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騎兵大軍後方的閻行並沒能在第一時間知曉前面的情況,還是一如既往的催促大軍加速向北衝去……
差不過過了將近一分鐘,前方的叛軍騎兵未能將戰線向北推進哪怕一米,反而自己死傷慘重,那些見識了這些朝廷軍隊實力的騎兵眼中都現出了恐懼的神情。在他們看來,這些人簡直就是非人類,是魔鬼!畢竟哪有普通步卒與騎兵相對衝鋒的時候,還能佔得上峰的?至少在他們的意識中,這種情況是不正常的。
而此時,閻行終於知道了前方的變化,他第一時間猜到自己遇到高人了,對方居然將他的想法給料得一清二楚,就連撤退的方向也能猜得十拿九穩,還能有針對性的做出部署。
雖然現在閻行也知道朝廷一方對北面做了嚴密的防守,只是此時撤離的陣型已經指向了北面,若是調轉方向,便不再是撤離,而是與對方大面積接觸,進行全面交戰了。這種形勢下,逃出去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因此閻行只有無奈的下令讓軍隊繼續向北衝鋒,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鑿穿對方的防線,然後突出重圍。而閻行本人也帶着自己的一干親衛,脫離部隊,從側面向前方衝去,其憑藉着過人的武力,一路上斬殺了不少衝出來攔截的朝廷軍隊,而閻行付出的不過是一些體力。對於身爲帝級武將的閻行而言,這些普通的士卒確實沒有阻擋他的能力。
雖然閻行戰果輝煌,但他本人卻是心急如焚,因爲他現在是爭分奪秒,完全耽擱不起,手中長槍每一次揮舞,都是全力施爲,他此刻完全顧不得節省體力,只想儘早衝到前方,突出重圍。
然而,當閻行衝到大軍前方之時,時間還是過了四五分鐘,從兩側包抄過來的朝廷大軍已經與之前埋伏的軍隊匯合,同時向叛軍騎兵展開了進攻,那瘋狂的勢頭讓這些騎兵心驚膽戰,畢竟對方的人數太多了,幾乎漫山遍野都是對方的人,這情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壓力。
此時的騎兵已經完全沒有了衝鋒的優勢,甚至胯下的坐騎已經成爲了一種累贅,畢竟這些只是普通的戰馬,在沒有衝鋒的效果下,它們自身並沒有多少戰鬥力,除了能夠用蹄子踢上兩腳之外,沒有任何攻擊手段。好在能被挑選爲騎兵的士卒都不是弱者,最低都是五階巔峰的實力,因此這些士卒對方衝來的朝廷大軍,暫時還能鬥得旗鼓相當,唯一比較麻煩的便是朝廷軍隊從遠處射來的箭矢,讓他們避無可避。而他們雖然馬背上還放着一張長弓,但現在卻正忙於應付衝到身邊的近戰士卒,根本抽不出手來向對方進行還擊。
閻行趕到前方時,沒有絲毫猶豫,便朝着朝廷大軍攻去,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帶領儘可能多的軍隊衝出朝廷大軍的包圍。
閻行胯下的坐騎也是一匹絕世良駒,只見他輕輕一夾馬腹,這戰馬便朝着朝廷大軍一躍而去,閻行手中長槍順勢一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向一位剛剛擊殺了自己手下的朝廷士卒刺去。
要知道那士卒可是楊天手下的鐵鷹銳士,堂堂九階二品士卒,但在閻行手下卻未能走過一招,便被閻行一槍當胸刺過。其眼神帶着一絲不可思議的神情,瞬間又被閻行長槍一揮,那士卒的身體頓時橫飛出去,在落地之前,便徹底斷了氣。
這一下可將周圍的士卒嚇得不淺,他們都看出閻行實力非同小可,爲了防止袍澤被一一擊殺,周圍的十多個鐵鷹銳士頓時向閻行圍攏過來,手中長戟揮舞着向他身體攻去。
面對這十多個鐵鷹銳士,閻行也沒有那麼淡定了,他雖然是帝級武將,但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在這時候也是實用的,因此他不得不小心應對。將擊殺的那鐵鷹銳士扔出去之後,立刻收回長槍轉攻爲守,將一柄長槍舞得是密不透風,而且不時的還能攻擊那些圍攻的鐵鷹銳士,每每如此,必然有一位鐵鷹銳士身死,畢竟雙方實力差距太大,秒殺也是必然的。
雖然看着閻行此時是威風八面,其實他心裡卻是難受至極,因爲他發現這支軍隊真是太強悍了,最少有着九階實力!這可是九階兵啊!平時要見到一個都難,現在居然一下子冒出了一千之多,還能更變態一點嗎?
這還是對方的士卒,要是遇到對方的武將,恐怕連自己也得交代在這裡吧?想到這些,閻行心中也開始打起了小九九,或許得爲自己尋一條生路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道理閻行非常明白。
當下閻行使出一記絕招,瞬間打退圍在他周圍的鐵鷹銳士,同時雙腿猛的一夾馬腹,那戰馬一躍而出,便跳出了包圍圈。閻行不敢做絲毫停留,一柄長槍上下翻飛,將阻攔在自己前方的朝廷軍隊一一挑翻,飛速向外突圍。
正當閻行要衝出大軍包圍的時候,忽然感應到一種致命的危機,這種感覺讓他渾身毛孔炸起,毫不猶豫,閻行便身子一斜,橫向掛於馬背之上,手中長槍在地上一撐,就這樣在戰馬的攜帶下繼續向前衝去,唯獨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
也就在這一瞬間,閻行聽到耳邊傳來一道尖銳的破風聲,一支利箭當頭飛過,然後射向遠方。
閻行額頭上頓時冒出一陣冷汗,從那箭矢的速度推斷,這射箭之人必然是一位武將,而且實力比他只強不弱。這如何讓他不心驚呢?
他不敢做絲毫耽擱,雙手微微用力,身子便彈了起來,再次端坐在馬上,向北面衝去,同時回頭朝着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手中不慌不忙的再次搭起了一支箭矢。詭異的是,閻行並未從對方眼中看到絲毫的殺意。
雖然如此,但閻行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繼續打馬狂奔,手中武器不斷的攻向圍過來的朝廷士卒。然而,在他還未奔出十米的時候,便又是一支利箭射來,這次對方的目標卻不是他,而是他胯下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