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封狼居胥(五)

“如果上天讓我逃脫,我不會放過你們,我和我的子孫會永世與漢帝國爲敵!”

伊稚斜單于身先士卒,連斬幾個夏侯淵的騎兵,陷入絕境的他豁出性命死戰!

他目睹一個接着一個匈奴王侯倒在漢軍的屠刀下,對方的強大令他絕望,他的王廷被焚燬、精銳全軍覆沒、臣子無不戰死,嚴重刺激伊稚斜單于。

國破家亡的仇恨銘刻在伊稚斜單于的骨子裡,這已經是永世的仇恨,仇恨將會帶來持續數百年的戰爭,直到匈奴有一天會攻入中原!

伊稚斜單于的奮勇作戰起到效果,儘管他身邊的匈奴騎兵從千人減少到百餘人,但他即將突破夏侯淵的封鎖!

一杆鋒利的戰旗破空而來,戰旗銳利的矛尖貫穿伊稚斜單于的後頸,從咽喉伸出,鮮血飛濺!

伊稚斜單于被戰旗貫穿,慣性將其從馬背扯下,重重摔在地上!

他痛苦地握住流血不止的咽喉,眼珠充血,咽喉發出類似哽咽、又似泉涌的滲人響聲。

大草原的王者、連續多年騷擾邊塞的匈奴大單于在痛苦中死去,赤龍旗從後頸貫穿其咽喉,沒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王!”

剩下的匈奴騎兵悲愴,盡皆死戰,全部爲伊稚斜單于陪葬!

聖女貞德用軍靴踩在伊稚斜單于頭上,拔出戰旗。

她所使用的戰旗並非只是尋常的旗幟,在必要時可以當做標槍投擲,同樣銳不可當。她看見伊稚斜單于即將逃走,於是投擲戰旗,將其殺死。

一片焦土的匈奴龍城,伊稚斜單于與這座王廷同時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四萬匈奴騎兵遭到毀滅打擊,兩萬匈奴騎兵陣亡,還有兩萬匈奴騎兵再次落荒而逃。

楚天趕到時,伊稚斜單于的屍體已經冰冷,他想要活捉匈奴單于,讓伊稚斜單于爲漢武帝端洗腳水的計劃破滅。

“爲何要殺死他?”

楚天招來聖女貞德,劈頭蓋臉批評一頓。

聖女貞德很委屈,她明明是爲了避免伊稚斜單于逃脫,這纔出手擊殺。還以爲可以憑此戰功,提前返回法蘭西。

“你回法蘭西的期限延長三個月。”

楚天再次壓迫聖女貞德爲自己效力。

“我抗議!”

“不過念在你擊殺伊稚斜單于,也算是立下戰功的情況下,只延長一個月好了。另外,獎賞黃金五十兩。”

楚天對於立下戰功的武將依然慷慨大方。

是否可以活捉伊稚斜單于,根本就不重要,將其擊殺,也可以接受。楚天只是找個理由延長聖女貞德爲東漢服役的時間。

自己好像得到獎賞了……

聖女貞德內心有些沾沾自喜,但立即反應過來,怎麼自己回到法蘭西的期限又延長了一個月!

“領主大人,這筆賬不是這樣算的……”

“還有一路匈奴,在他們未及反應之前,將其擊破!”

楚天沒有給聖女貞德任何爭取的機會,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辯解,翻身上馬,率領騎兵前去攻打匈奴自次王趙信。

趙信雖然是匈奴人,但他爲漢帝國效忠時背叛了漢帝國,對這個叛徒,楚天就代替衛青、霍去病將其收拾了。

“……”

聖女貞德只好上馬,跟隨領主繼續征戰。

不管她獲勝還是失敗,好像回到法蘭西都遙遙無期,因爲楚天總會找到藉口剝削她。

“楚子謀不僅麾下猛將如雲,而且本身還是一個善戰的騎兵統帥,難以抵擋。”

曹操與楚天配合,越是征戰,越感受到自己的弱小。

匈奴自次王趙信親自統帥三萬匈奴騎兵,與伊稚斜單于在狼居胥山合圍漢軍騎兵,他收到匈奴單于的命令,向前進攻二十里,匈奴單于被漢軍擊敗的消息已經傳來。

趙信急忙率領騎兵前去支援伊稚斜單于,但不斷撤退的匈奴潰兵讓趙信相信,伊稚斜單于很有可能在劫難逃!

“單于多半會被殺死,如果我可以保全實力,我也許可以成爲新的單于!等衛青、霍去病死後,我將可以捲土重來!”

趙信在匈奴、漢帝國之間來回效力,頗有智謀,此時意識到伊稚斜單于可能無法逃過漢軍的追殺,正是自立爲單于的好機會!

產生野心的趙信率領匈奴騎兵往另外一個方向逃竄。

他的手中還有三萬匈奴騎兵,又收攏伊稚斜單于的潰兵,兵力達到四萬餘騎。只要趙信順利逃過漢軍的追殺,他將會成爲大草原新的王!

“漢軍如果連單于都斬殺,他們已經獲得足夠多的戰功,沒有理由會追着我不放!我趙信將會成爲新的單于,擁有控弦之士數十萬,重新君臨漠南!”

趙信判斷漢軍應該知足而退。

兩路漢軍分別殺至燕然山、狼居胥山,燒燬趙信城、龍城,斬殺匈奴二三十萬,掃蕩上百部落,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漢軍的戰功甚至已經超過了封侯的程度!

然而,楚天根本不打算放過趙信。

在擊殺伊稚斜單于以後,楚天再次以匈奴右賢王爲嚮導,同時抓獲趙信的騎兵,在大漠中追殺趙信!

擁有“封狼居胥”的特性,楚天的軍團在大漠中行軍難度下降,非戰鬥減員減少,所以他更有勇氣在漠北作戰!

“王,漢軍已經追殺過來!”

本來稍微鬆懈的趙信聽說漢軍在後方追擊,立即拋棄牛羊,率兵逃往燕然山!

楚天軍團陰魂不散,竟然一路追擊,從狼居胥山追殺至龍城,又從龍城追殺到燕然山!

如果畫出楚天的行軍路線,一定會令人震撼。他從定襄郡北上,至燕然山,東進攻陷龍城,抵達狼居胥山,又追殺伊稚斜單于至龍城,追殺趙信到燕然山。相當於在漠北殺了一個來回!

趙信魂飛魄散,這次連燕然山都不安全了!

於是他離開燕然山,向西北逃亡,打算逃至更加遙遠的西海。

楚天依然死追不捨,定要斬殺趙信!

……

狼居胥山,在楚天殺回燕然山以後,霍去病的東路軍從瀚海回師,途徑狼居胥山。

霍去病的東路軍戰功赫赫,一路追殺匈奴左賢王千餘里,滅匈奴二十餘萬大軍,登臨瀚海!

左賢王的主力崩潰,左賢王本人在瀚海被赳赳老秦擒獲,綁上石塊沉入瀚海餵魚,死況淒涼。

數以百計的匈奴王侯被殺,獲得全功!

殺死左賢王,東路漢軍的作戰目的已經達到,於是霍去病宣佈回師。

當霍去病軍團再次途徑狼居胥山時,霍去病等人發現狼居胥山下橫屍遍野,這一批匈奴卻並非被東路軍所殺。

在戰場上,還有漢軍的屍體,只不過數量遠比匈奴騎兵少。

“這羣人戰死沒有幾日,難道西路軍打到了狼居胥山?”

霍去病皺眉,命令漢軍掩埋戰死者的屍體。楚天軍團爲了快速作戰,消滅伊稚斜單于、趙信,根本來不及掩埋同伴的屍體。

追殺趙信的楚天與霍去病的東路軍恰好擦肩而過,相差僅僅三日。

在漠北,一不小心,迷路都是家常便飯,三日的時間差,雙方可能已經相隔數百里。

“這是戰死的白馬義從士卒,絕對不會出錯。楚子謀在不久前,打到了狼居胥山!”

赳赳老秦曾經與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交戰,對白馬義從的戰馬和裝備再熟悉不過。在參與漠北之戰的諸侯之中,只有趙雲擁有白馬義從。因此,赳赳老秦輕易判斷出楚天幾日前曾經在狼居胥山與匈奴交戰,殺傷不少匈奴騎兵。

明關、銅雀、胡馬、趙龍等諸侯都與楚天有過交集,想到楚天居然從衛青一路打到了霍去病一路,簡直無法想象。

他們更加難以想象的是,楚天又從霍去病一路殺回衛青一路,橫跨漠北跟家常便飯一樣。

“匈奴的射鵰手、單于的護衛……此皆匈奴的精銳之師,他們竟然成批戰死,而我軍的損失卻不大。此地有單于護衛的屍體……莫非他正在追殺匈奴單于,所以橫跨漠北?”

霍去病根據戰死的匈奴精銳和漢軍精銳的比例,推測狼居胥山下,到底發生了何事。

霍去病抓獲幾個匈奴騎兵,拷問得知,確實有一支統帥不明的漢軍騎兵在狼居胥山下擊破匈奴單于,並在龍城擊殺伊稚斜單于,然後不知所蹤。

聽說楚天竟然橫跨漠北殺了匈奴大單于,霍去病一路的異人諸侯們面面相覷,徐州楚子謀未免太過驍勇!

從燕然山追殺到狼居胥山,真當漠北是自己的家了。

“如果他已殺匈奴單于,那麼此時應該已經回師。”

霍去病獲得的情報有限,想不到楚天還在追殺最後一個匈奴大人物——自次王趙信,以爲楚天繞過狼居胥山,已然南下。

於是霍去病與異人諸侯們繼續向代郡行軍。

根據霍去病獲得的情報,漠北匈奴的兩個大人物,伊稚斜單于、左賢王全部兵敗身亡,漠北匈奴將會四分五裂,再也無法對漢帝國造成任何的威脅。

“楚子謀真是剽悍,一旦讓他佔領中原地區,將會成爲巨大的威脅,我要儘快佔領幽州才行。”

明關此次斬獲甚多,好幾個匈奴王侯被他的部下常遇春所殺,積分比起楚天卻差遠了。

霍去病的東路軍擁有太多擅長騎兵的諸侯,戰功被各路諸侯瓜分,明關獲得的積分有限,匈奴根本就不夠他們殺。楚天一路,只有一直跟着楚天行動的曹操分了不少戰功。

現在楚天的積分掛在第一名,比第二名還要多一倍以上。

“明關,你佔領河北,我佔領關中。如果楚子謀帶來的威脅太大,我們可以聯手。”

赳赳老秦看到自己的積分與斬殺了伊稚斜單于的楚天相差一倍有餘,意識到楚天的威脅巨大。也許,他該考慮和明關聯手了。他與明關無疑是東漢第二、第三的諸侯,只有他們可以壓制楚天。

“如果到時有需要,自然要聯手。”

明關閉上眼睛,權衡他與赳赳老秦的實力。如果他可以入主幽州、河北,赳赳老秦盤踞關中,即使楚天佔據中原、齊魯、淮南,勝算也是在五五之數。甚至楚天的勝率更低。

曹操與袁紹交戰時,關中勢力沒有怎麼插手,才讓曹操有機會獲勝。

“咳咳咳……”

赳赳老秦因爲戈壁的沙塵撲面而來,劇烈咳嗽。

趙龍、胡馬、銅雀等諸侯各懷心思。

銅雀不久前還被楚天擄走五萬戶人口,他並不怎麼希望楚子謀發展起來,否則以後楚子謀會飲馬長江。他的目標是江東,自然希望中原四分五裂,自己才能安全。

“我還欠楚子謀一個人情,想要償還這個人情,還真是困難。”

胡馬沒有忘記自己在第二次國戰中被楚天救了一命。

衛青軍團撤出漠北以後,霍去病軍團也撤出漠北,現在就只剩下楚天和曹操兩個諸侯還在鍥而不捨地追殺趙信。

自次王趙信空有四萬餘匈奴騎兵,卻不敢回頭迎戰,只是一昧向北逃竄。在匈奴人看來,只要拼命向北逃,漢軍總會放棄追擊。

這次趙信遇到的卻是瘋子,他遭到無休止的追殺,漢軍如跗骨之蛆,晝夜兼程……

徐州,琅琊國,領主府,兩個統帥,駐守兗州東平國的周亞夫、青州北海國的樂毅受到領主府的徵召。

在楚天出征漠北期間,夏天涼掌握徐州的總兵權。雖然周亞夫、樂毅與夏天涼的官職都是偏將軍,但偏將軍的份量是不同的,他們被夏天涼徵召,不得不來。

兩人在領主府前院見到彼此,頗爲意外,不明爲何夏天涼會同時徵召兩個徐州目前爲止,最優秀的步兵統帥。

周亞夫、樂毅在楚天勢力都是獨當一面的統帥,否則楚天也不會讓他們的官職凌駕於大多數武將之上。

夏天涼在李秀寧的保護下出現:“本來主公不願在此期間大興兵戈,但戰機稍縱即逝,耽擱不得。兩位將軍,一個善攻、一個擅守,即刻起,你們調換防區,樂毅將軍秘密前往兗州,周亞夫將軍秘密前往青州,切勿走漏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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