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樑若想起要拔倚天劍之時,那羣人已然衝到了她的身前,她只好狼狽的往後退了幾步,在拔出劍之後才堪堪擋住了好幾人的同時攻擊。
而後就是更爲猛烈的衆人羣攻,樑若只得運起凌波微步艱難的在這麼一大羣人中擠來擠去,偶爾還能趁人不備點住其穴道,可這羣人畢竟不是普通的怪而是玩家,就算其中幾人被她點住了,但很快又被其他人解開穴道。
所以這一招算是完全失效,樑若只得狠下心,加快速度想要逃開這羣人,卻沒料到那些人早有準備,圍成了一個圈徹底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看來今天這羣人是本着必須要讓她死一回的心了,樑若喘着氣停在了圈子中間,冷眼掃了一眼那羣人,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她才發現了是有熟悉的面孔的。
還是她從沒想過的人,當時她打退他之時從來沒想過他日後會向自己尋仇,更沒有想過會在她單獨行動的時候羣毆她。
沒錯,這羣人正是當時他們從雪山古洞裡出來之後碰到的那羣玩家,而那個熟悉的面孔則是樑若親手殺死的年輕男人。
就算她現在手持倚天劍,內力比起當初不知深厚了多少,可是對方好歹是一羣人,她只有一雙手一把劍,如何抵得過這麼雙手這麼多把武器的同時攻擊呢。
見她放棄了奪路而逃,那年輕男人也就站了出來,對着樑若勾起嘴角笑道:“又見面了。”
無力改變事實,樑若也懶得生氣,跟着笑道:“是啊,沒想到我們還能見到,真是太有緣了。”
那年輕男人卻是鼓起掌來:“好氣魄,這種情況還能笑得出來。上次一戰我還仍舊銘記於心,今日難得有此機會,不知可否再次賜教?”
“賜教什麼,打就打唄。”看來他是想先與她單打獨鬥,如果還打不過的話就動用旁邊那一羣人來圍攻她,樑若冷哼一聲,已是提起倚天劍朝他刺了過去。
她平生最恨這些明明就是自己先來找麻煩,打不過人就算了,還要來尋仇的人,所以就算她這一次必死無疑,她也得將這人拉來墊背才行。
與樑若交上手之後,那年輕男人不禁疑惑起來,這麼些時日不見,他也算是進步不少了,可眼前這人卻像一日千里,已是不知比起上次來要厲害上多少倍了。
可是他卻並不知很快就佔了上風的樑若正在暗自叫苦,不知爲何體內裡有一股內力好像根本就不聽從她的指揮,正肆意的四處遊走着,害得她還得分心去控制,這纔沒有將那年輕男人迅速解決。
就在樑若自以爲能夠控制住那股內力之時,她只覺一道力氣突然的凝聚在了拿劍的右手上,還沒等她適應過來,那道力氣就經由劍身揮發出去了,那年輕男人瞬間就被推出幾米遠,而同一時間樑若也是向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這是?樑若擡起手來看,卻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大概猜到或許是那股內力在作怪,難道是因爲她體內的內力太過雜亂了?而那股內力應該是她從徐天德那吸來的,是不能與其他內力融合共用麼?
但是此時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樑若放下手,舉劍指着那年輕男人道:“再來!”
那年輕男人卻是知道了她的厲害,不肯因小失大,也沒理會她,直接指揮着衆人一同衝了上來。
樑若一愣,沒想到因爲這個就這樣放過了那個人,早知如此她就不論如何都得先把他給解決掉了,也不至於現在被衆人羣毆至死都拉不到那個罪魁禍首來墊背。
只不過好歹也能拉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死在她前面,樑若也是隻能作罷,不再管體內的內力是否還在作怪,舉起劍使出一套完整的太乙玄門劍法來,硬生生的逼得那些人不敢太過靠近,也只好試圖用人多來消耗樑若的體力。
不得不說倚天劍的威力着實要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而劍招也自然的隨之變得厲害,無需近身都可將那些試圖朝她靠近的人擊退,這種情況讓樑若不由得繼續加快速度和手上的力道。
可她就算把劍法使得有多連貫,速度有多快,身形有多飄逸,但人多也是有人多的好處,總是可以有一些人會很聰明的抓住時機,攻其不備。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找了一個唐門的玩家弟子,還非得在她忙於應付各種各樣的攻擊招式之時,突然的來了一枚暗器,直接刺進了她的右手手臂上。
樑若雖是仗着內力深厚,勉強捱着服下了碧靈丹,但因爲她右手停了,招式也停了,圍着她的衆人自然是一擁而上,對着她亂劍亂刀的砍。
一時間她只覺痛苦無比,恨不得立刻死去回城復活,卻沒料到這羣人不知是不是太過激動了,居然每一個傷口都不至於致命,害得她越是反抗越是平添了許多傷口。
還好沒多久後就終於有人錯手一劍刺入她的心臟,她才得以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只留下十來錠銀兩在她躺着的位置。
從黑暗到光亮,樑若眨了眨眼,雖然死過一次,但是還是有些不習慣。
等級掉了一級,好不容易的三十級就又變成了二十九級,銀兩掉了一半,她身上就只剩下一百多兩了,衣服也破舊了許多。
“唉……這都是命啊。”樑若看了看又安然回到她腰間的倚天劍,還好這劍是穩妥的綁定了,不然就這樣掉了她真是要跟他們那些人拼命的。
一時間還不能從她那慘烈死狀中恢復過來,樑若就這樣呆呆的坐在了復活點。
直到一旁的官兵看不過去了,走上前輕咳了兩聲道:“姑娘,你該出去了。”
“啊?”樑若擡頭好奇的眨眼:“我爲什麼該出去?”
那官兵被她問得一愣,也是極爲好奇的眨眼:“你爲什麼不該出去?”
“不是我先問的麼?你該先回答我纔是。”樑若竟是有些耍賴的模樣了。
“啊?是這樣的麼?”那官兵也是糊塗了,摸着下巴想了想道:“那我就告訴你,你爲什麼該出去吧。因爲這裡是官府,如果你不是要報案的話,是不能待在這裡的。”
樑若作恍然大悟狀:“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報案好了。”
那官兵點了點頭道:“那好,請跟我來。”
原本只是想跟他鬧着玩的,此刻他卻是當真了,樑若也是有些好奇想知道在這遊戲裡是怎樣報案,然後又是會給與怎樣的解決的。
歪頭想了想之後,她便站起身跟了上去。
來到審訊大堂後,樑若才覺有些心慌,她報什麼案?難道要說那羣人不分緣由的圍攻她?不過這NPC管不管玩家之間的事,又是管到什麼程度,她可是一無所知的。
那帶她來的官兵上前跟師爺講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坐在上座的中年男人拍着案板道:“升堂!”
然後就是一旁的官兵們抖着手中棍子拉長聲音喊道:“威—武—”
“來者何人!”
樑若低下頭吐吐舌頭後才照着電視劇裡的情景那般,開口道:“草民若水。”
“有何冤情?”
“呃,這個。”樑若轉了轉眼珠,還是如實答道:“今日在城外有差不多二十人以上圍毆草民,還請大人爲草民做主。”
“哦?”那中年男人似是上下打量她一番,之後就怒道:“放肆!你這大膽草民,在這公堂之上也敢胡言亂語,你身上分明半點傷痕都無,何來圍毆之說!?”
啊咧,這個,她倒是沒有想到,樑若支吾着道:“那是因爲草民已被他們圍毆致死,現在已經重新復活,身上自然是無傷。”
“一派胡言!”那中年男人已然氣到吹鼻子瞪眼:“這世上哪有人死了還可以復生的,你分明是特意來戲弄本官的。來人啊,將此刁民丟到門口去!”
“是!”
樑若不由得瞪圓了眼,原來這官不知道這世上還有玩家的存在,可不由她多說,已經有兩個官兵上前,一左一右將她拖了出去,一把丟在了大門口,引來周圍NPC們的吸氣聲。
“哎,好痛。”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地板是如此的硬,樑若摸着摔痛的屁股勉強的站起身來,卻沒料到剛擡眼就見到那年輕男人站在了眼前。
俗話說得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樑若擡手就想拔劍,那年輕男人卻是伸手過來按住她的手笑得開懷道:“這可是城裡,如果你不想被抓緊監牢的話,最好還是別動手。”
“哼!坐牢就坐牢,我就不怕了。”樑若一把甩開他的手,拔出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惡狠狠的道:“有本事就跟我去擂臺上來場公平比試,別這麼小人的以多欺少。”
那年輕男人預料到她不敢動手,滿臉輕鬆的將她的劍慢慢移開,臉上的笑容不改:“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小人,我就是喜歡以多欺少,那又怎樣?”
“你!”樑若憤憤的將劍插回劍鞘,她已經被那當官的丟出來了,如果再在這裡公然殺人,定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看着那可惡的笑容,樑若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而那年輕男人卻還不作罷,在她身後高聲喊道:“期待下次的會面哦!”
“我也期待,等着瞧吧。”樑若閉了閉眼,強壓住怒氣,平靜的飛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