氣,那剛纔爲啥不對九龍子撒?對着我和瘋少撒有個毛用!而且早叫你來不肯來,非要在客棧把酒喝完,你帶在身上過來再喝會死啊?艹!
“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見霸刀眼睜睜的盯着自己,張子凌是又來了一句。
我勒個去的!霸刀算是真心見到一個比整天瘋和開門的更不要臉的人了。
退出遊戲後,整天瘋直接將遊戲頭盔摘下便甩在一旁。雙眼無神的仰望天花板,黯然的神色涌上臉頰。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不知道怎麼去詮釋現在的心情。他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就他自己一個人。
此時正是深夜,屋內靜悄悄的,到處都是靜悄悄的,整天瘋猶如置身於一個獨立而又密閉的空間。他聽不見外面的聲音,聽不見任何的聲響。他只知道,他現在只想一個人,全世界就僅剩他一個人。
不知道腦中在想着什麼,整天瘋拉出抽屜,從裡面掏出一盒不知道什麼時候買來的香菸,取出一支緩緩地點上。
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什麼時候抽過香菸了,這香菸的味道有些怪,纔剛深吸一口,頓時便被嗆得連連咳嗽,甚至雙眼蒙上一層水霧,似要被香菸薰得流出眼淚。
一陣咳嗽後,整天瘋並沒有就此將香菸熄滅,而是輕輕地又吸了一口,旋即吐出一陣淡淡的煙霧。
煙霧繚繞,蕩起一個菸圈。
整天瘋靜靜地看着煙霧消散,心中驟然涌現一絲痛苦。那種苦楚,他不知道怎麼形容,僅知道是當時離家出走,甚至是當時身無分文,心中也沒有出現過。
“他們會掛,都是因爲你的錯。要不是因爲你,他們都會活得好好的。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彷彿有一個聲音在整天瘋心中響起,不斷的指責。
整天瘋默然。
是因爲他的錯麼?是因爲他,所有開門的和唐婉紗纔會掛,慕容嫣然、姜若寒、謝曉雨、趙瑜馨和荊軻纔會永遠在神話中消失麼?
“沒錯,就是因爲你!因爲你,纔會發生所有的事情;因爲你,他們纔會死!”
那聲音彷彿在引導着整天瘋,將所有的過錯,都讓他自己攬起。
“是我的錯麼?若是我不刻意想要洗脫罪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要不是我貪婪上古卷軸,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我應該講上古卷軸交給狴犴的,要是交給了狴犴,他們就不會掛了。”整天瘋喃喃自語。
“別相信它!人各有命,就算是npc也不會例外。即使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即使沒有你的出現,他們一樣會死,一樣會死在其他人的手中。”
這時,另一個聲音在整天瘋的心中浮現,似乎在抵抗剛纔那個聲音。
“是麼?你想想,若是你不貪圖上古十大神器而將上古卷軸交給了狴犴,又怎麼會有這樣的下場?”原來那個聲音反駁。
的確!當時整天瘋卻是有這樣的想法,確實是想要上古十大神器。
這是人的貪念,也是人的慾念。上古十大神器,有誰不想要?玩遊戲,不就是玩裝備,玩武功,玩等級麼?上古十大神器這樣的頂級武器,又有誰不想要呢?
“是我的貪心害死了他們,都是因爲我的貪心麼?”整天瘋依舊喃喃自語,但顯然是趨向於相信原來的那個聲音。
“不對!要是你交出上古卷軸,九龍子也一樣會殺了你的。他們犧牲了自己,不就是爲了要保存你麼?若是連你也死了,那他們的犧牲還有什麼意義?”後面的聲音依舊反駁,似乎只想讓整天瘋振作起來。
“對!就是因爲你,所以他們纔會死的。”原來那個聲音貌似有曲解後面這個聲音話語的意思。
但整天瘋似乎也是着道,喃喃自語道:“沒錯,就是因爲我,他們纔會掛的,都是我的錯!”
“別被它誤導了,你根本沒有錯!”後面這個聲音繼續反駁,但這力道顯然沒有半點的底氣,甚至是連它自己,也相信了是因爲整天瘋,衆人才會犧牲的事實。
整天瘋有錯,錯於對上古卷軸的貪婪。但同時他又沒有錯!
正如他們當初想的一般,若是交出了上古卷軸,九龍子未必不會殺人滅口。現在整天瘋還沒有掛,那就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可是,這在整天瘋心中算是最好的結果麼?
“誰淫 蕩啊,你淫 蕩,誰打電話過來誰淫 蕩...”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整天瘋猶如在沉睡中甦醒,全身禁不住顫了一下,隨後又繼續陷入茫然的狀態。
他沒有看是誰打過來的電話,心中的那兩個聲音也已經消失。但他現在已經認爲,就是因爲他的錯,所以才導致了衆人的死亡!
這是一種自責,一種毫無任何解釋的自責!
他想,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那麼,他就沒有任何的藉口能夠推卸所有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