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堅持要送她到家門口的鐘離沐,樑若回去喝了杯水,跟叔叔姑姑打了個招呼,就又屁顛屁顛的爬上樓進了書房,進養生倉上游戲。
雖說叔叔和姑姑昨天聽到她說和鍾離沐之間是在遊戲裡認識的,然後從遊戲裡發展到現實裡,表現得很震驚和有些沒法接受,不過還是隻能讓她出去約會,並再三囑咐她要小心,而且一定要多加了解鍾離沐才行。
於是今天完全變成了你問我答,頗似盤問戶口的一場約會。
想起鍾離沐一直保持着縱容和寵溺的笑容,樑若就不由得勾起嘴角,相信很快的叔叔和姑姑也會對他感到很滿意。
兩人說好遊戲見,雖然知道他應該沒那麼快能到家,所以樑若也只是想先上去看看南宮烈現在在不在遊戲裡而已。
出現在溫泉邊後,樑若便下意識的四周張望了一番,卻並沒有發現如當初一般的,南宮烈在溫泉邊上練劍的情景。
樑若又是皺着眉在山洞裡找了一番,仍舊是沒看到人。
從昨天到今天都不在,難道是不玩這個遊戲了?
想到會有這個可能,樑若不由得擔心起南宮烈的身體來。偏偏上次聚會他們沒來,在現實裡也是聯繫不上,現在就算是擔心也是沒法知道具體情況了。
現在倒好,提早上來沒碰上南宮烈,要等鍾離沐上線只怕還要一會。
樑若無奈的晃晃頭,直接盤腿坐下,開始進行日常的運功練習。
而直到她練完功,鍾離沐出現了,還是沒見到南宮烈的身影。
對上她才睜開眼還有些無辜的眼神,鍾離沐笑笑,伸手過來拉她起來:“怎麼?南宮烈他還沒上線麼?”
樑若點頭嘆氣:“是啊,不知道是不是不玩這個遊戲了。”
“先別這麼快下定論,”鍾離沐順勢握緊她的手,笑着道:“去崑崙派看看吧,或許能問到一些什麼。”
提到崑崙派,樑若就想起南宮烈的師兄和師父,問他們?可能是什麼都問不到吧?
不過本着總是要試一試的心思,樑若還是隨着鍾離沐一路往崑崙派走去。
只不過這次沒有上次來的那麼順利,崑崙派山門前有兩個守派的NPC弟子,能夠識別出他們並不是崑崙派的弟子,當下就拔出了劍攔住了他們二人。
樑若和鍾離沐對視了一眼,雖是感覺有些不對,但還是隻能按捺住好奇心,很誠懇的道:“兩位,我是峨嵋派的弟子,此次前來只爲尋人,並沒有別的意思。”
兩個NPC連眼皮都沒眨,直接冷聲道:“掌門有令,恕不接待。”
“誒?”樑若皺起眉頭,還想說話,卻被鍾離沐拉住:“我們還是先走吧。”
“爲什麼?”樑若不解的回頭。
鍾離沐搖了搖頭,將她拉出幾步遠才道:“跟NPC做對是沒有好下場的,以我們目前的實力,還沒到能闖崑崙派的地步。”
“可是南宮烈他……”樑若雖然並不知道南宮烈在不在裡面,可是這樣不讓進去就什麼都沒法知道了。
“別擔心。”鍾離沐拉住她就往回走,又道:“這是遊戲,我們是玩家,你聽說過有哪個玩家會被遊戲困住出不來麼?就算真有,現實裡也是有人會讓他強制下線的。”
也是,樑若想了想,拉着鍾離沐停下道:“那我試着給他發個信鴿,看他是在線還是不在。”
鍾離沐點點頭:“也好。”
意料之中的,樑若的信鴿並沒有發出去,系統提示的便是南宮烈此時並不在線。
知道他在遊戲裡是沒什麼事了,現實裡應該也有北殿煌在操心,樑若便收起信鴿,對着鍾離沐無奈的搖頭道:“他不在,我們出發去天山吧。”
“恐怕這次我們去不成了,”鍾離沐早猜到會這樣,當下也是淡然道:“剛剛回家的路上,墨白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讓我們最好回去一趟。我想着等你找到南宮烈再說的,現在既然他不在線,我們也該回去吧。”
他們現在是在還未開放的地圖,找不到他們很正常,不過想到沈墨白給鍾離沐打電話的場面,樑若還是不由得驚了一下,旋即才點頭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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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顯然要比來的時候要快上許多。
直到從馬車上下來,樑若都頗覺恍惚。
他們是從京城直接坐馬車回來的,一路上也有跟沈墨白他們聯繫,於是沒多久沈墨白他們一行人也出現在了城門口。
“怎麼了?”雙方纔碰頭,樑若便開口問道。
沈墨白麪色微沉,道:“胡桃約我們聚一次,具體的,去你那個店鋪說吧。”
又是事關胡桃,樑若亦是不由得微皺眉頭,點了點頭後,就與他們一同去往了店裡。
在二樓坐定後,經過沈墨白一番詳說,樑若纔算是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經過上次的維護,遊戲做了小修改之後,胡桃與楚兮兮與易水寒之間打了幫戰,然後易水寒的幫派倒是徹底站穩了跟腳,其他兩個幫派就開始鬧起了矛盾。
不過再大的矛盾,也只是兩者之間的合作徹底崩塌,所以也沒有出現過兩方一起來針對上善若水幫派的情況。
可是不知爲什麼,胡桃卻是和陸浩都鬧翻了,那些唐門的弟子開始是收錢辦事,後來也都各自散開,所以胡桃是完全沒有人支持她。但陸浩卻是有一整個幫派做後盾,於是兩人在徹底鬧翻後,胡桃便被陸浩的幫派成員追殺起來。
而且追殺還不是直接殺人,而是先在言語上激怒胡桃,逼得胡桃先動手。這樣一來,就算對方把胡桃給殺了,也只有胡桃有罪惡值而已。
因爲有的時候就在成都府城外,上善若水一衆人也都偶爾看到過,本來有些不忍想去幫忙,卻在見到胡桃自發的撞到某人的劍上後打消了這種念頭。
“這樣說來,胡桃的情況跟我當時一樣,都是心甘情願求死的?”樑若眉頭皺的越發的深,沒想到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看來他們是不想讓她再想起之前的事所以才一直沒跟她說。現在卻是情況大逆轉,原本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竟然似是複製一般的出現在了胡桃身上。
秦嘉兒嘆了嘆氣,道:“應該可以這樣說吧,看她的表情,還有每次都什麼都不顧及的出城看來,她也不像是有怨言的人。”
“出城?她不是有罪惡值麼?進城不是就會被抓去坐牢?”樑若挑眉訝異的問道。
安小捷吐吐舌頭,道:“聽說她都坐過好幾次了,可是每次出去還是照樣被人殺,被人殺了之後她照樣進城,然後坐牢。”
這樣說來,應該不只是這幾天的事,而是有一段時間了。
樑若嘆嘆氣,看向沈墨白:“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
“沒有。”才說完,沈墨白就從荷包裡拿出信鴿:“我問問她。”
撇開那些不好的記憶,最起碼最初的路,是有她陪着一起走過的。
樑若垂下眼簾,忍住鼻酸,明明是惡有惡報的戲碼,可是她非但高興不起來,還忍不住的替胡桃感到心寒。
不管怎麼說,陸浩都是那個喜歡着她的人,現如今如此對她,不知她會有着怎樣的心情。
一衆人靜坐了沒多久,沈墨白髮出去的信鴿就有了迴應,從紙條上收回目光,對上其他人看過來的目光,他平靜的開口道:“她約我們去大理的迎客來。”
聽到這名稱,樑若下意識的看向秦嘉兒、蕭夜辰以及風逝水。
他們五人與段譽一起的那幾天,估計是胡桃回憶裡最美好的時光吧。
那時候她還沒喜歡上風逝水,還沒把自己當成眼中釘,還沒有想着要如何對付自己,還沒有被衆人遺棄,還是蕭夜辰身後的小師妹。
顯然不只是她想起那段往事,其他三人也是變了面色,似喜似憂,似惆悵又似嘆氣。
如果胡桃還在,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見他們臉色不對,沈墨白也大概猜到那迎客來估計是他們之間才能明白的,於是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坐着。
其他人見氣氛凝重,便也沒怎麼說話。
秦嘉兒看了看蕭夜辰,輕嘆一口氣,蕭夜辰則是拍了拍她的手,以作撫慰。
樑若咬住嘴脣,率先站起身道:“去大理吧。”
話音剛落,她有轉頭看向沈墨白,勉強笑了笑道:“既然是迎客來,那我、秦嘉兒、蕭夜辰還有風逝水去就好。墨白你們就不用一起了,約在了城裡應該不會有事的。”
沈墨白原本也有此意,當下見她都開口了,便點頭道:“也好,希望這次你們之間可以徹底說清楚,不要一直放在心裡糾結不清。”
“嗯,希望吧。”樑若苦笑着道,然後看向另外三人:“走吧,順便看看可不可以約上段譽,再一起吃頓飯也是不錯的。”
秦嘉兒對着蕭夜辰點點頭,然後起身走到樑若身邊挽住她的手,勾起嘴角笑了笑道:“也好,我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沒好好跟他說過話了。”
“呵……”樑若輕笑一聲,與秦嘉兒並肩下樓。
蕭夜辰與風逝水對視一眼,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後,也都相繼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