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時間到了。”
安樂居的水井邊上,開門的站起來拍了拍整天瘋,朝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整天瘋看了他一眼,報以苦笑,什麼也沒說,徑直朝外走去。
時間到了,自然就是和九龍子交易的時間到了。
雖然聯絡上了霸刀,但卻沒有得到張子凌的明確回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幫忙,甚至會不會出現。
謝曉雨跟張子凌相熟,衆人也曾詢問她的意見,但她卻什麼也沒說,臉上摻雜着憂傷與痛苦,似乎身上的傷勢都被忽略,猶如失魂落魄般的走回房間,再也沒有出來過。
或許,她已經認定張子凌不會出現了吧。
當初那個人,現在連自己的生死都已經能夠罔顧;當初那個人,現在已經走到了陌生,從此形同陌路。
女人天生的好奇心令唐婉紗禁不住問趙瑜馨,謝曉雨和張子凌到底是什麼關係。因爲她總覺得那她們之間存在着些什麼可歌可泣的故事。
但很可惜,趙瑜馨壓根沒知道多少,只是數次相遇都見她倆在一起罷了。至於關係,只感覺她們像是朋友,但又像是戀人。而真實的關係,那就不得而知了。
沒有得到答案,令唐婉紗感覺很不爽。但不爽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去問謝曉雨吧?她還沒有二到這地步。於是,也就只能如此作罷。
謝曉雨和張子凌的關係始終是一個謎,至少現在看來是一個謎。但這無關緊要,就算她們是什麼關係,也並不影響現在的整天瘋要去跟九龍子交易的事實。
失神狀態下的謝曉雨並沒有出來阻止,整天瘋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在想着什麼,緩緩地的朝着安樂居外門走去,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慼。
他沒有任何的措施能夠應對九龍子或許會耍的陰謀,有的僅剩那能使用一次的白起分身令牌。他知道白起的分身並不會是九龍子的對手,但只要能爭取一段逃脫的時間,那就已經足夠。
靜靜地看着整天瘋走向安樂居的大門,隨後緩緩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開門的舒了口氣,旋即快速的朝着衆女所在的房間走去。
“瘋子已經過去了。”開門的難得禮貌的敲了敲門,低聲的朝內說道。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率先從房內走出來的是那氣血恢復得更好的謝曉雨,只見她臉色嚴肅的朝開門的點點頭,旋即叮囑衆人:“記住我們只是要讓整天瘋安全帶着荊軻離開,不要多作無謂的事情,能避免戰鬥絕對要避免!還有,小心自己的小命。”
衆人點頭表示明白,謝曉雨招手發號施令:“出發!”
緩緩地朝着東城門走去,整天瘋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沒有緊張,沒有焦慮,淡淡地似一無所謂,但其中又似摻雜着些什麼。
他不知道那被自己叮囑過,讓他帶着衆女離開月溪古城的開門的,正和衆女緩緩地跟在他的身後,準備爲令他能安全帶着荊軻逃生而作出行動。
他只知道,這一次去交易,自己很有可能會被三清。
整天瘋也曾想過不跟九龍子交易,不顧荊軻的死活,不再去想刺殺秦昭王,不再幻想洗脫罪名,但他同時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逃避。
即使不跟九龍子交易,九龍子一樣會逼得他將上古卷軸交出來。
不顧荊軻的生死無所謂,頂多就是不能洗脫罪名;不洗脫罪名也不所謂,頂多就是不進城。但他不能不顧開門的,不能不管唐婉紗和霸刀。
九龍子既然能夠抓荊軻作爲交易的籌碼,自然也能夠抓他們。
而且,刺殺秦昭王還關係着攻取青龍城的計劃。既然已經答應了慕容嫣然,整天瘋就不想食言。
“來得可真早。”
待來到東城門,四龍子狴犴、五龍子饕餮和九龍子椒圖早已在城樓上等候。整天瘋似嘲諷,又似自嘲的笑了笑,旋即朝城樓上踏去。
“整公子,兩日不見,神采依舊啊。”四龍子狴犴依舊裝得文質彬彬,笑着跟整天瘋打招呼。那表情,整天瘋不想評論,只想衝上前去給他那張虛僞的笑臉來上幾刀。
“神你 媽個頭!”整天瘋心中暗罵,但臉上卻裝出一臉欣喜的模樣,道:“想到跟四龍子交易完之後就能離開這月溪古城了,心情自然舒爽。不過四龍子臉色紅潤,印堂發亮,神采比之在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哈哈...”
要裝13,整天瘋也不是吃素的!
“整公子可真會說話。”四龍子狴犴彷彿很是受用的笑了笑,道:“招呼已經打過,我們是不是應該進入主題了?整公子把上古卷軸帶來了嗎?”
“裝!裝個毛線!就知道你丫的心急想要得到上古卷軸!”整天瘋心中暗謗,臉上卻是笑道:“這個自然在身上,但是荊軻...”
他掃視整個城樓,笑問道:“至少得讓在下看看吧?”
“呵呵...那是當然。”四龍子狴犴笑了笑,隨即轉頭朝九龍子椒圖招了招手。
九龍子椒圖會意,迅速的朝着城樓下竄去,纔沒過多久,便帶回被捆綁成糉子的荊軻。
“荊軻大哥,你沒事吧?”見荊軻出現,整天瘋不忘詢問。
荊軻表面上看起來雖然不像有事,但整天瘋還記得九龍子會能控制人的妖術,而且當初也猜測過九龍子只是讓荊軻甦醒,並沒有完全將其治好。
所以,詢問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得知道荊軻身體是否已經痊癒。
需要整天瘋冒險相救,作爲刺客的尊嚴令荊軻感覺無比恥辱,盡最大的努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那我們也可以交易了吧?呵呵...”四龍子狴犴依舊文質彬彬,那張笑臉從未在他臉上消散。
“當然!但請先給荊軻鬆綁。”反正有什麼交易,整天瘋都是“禮讓”滴,這一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四龍子狴犴看了他一眼,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笑了笑,貌似也不怕整天瘋耍什麼花樣,示意九龍子椒圖將荊軻給鬆綁。
被鬆綁後,荊軻並沒有做傻事,而是迅速的竄至整天瘋的身邊,掏出武器戒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整天瘋禁不住笑了笑,隨後便是從揹包中掏出上古卷軸甩了甩,但卻沒有想要現在交給四龍子狴犴的念頭,而是問道:“在下有一個疑問,不知四龍子能否爲在下解惑。”
“整公子但說無妨。”見整天瘋掏出上古卷軸,四龍子狴犴心都飛到上古卷軸去了,雙眼隨之上古卷軸的移動而骨溜溜地轉動,只差沒有流口水。
而那站在後邊的五龍子饕餮和九龍子椒圖,雙眼也是發亮,緊緊地盯着上古卷軸,心中欣喜不已。
“爲什麼你們就那麼想要上古卷軸呢?”整天瘋掃了幾眼手中的上古卷軸,無奈的笑道:“在下就沒看出它有什麼特別的。”
“整天瘋不知道上古卷軸的作用?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想耍什麼花樣吧?”不僅是四龍子狴犴,就是五龍子饕餮和九龍子椒圖的心中也同時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實不相瞞,在下也不曾知曉上古卷軸作爲何用,只是奉家師之命尋找而已。”四龍子狴犴言辭懇切,不似作假。但究竟是不是真的呢?這個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