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什麼大話都吹出去了,但忽然被一個和尚問,是不是喬峰老婆,歐陽華菲和歐陽華音臉上,都不禁一紅。
歐陽華音紅着臉一插腰,輕嗔道:“你這和尚,莫要亂講話!怎麼說,我們現下還是姑娘,還沒有過門,怎麼能說是妻室?”
那僧人一愣,忙合十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貧僧妄言,還請兩位女施主贖罪。”
看到歐陽華音還想說什麼,歐陽華菲忙伸出手,輕輕推了歐陽華音一下,對她使了個眼色,轉向那僧人輕道:“這位師傅,請問您是來找我們的麼?請問,可有什麼差遣麼?”
那僧人道:“恩師玄苦大師,聽聞喬峰師兄家中,月餘前來了兩位女施主,自稱是喬峰師兄的……呃……未過門的妻子,恩師便想要見見兩位女施主,便差遣弟子來傳話。還請兩位女施主若是有空閒,便請移步少林寺,與恩師會面。”
歐陽華音有些奇怪地問:“這位師傅,你們少林寺不是不歡迎女客的麼?怎麼我們可以進去?”
那僧人道:“我少林內院全部,外院部分殿堂,的確如女施主所言,是拒絕女客來訪的,且那些允許女客到訪的部分,也只是在巳時至申時接待女客,過了時辰,便不留客的。是以,兩位女施主若是到訪,還請在巳時至申時來訪。屆時,只要知會知客僧人,便可以傳話給恩師,恩師自然會出來與兩位女施主相見。”
歐陽華音聽了,不由有些懵懂,這時辰什麼的,她還真不懂。
歐陽華菲皺着眉頭想了想,不禁撇撇嘴,在私聊頻道說:“這所謂巳時至申時,說白了,其實就是朝九晚五。”
歐陽華音聽了。也不禁撇嘴:“還朝九晚五,上班呢?”
歐陽華菲看了看那僧人,微微一笑,道:“這位師傅。我們已知曉玄苦大師的意思了,請師傅給玄苦大師帶話,便說我們姐妹在今日未時末,前去少林寺拜訪玄苦大師。”
得了準信,那僧人便去了。見他走了。喬三槐道:“媳婦啊,這玄苦大師,可是峰兒的授業恩師。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多虧這位玄苦大師,還有那位前任丐幫幫主汪劍通。兩位媳婦,你們若當真想要嫁給峰兒,光我們說了或許不算,而那位汪幫主也已經不在,就不提了,可若是能得了這位玄苦大師的首肯。那無論如何,峰兒都一定會娶你們的。所以,你們要是去少林寺,可得小心應對。”
喬氏嘆息道:“哎,我這老婆子什麼都不懂,不過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好人,配給峰兒,都有點糟蹋了。不過老婆子是真心喜歡你們,想把你們留在家裡。因此,就算是看在老婆子臉面上。你們兩個若是見了那玄苦大師,一定得謹慎言行,可不能衝撞了他啊!可惜啊,我這老婆子什麼都不懂。不然,我一定跟你們去,好求那玄苦大師認下你們……哎……”
歐陽華菲一手拉住喬三槐,一手拉住喬氏,輕笑道:“公爹,婆母。你們放心,玄苦大師只是想見見我們,生怕我們是心懷不軌之輩,僅此而已。出家人慈悲爲懷,若是他見了我們,定能看得出我們都是一心向善之輩,定然不會爲難我們的。”
喬氏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待到喬氏夫婦吃完了飯,兩人收拾了東西,便準備回家了。在路上走着,歐陽華音在私聊頻道問:“姐姐,你說,那個玄苦大師爲什麼一定要見咱們呀?”
歐陽華菲說:“你想想,如果你是那個玄苦大師,有喬峰這樣一個出色的弟子,是不是應該好好關心一下弟子的婚姻大事啊?是不是要見見弟子要娶過門的妻子,是怎樣一個女子呀?”
歐陽華音撇撇嘴:“不一樣吧?要知道,那個玄苦大師是知道喬峰身世的。而且,如果沒有咱們,一切按照原著,他不是也以爲自己是被喬峰殺死的麼?還臨死之際,都要留下喬峰。所以我想,他對喬峰肯定是多有戒備的。所以,他要見咱們,肯定有一些其他目的,不全是你說的那樣。”
歐陽華菲輕笑着問:“那你說,是怎樣的呢?”
歐陽華音說:“要我說啊,第一,他肯定是要看看咱們,到底是不是契丹人,生怕我們是蕭遠山那邊的人,發覺了什麼找來的。第二,也是要看看,我們的人品如何,會不會把他的寶貝徒弟教壞了。第三,恐怕也是想先打通我們的關係,看看能不能通過我們,達到控制喬峰,爲他們中原武林效力,不會背叛的目的。”
歐陽華菲想了想,說:“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不過,這還得等下午三點,我們去了少林寺,見了那位玄苦大師之後才知道。”
所謂未時末,就是下午兩點半到三點左右。當然,歐陽華菲和歐陽華音不可能等到下午三點纔到。
根據遊戲面板的時間,大約在下午兩點四十左右,她們就已經站在少林寺山門前了。還不等她們說話,就有知客僧主動走過來,先是仔細看了看她們,隨即便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敢問兩位女施主,可是兩位歐陽女施主?”
歐陽華菲道:“正是,我們是來見玄苦大師的,煩請師傅帶話可好?”
那知客僧道:“回兩位女施主,玄苦師叔早有吩咐,待到兩位女施主到來之時,可先行引兩位女施主到偏殿之中,玄苦師叔自會前來相見。”
說着,他又仔細看了看姐妹二人。
被這和尚前前後後打量了兩三遍,性格更外向的歐陽華音有些耐不住了,張口就問:“你這和尚,看什麼?該不是動了凡心?”
那僧人一驚,忙合十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貧僧可不是思凡,佛門戒律,貧僧可是謹記心中的。只是,貧僧一生,卻從未見過猶如兩位女施主一般,生的一模一樣,幾難分辨之人,禁不住有些好奇罷了。”
歐陽華菲輕笑道:“師傅不必緊張,我二人從小被人這般審視不知多少次了。說來,我二人也算不上什麼天香國色,但從小到大卻比那些真正的天香國色引人眼球許多,只因如我們這般的雙生子實在罕見,倒怪不得師傅好奇。”
那僧人合十道:“阿彌陀佛,多謝女施主寬宏。”說着,他朝少林寺山門內打了個手勢,道:“兩位女施主,這邊請。”
姐妹二人被這知客僧引着,進了少林寺山門。話說,在後世,兩人從小在經濟上都不怎麼寬裕,從來沒怎麼旅遊過,這少林寺,也是從來沒有來過的。不過,她們倒是沒少玩遊戲,但凡是以中華武俠世界爲背景遊戲,總少不了少林寺。在遊戲裡,她們可沒少到少林寺中晃盪。不過,在現實中到少林寺,這還是第一次。
一進少林寺大門,一股燃香的味道,便撲面而來,讓姐妹二人不由精神一振。說起來,這味道也說不上好聞,但卻能給人一種在心靈層面的寧靜的感覺。再看看四周,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彷彿都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當真和遊戲中完全不同。
一貫略有些飛揚跳脫的歐陽華音,這時候似乎也老實了,只是安安靜靜地跟着那知客僧,一直到了一處偏殿,坐在蒲團上,這才悄聲在私聊頻道說:“姐姐,這少林寺……還真有氣氛。”
歐陽華菲輕笑着說:“是啊,瞧你這瘋丫頭,也老實了不是。不過,這千年古剎的風範,也真是讓人震撼啊。話說,當初咱們玩《盛唐劍俠傳》的時候,那少林寺,可沒有這副氣度啊。”
說着,她不由得脫開私聊頻道,直接開口輕吟道:“千年古剎向斜陽,恆河劫沙,佛自在,一卷歡哀,半紙紅白。白骨崢嶸不屈節,一壺濁酒,家國縈懷,笑看成敗,銘刻榮衰。”
“好,好詞!”歐陽華菲華音未落,在殿外,便傳來一個雄渾之聲。歐陽華菲和歐陽華音聞聲,都不由站起身來。隨即,殿門被從外推開,一個年歲約在五十上下的老和尚,器宇軒昂地走進來。他頜下一捧花白鬍須,但臉上卻沒多少皺紋,一雙眸子燦若星辰。
老和尚朝着歐陽姐妹合十道:“貧僧玄苦,見過歐陽姑娘。”說着,他仔細地打量了兩人一番,笑道:“果然如虛彌所言,兩位歐陽姑娘,怕是天下間,沒有幾人能分得清。”
歐陽華菲和歐陽華音對視了一眼,一起行禮道:“歐陽華菲,歐陽華音,見過玄苦大師。”
老和尚道:“兩位歐陽姑娘不必多禮,旁的先不說,這位歐陽姑娘,可否……將方纔那詞,全篇念給貧僧聽?”
歐陽華菲一怔,道:“大師,您是說剛纔那首‘白骨崢嶸不屈節’麼?全詞?”
老和尚道:“正是,全詞。說來,貧僧雖是出家人,但卻也是愛詞之人,還請歐陽姑娘滿足一下貧僧的心頭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