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卻是似乎有些不放心,主動要求留在了大型拍賣行之內。
楊銳與程昱出了大型拍賣行,便一同前往了廣場周圍即將投入拍賣的商盟會員駐地,查看各個建築內部具體建設的情況。
小惠在交易會上已經透露出了消息,估計很快便會有人前來查看相關情況,感興趣的可能要首先選上一選房子了,像是追溯*龍魂等大型玩家組織老大們,說不得早已經派專業人士前來選過駐地了。
“主公,此前小惠對這些新建的駐地也已經準備了平面圖,好像是通過線上論壇還是第三平臺聘請玩家專家前來做出來的,那名玩家專家總計耗費了近2個遊戲日時間,最終好像還給免費了......”
新建的商盟會員駐地建築基本上還都是“毛坯房”,楊銳一邊查看,一邊聽程昱講着有關小惠操作的事情。
此時的程昱早已經適應了現實世界的身份,因而言語之間已是與普通玩家並沒有多大區別,涉及到遊戲論壇、第三平臺之類的,程昱也已經非常熟悉了。
遊戲之內的建築都是石料、木材結構爲主,在建造之處楊銳便從納戒空間當中拿出了不少品次較高的石料和木材,因而當前雖然仍舊是“毛坯房”的狀態,格調看起來也不是現實世界建築所能夠比擬的。
尤其是三國文明區域建築物有着十分鮮明的特點,勾心鬥角、雕樑畫棟之類,即使沒有來得及進行漆裝,也已經初步顯露出了不凡之處來,楊銳看過之後已是心中有數。
返回的時候楊銳並未瞭解到小惠對商盟內部交易會流程的安排情況,並沒有想過時間跨度調整爲了3個遊戲日,因而看過駐地建築之後,楊銳便準備與程昱一起前往河南尹各處城池轉轉。
“稟報東海王,尚書令華歆不知何處聽聞主公歸來洛陽皇城,便自登臨東海王府前請見,然並未尋到吾王,特此稟報,還請吾王定奪......”
楊銳與程昱正要出城,卻見一名空靈秘忍悠忽出現在身旁,不關注的情況下似乎此人原本就在此處一般,並沒有多少違和的感覺。
值得一提的是,當小皇帝劉協重回洛陽皇城之後,又重新給華歆做了封賞,賜予了尚書令的職務,故而空靈秘忍已是改口了。
聽空靈秘忍所言,華歆剛一聽聞自己返回洛陽皇城便得到了消息,必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向楊銳來說,楊銳稍一思索便決定前往一見,華歆若是找他的話,應該是舉茂才的事情有些進展了?
顯然程昱應該也想到了這個點上,於是楊銳與程昱兩人相視一眼,這便快速向着東海王府而去。
這座府邸是小皇帝劉協賜予下來的,正好是瞌睡了送枕頭的好事,也體現了小皇帝劉協相當水平的眼力價,這會兒也正在大肆翻修、重建之中。
甚至小皇帝劉協的兩處宮殿,程昱也徵集了相當一部分人在修葺,主要是要以大建設帶動洛陽皇城的發展,爲繼周邊npc領民,故而小皇帝劉協也沾了一點雨露之恩。
將來楊銳是要將洛陽皇城作爲商貿中心來發展的,兩座皇宮如果太過陳舊的話也會影響市容,楊銳令人修葺兩處皇宮也有着這一方面的考慮。
“見過東海王!程大人!”
等到楊銳與程昱返回之時,果然就見華歆正等在東海王府正門處,卻也不曾進入到其中去,不知是何緣故了。
“子魚尚書令大人,久等了,吾聞大人前來相仿便第一時間趕回了,快請入府中一坐。”
此前楊銳走訪百官,華歆便是其中重點之人,過程中又以重金相贈,這會兒再次相見已是熟悉,故而見面便十分熱情。
三人各自寒暄幾句,這便一同進入了楊銳新得的東海王府邸之中,途中華歆還“無意間”打聽了一下楊銳討伐冀州袁紹的進展情況,楊銳也都以實情相告。
由於經歷了此前袁紹進攻曹操之時的犀利,華歆對眼下楊銳在冀州取得的進展倒也並不十分驚訝,幾人一邊敘聊,一邊已是到了東海王新府邸的會客大廳之內。
整個東海王府最先完成修葺的是楊銳住處和書房,其次便是這會客前廳了,此時已經完全可以招待客人。
“稟東海王,前次王爺託付之事已是有些眉目,華歆不負東海王所託,爲東海王......爲漢室社稷找到了一人,乃北海郡朱虛縣人名爲管寧,字幼安。
管寧向來與華歆有些交情,聽聞東海王力主舉茂才之事後,已是於趕來洛陽皇城的路上,想來一兩日之內必到......”
進得會客大廳之內,華歆也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將此行的來意說了出來,果然是舉茂才之事上已經有了進展!
而楊銳聽得卻是神情一動,此前他與程昱已經推測到華歆前來的意圖是舉茂才之事,也猜測到可能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卻是沒有想到這個人選卻是管寧。
管寧是誰?其實楊銳早已經試圖尋找過此人,因爲管寧原籍就是北海郡人,正處於楊銳的轄地青州地域之內,一早楊銳得到青州的時候,便在轄地之內尋找過太史慈、管寧這些人了。
其實華歆老家也是處於楊銳轄地之內,正是青州平原人士,按照史實記載,管寧與華歆、邴原並稱爲“一龍”,既然並稱一龍而又算是同鄉,相互之間應該有着一些聯繫,楊銳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
黃巾之亂劇情、羣雄討董劇情過後,楊銳的青州而尋找轄地內土生土長的英才人士,卻是得知管寧與邴原以及王烈等人到了遼東避亂,同時太史慈也是去了關東避亂,以至於楊銳都覺得“闖關東”是不是從遊戲背景之時就已經存在了。
“竟然是管寧?”楊銳言道。
“難道東海王與管寧乃是相識?”
聽得楊銳嘟囔,華歆從旁問道,本來他還沒有將事情完全說清楚呢,看起來眼前東海王似乎已經知曉得不少了。
“相識倒是未曾,只不過素有耳聞管寧之大名,與子魚尚書令、邴原邴根矩一起人稱一龍,故而已是久聞大名。”
對於管寧、邴原這些人,楊銳曾經傾力查找過,各自的名號、事蹟、典故之類楊銳自然也十分熟悉,已經達到了張口即來的程度,畢竟他一直所缺少的就是這些歷史名士/歷史名將層次的人物,又如何能夠不惦記、不熟稔呢?
“呃,東海王謬讚了,管寧、邴原自然高才,華歆比之卻是差之甚遠......”
見楊銳對自己幾人的情況竟是如此熟悉,華歆明顯意外了一下,微微一愣爾後又說道。
“素聞管寧乃是淡薄之人,子魚尚書令能夠將其請來,真乃大功一件啊!”
既然楊銳對於管寧等人十分熟悉,其對史實當中曹家數次徵募管寧卻不可得自然也是知曉,這也正是此前他聽聞管寧之名時頗爲意外的最主要原因。
那時雖然曹操已逝,但是曹家卻已稱帝,管寧能夠屢辭辟命,足以能夠彰顯其一部分性情了。
“稟東海王,華歆亦是奇異、亦是顧慮此事,吾與管寧、邴原三人當中,卻是要數管寧才分最高,而且其多次表明志向,並不在朝堂之上。
前番吾只是抱以嘗試態度以舉茂才之事相詢,卻是很快收到了其迴音,說是要來洛陽皇城,最終如何吾亦並無十足把握,還請東海王見諒則個。”
聽楊銳提及管寧性情,華歆急忙開口解釋了一番,其實他此前所沒有說完的便是這些內容,此時終於得到機會向楊銳表述清楚。
從一開始華歆偶爾得知楊銳迴歸洛陽皇城是實,但是之所以滯留在東海王府門口沒有進入,便是仍舊存在着一些疑慮,畢竟對於管寧他是最爲了解的,這時還猶自不信管寧會來洛陽。
以至於華歆纔會在王府之前矛盾、徘徊,不知道這件事情此時說出來是否合適,只不過府內之人主動問起華歆,他纔不得不說了一下來意,打算着若是楊銳不在府中便就此離去的。
只不過後來楊銳竟是聞訊趕來,華歆雖然猶豫也照實說了出來。
“哦?竟是如此?”楊銳微微皺了皺眉又道,“無妨,素聞管寧乃是高士,若其確無朝堂之志,吾必也不會勉強。”
聽聞楊銳之言華歆算是鬆了一口氣,也更加佩服楊銳的胸襟,實在沒有想到此時楊銳心中所想,卻是使用個什麼招兒把管寧給留下來,使其有來無回呢!
“子魚尚書令大人既然能夠將管寧如此高士招來,不知邴原、王烈等人是否有願來洛陽者?”
華歆正自放心下來,卻是聽得楊銳卻是問及到邴原、王烈兩人,又是微微皺眉,卻是不敢表現出來。
“稟東海王,邴原、王烈二人亦是閒雲野鶴性子,吾已修書送至二人故鄉,若有迴音必會稟東海王知曉。想必管寧若是到來,或許能夠清楚二人具體的動向......”
華歆答道,他倒是真得這般做了,當楊銳找上他的時候,他心中最先想到的便是管寧、邴原、王烈幾人,並很快試圖聯繫,只是到目前爲止也只有管寧有了迴音罷了。
根據管寧所說,本是今日便能夠到來的,而且管寧一向守時,說能到來通常便能夠實現,然而本次卻是還未見到,因而華歆也只是說近兩日之內管寧應該就能到了。
“稟報東海王,門外有一方士欲要求見,言之曰爲華大人所諫之人,自稱北海郡管寧是也,還請東海王......”
“快請!”
華歆剛剛做了解釋,正在此時卻是又一名空靈秘忍進入大廳稟報道,還未等其將話說完,楊銳已是眼神一亮答覆道。
這邊華歆纔剛剛提到管寧,那邊管寧卻已是到了自己府外,楊銳正擔心這幾日他會趕不到呢,那就耽誤了冀州的戰事,沒想到他竟然及時地趕來了,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到啊,比之曹操還及時雨呢。
“管寧拜見東海王!”
未過多少時間,就見一方士打扮的大高個子已是被人引着進得院內小門而來,楊銳與程昱、華歆二人也早已經在大廳門口迎候,只不過像曹操那般倒履相迎的虛僞姿態楊銳並不願意去做而已。
而管寧剛一進得院內小門,便是深深一禮及膝,可謂是恭敬之至,與常人見禮大有不同之處,即使楊銳想要上前阻攔,由於距離很遠也已經是無法做到了。
“管寧先生何至於此......”
楊銳被弄得十分意外,本來管寧便以高閒的姿態著稱,楊銳哪裡會想到其竟是以這樣的姿態見面呢。
“此禮東海王自然當得,吾自遼東之地返回青州東海郡,對東海王所作所爲早已清楚無比,卻是未曾有機會得以拜見,此時一禮已是晚矣,爲青州億萬百姓計,管寧十禮尚不足矣......”
聽其所言、觀其所行,幾人也都是看出來了,管寧之所以進門就施禮,便是爲了讓楊銳措手不及而無法阻止,不是假客套,而是真性情。
“管寧先生能來,吾得一大臂助矣,先生還請廳內相敘。”
說話之間楊銳已是與管寧走至一起,雙方再次揖禮,並都在上下打量着對方。
“程昱見過管寧先生,久聞大名。”
“管寧見過程昱先生!久仰久仰!”
“唉,汝管寧可是來了......”
“令華兄久等了,吾才至華兄府上,便知兄臺來了東海王府,便亦步亦趨趕過來了......”
幾人相繼見禮,爾後說話間一同走向王府大廳。
經過此前一番大量楊銳也是看得清楚,管寧此人滿身風塵僕僕,顯然是剛剛到達洛陽皇城,與之所言完全別無二致。
雖然看起來管寧少了一分傳聞之中的高閒之姿,多了幾分塵土氣息,然而卻是遮掩不住其才情之高、其性情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