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官家聖旨亦或者有信物爲證的口諭之類,若是陛下能夠現身駕臨潼關之內,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否則的話,請恕吾家主公無法隨意受人之命!”
郭嘉言道,似乎早已經準備好了一番說辭。
“這......”
聽過郭嘉之言,王子服沉吟道,好一陣沒有說出什麼來。
這會兒郭嘉向其索要聖旨,倒也十分正常,不過此來潼關的確不是劉協主使,而是張濟主導提議劉協如此做的,當初也未考慮到聖旨或者信物之類。
主要還是因爲張濟大軍行軍匆忙,後方還有李傕、郭汜的追兵,二人最初經由張濟調解,後來卻是又各自後悔,商量之下這便一路追了上來。
此時張濟大軍可謂是後有追兵、前有堵截,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許多,以張濟的粗獷性情哪裡來的那麼多時間準備聖旨之類。
至於讓劉協前往潼關,張濟就更加不會允許了,此前他經由潼關之時都是繞道而行的,這會兒全指望劉協這張王牌來度過潼關呢!
劉協若是進入潼關一去不返,張濟便失去了最後的底牌,恐怕將難以在潼關以西立足,這樣的事情張濟自然不會允許。
此時王子服所擔心的是,由於自己沒有順利一次性完成使命,還要回去討劉協的聖旨後者信物,張濟可能會藉故怪罪於他,多半是出自王子服對周全自己的着想。
倒是重新擬定聖旨或者討得信物之類並沒有太大困難,相信只要張濟索要,劉協肯定會答允,不僅僅是劉協受限於張濟的原因,此時的情況對於劉協而言十分不妙,同樣需要如此去做。
最終王子服雖然有些爲難,然而也是沒有辦法,只得無功而返出了潼關西門。
“拜見張將軍,將軍且聽吾細細道來,自從子服進入潼關之後,發現關卡之內果然守衛十分森嚴,各類士卒不計其數,少說也有超過10萬人之多。
遵張將軍之命,子服面見烈陽州牧之後,便以當今官家名義向其徵得通關的權限,然而對方卻是以未曾見到官家手諭或者口諭爲由,當即拒絕了子服之請.
烈陽州牧聲稱,爲保證關卡安全起見,若非見到官家手諭或者口諭,便不會對任何勢力開放關卡……”
王子服雖然自稱官家使者,迴歸之後卻是首先來到了張濟處,不敢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地將此行潼關爲使的經歷告知了張濟。
爲了避免因爲未能順利完成使命而受到張濟的責問,王子服開口之際還特意提及了一下潼關之內的防禦情況,聽得張濟也是不住點頭,對於王子服的表現頗爲滿意。
只不過聽到後來,張濟的臉色漸漸變了,等於王子服這一趟算是白跑了,引得張濟也是大爲不滿起來。
“子服的此次算是白跑一趟啊……”
很明顯張濟之言是壓着火氣的,王子服頓時緊張起來,想要求饒卻又不知如何說起,只得儒弱地低垂着頭。
張濟好一陣沒有說話,王子服只是低着頭強撐着,彷彿貓爪之下的耗子一般,只剩下聽天由命一條路。
“張將軍不宜過度責怪子服,若是烈陽州牧大人討要聖旨,那便滿足他的要求便是,此時倒也並不算遲,只不過張將軍部衆難免有些損失便是了。”
氣氛一點即爆,不過正在此時,張濟主賬之內另一個聲音卻是響起,在王子服聽來簡直猶如天籟一般。
張濟部衆當中還是有着一些個能人的,此前的張繡勇武異常,才略方面也是不敵,剛剛爲張濟諫言了繞行蒲阪津渡口,便是張繡的主意。
除了張繡之外,其實有一人一直隨從張濟部衆軍中,卻是很少出言罷了,此人便是方纔說話的賈詡。
自從董卓被扳倒,賈詡力薦李傕、郭汜等反攻長安城之後,賈詡便開始聲名不顯起來,輾轉來到了張濟部衆當中,不知道是不是對於李傕、郭汜之爭早已經有了預見。
以賈詡的本事,或者能夠做到這一些並非不可實現的事情,三國大背景之下還是有着一些多智而近妖的人物的,賈詡顯然便是其中的一位。
“哦?文和也是如此以爲?那邊再由子服出面,向官家討得聖旨,復往潼關走上一走便是了。子服面見官家討得聖旨應是不難,何不快去?”
聽過賈詡的話語之後,張濟稍稍沉吟,這便同意了下來,準備打發王子服前去討要聖旨,繼續經手此事。
“諾!諾……”
此時的王子服如蒙大赦,唯唯諾諾地答應了下來,在張濟揮手之下就要退出大帳。
“且慢!”
然而就在此時,大帳之內再次出聲,喊住了已經退出一半身子的王子服。
王子服的身子頓時一僵,回頭看去正是剛纔給他解了圍的賈詡,王子服臉上不禁不禁浮現出疑惑的表情。
“敢問子服前往官家處當如何說?”
賈詡似乎沒有發現王子服的疑惑,隨口問道。
“自然是以臣子的身份爲官家奔走,請官家下達聖旨借道潼關……”
遊戲當中npc人物與現實之人並無多少差別,類似王子服這種長期混跡官場的人,本來也是老練得很,應對這種事情自然不會將張濟放在明面。
不過顯然王子服是誤會了賈詡的意思,賈詡所言並非指向官/場表述之類的東西,而是指向聖旨的實際內容。
“子服如此去做恐怕不妥,試想潼關之內烈陽青州兵爲吾等設置了臺階,恐怕並不是一份普通的聖旨就能夠解決的。
以強州兵的強悍,烈陽州牧定然已經獲知了吾等的消息甚至具體位置,如此情況之下其不願使吾等借道潼關,定然是有所圖纔是。
眼下烈陽已經貴爲州牧,同時受封徵西將軍、渤海王等頭銜,等閒官/職恐怕難以動其心,介時子服前去必將再次難以覆命……”
郭嘉指出楊銳必有所求,王子服還不覺得如何,而當賈詡談及楊銳很可能再次拒絕的時候,王子服則即是不解又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