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可是你卻因此不快樂。”
“胡桃說,我有千般好萬般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喜歡你。”
“可是我不後悔,就算你惱我怨我憎我,我還是喜歡你。”
“只願你快樂,安好,遺忘所有不愉快,做回原來的若水。”
一隻又一隻的信鴿飛來,樑若看着眼前的紙條,最終還是隱忍的閉上了眼,將紙條緊緊的揉成了一團,原來如此,原來沈墨白把什麼都說出來了,原來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只不過,一切卻都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不想再回頭了。
樑若咬着嘴脣,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雖然說不能全怪風逝水,可是也是因爲他的參與才讓她下定決心遠離,如今已是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她再也不是原來那個若水,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不知站了多久,身旁總有些無關人士走來走去,朝她投來好奇的一瞥,樑若纔想起她依舊站在客棧的門口,正想拋開腦子裡的念頭走進客棧之時,又一隻白鴿撲騰的在她的肩膀停了下來。
又來?樑若皺着眉頭解開紙條,打開看了才發現並不是風逝水,而是敖迅,紙條上寫了幾行字,大意是讓她明日以真面目出席比試,不然就會公開她會易容這一事實。
將手中的紙條都通通丟進了荷包裡,也好,當着安小捷的面告知她這一事實吧,只不過段譽和虛竹那邊,希望他們兩個也能夠保密就好了。
“什麼!?”安小捷面上的震驚毫不掩飾,似乎對於剛剛樑若所說的那些完全不敢相信。
樑若瞧了一眼過度驚詫的安小捷,然後就若無其事的低下頭將臉上的面具洗去,在確定臉上再無別的東西,她才重新站直身子擡起頭笑道:“這纔是我,真的我。”
安小捷瞪圓了眼,張着嘴說不出話來,好一會之後她才呆呆的上前繞着樑若轉了一圈,又試着擡手摸上樑若的臉。
“不用這麼吃驚吧?只是易容之術而已。”樑若拉下她的手,又將她拉至桌邊搖頭道:“至於前兩天我爲什麼在你師兄面前自稱若若,那是因爲他們都認識我,認識這個我,若水。”
安小捷繼續驚訝,還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樑若捂臉苦笑,真的這麼難以接受麼?
“我只想問你一句話,這個真的我你還願意繼續叫姐姐麼?如果不願意……”樑若正想說不願意的話你就當沒認識過我吧。
可面前的安小捷突然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把她那後半句話給嚇了回去。
安小捷似是有些苦惱的走開了兩步,然後又轉了回來拍着桌子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都說好了以後你就是我姐了,現在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噗……”樑若眨了眨眼,卻突然噴笑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啊,是你一直不開口,我還以爲你在怪我易容欺騙你呢。如果你願意,你就一直是我的妹妹。”
“我纔沒有怪你……”安小捷面上一紅,像個沒事人一般的坐下,彆扭着道:“不管你長什麼樣,是什麼人,你也會一直都是我姐。”
聽到這裡,樑若不由得釋然的笑了,探身上前擁住了她:“乖了,我的好妹妹。”
而這時一隻白鴿從窗外飛了進來,在屋子裡飛了幾圈之後就在樑若的肩膀上停了下來。
怎麼今天這麼多白鴿?樑若才這樣想着,下一秒她便徹底呆住了,因爲又不知從哪飛來了一隻白鴿,停在了她另一邊肩膀。
安小捷好奇的看了看兩邊的白鴿,伸手想去抓白鴿,誰知那白鴿巋然不動,任她怎麼拿都拿不動。
樑若無奈的笑了笑,將兩張紙條都解了下來之後,白鴿便自動飛走了。
“姐,怎麼有兩個人同時給你發信鴿啊?”安小捷雖然從未收過信鴿,但也是知道的。
“不知道,我先看看。”樑若搖了搖頭,她今天收的信鴿纔不止兩個,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都挑同一天給她發。
第一張紙條是秦嘉兒發來的,是意料之中的問她在哪好不好有沒有參加武林大會。
第二張紙條卻是上官飛鳳的,看着上面那行“老屋等候,備好晚飯”,樑若挑了挑眉,她正好要與上官飛鳳講易容之事,還能蹭上一頓飯,倒是不錯。
樑若想了想,還是給秦嘉兒回了張紙條,在上面寫着她在京城一切都好勿念,然後便發出去了,聰明如嘉兒,應是知道她現在還不想見到他們,等有機會吧,她會主動去找他們。
做完這些之後,她便對上了安小捷依舊好奇的目光,笑着道:“有朋友找我,我現在去赴約,你早些下線吧,明天再會合。”
這樣就是說她不能跟去了?安小捷有些失望的點頭:“哦,好的。”
“嗯,明天見。”樑若收好紙條,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希望她還記得怎麼去上官飛鳳那幢老屋吧。
按照記憶裡的路線,也算是沒有迷路就站在了那大門前,可就這麼一會,天就好像變得昏黃一片,暮色漸臨。
樑若上前擡起手敲了敲門,沒一會門就自動打開,露出熟悉的庭院來。
不過上官飛鳳家就是這麼的奇怪,樑若也沒多想,擡起腳走了進去,門又在她的身後自動關上。
而她進去後,本來還黑暗一片的院落頓時都亮了起來,上官飛鳳提着一盞燈籠自閣樓上慢步走下來,樑若勾起嘴角笑了笑,繼續朝前走去。
“你來了。”上官飛鳳吹熄燈籠交給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一個老僕人,然後就拉起樑若的手臂往廳裡走去:“飯菜都準備好了,希望合你胃口。”
樑若有些受寵若驚的坐在桌旁,看着擺滿了整張桌子的繁雜菜色,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她好像又有些日子沒有吃過這麼好了?
拎起酒壺給她倒了杯酒,上官飛鳳面帶歉意的道:“上次在揚州找不到你就先走了,也不知道你怎麼了,實在抱歉,這頓飯,就當做是補償吧。”
啊,原來是這樣,樑若擺了擺手道:“我沒事的,不過還是謝謝你這麼豐盛的招待。”
“對了。”想起易容之事,樑若又道:“關於易容之術,我告訴了一個朋友,應該沒問題吧?”
上官飛鳳轉頭看了看她,也不答話,打量了她的臉一番纔開口道:“你恢復了本來面目?我現在才發覺。”
“呃……因爲明天要參加武林大會的比試,怕泄露了我會易容之術,所以便洗掉了之前那張臉。”樑若如實答道。
“沒事,只要那朋友你信得過就行。”上官飛鳳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而後便笑着招呼她道:“
動筷吧,別客氣。我們也算是久別重聚,有什麼邊吃邊聊就是了。”
“嗯!”樑若點點頭,然後就拿起了筷子,對準她從剛纔肖想到現在的一盤菜下了筷。
見她吃得香,上官飛鳳卻不動筷,而是自顧斟酒自顧飲酒,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而後兩人倒也真的是邊吃邊聊,也不知爲何,面對上官飛鳳,樑若竟是不由自主的將這一段時間以來所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上官飛鳳也不加以評論,而是也學着她一般,把自己的感情上面的事也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給了樑若聽。
一時間,兩人一邊互相傾訴,一邊互相疑問或是給與意見,甚至連天漸漸黑下來了都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