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藝大位處成都市新都縣,是西南地區一座非常有名的學府,曾經培養過許多知名的藝人。比如很多年前紅遍全國的春哥,就是畢業於這所學校。
今天,正值五一節最後一天,很多回家的學生都返校了,加上那些開着名貴跑車來泡妹妹的土豪,把學校前的街道堵得滿滿的。還有好遠的路,車就開不過去了。無奈之下,陸雲只好把車停在路邊,徒步送月暉回學校。
路上邊走邊聊,陸雲這才知道,原來月暉今天讀大四,是川藝大鋼琴系的學生,平時還喜歡畫畫,家裡還有她的畫室和琴室。他在心中感嘆,真是多才多藝呀!
進入學校,走在林蔭道上,來來往往的全是該校的學生,一個個年輕富有朝氣,看得陸雲一陣陣羨慕。如果年輕幾歲,他還想再回到校園去,過過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走了幾步,陸雲發覺那些從他們對面走過的學生幾乎都在指指點點,低聲議論着。他天生耳力極好,聽見了別人談話的內容。
“你們看,和徐月暉走一起的那個男的,不會是她男朋友吧?從來沒見過呢,不是咱們學校的吧?”
“原來她有男朋友啊,難怪怎麼追都沒反應呢。”
“不是吧!那個穿361和美邦的傢伙,整一個屌絲,怎麼能佔據我們的女神?”
“嗯,我好想用鞋底扇那傢伙兩耳光,媽的,他也配!”
……
聽到這些言論,陸雲渾身一震,在這個地方,他的安全係數貌似有點低。而且,那些人誤會他是月暉的男朋友,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他要真是的話,被別人這樣罵上幾句,也心甘情願了。問題在於,他不是啊!要是月暉也聽見了,以後見面豈不是很尷尬?
不知不覺地,他的步子慢了下來,走了幾步,就落在了月暉後面。
月暉轉過身,嘴角微微上揚,那模樣似笑非笑的說:“看來和我走在一起,真是讓你爲難了。”
結果,她還是聽見了。
陸雲臉上擠出一副苦相,尷尬地笑了笑說:“沒有的事,我只是忽然想起點事,走了走神。”
“你能笑得再假一點嗎?”月暉輕輕哼了一聲,轉身走了。陸雲舒了口氣,繼續跟在後面。
“嘟嘟”汽車喇叭聲響起,一輛紅色的法拉利FF疾馳而來,路上的學生紛紛讓道。聽到汽車聲,陸雲習慣性地回頭望了一眼。這一望,立即嚇了一跳。媽的,那車子竟然直接朝他衝了過來!
沒有絲毫的猶豫,陸雲提起月暉的拉桿箱,立即閃到了路邊的草地上。法拉利停了下來,車頭幾乎就在他剛纔所站的位置。若是反應慢一點,估計就被撞上了。
看着這輛名貴的車子,他氣不打一處來。路邊明明有一個限速5碼的標牌,這車竟然開這麼快,簡直不把人命當回事!
車門開了,四個男人從車上下來,陸雲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們的長相,他們就衝到了月暉前面。其中一個高大壯實的人滿臉不悅地說:“徐月暉,你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約你出去玩,你竟然放我鴿子,害我等了整整一晚上。媽的,還從來沒人敢這樣對我。”
從此人的話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曾經和月暉約會,但是,月暉卻沒有赴約,他們是什麼關係?陸雲心中充滿了疑惑,也有一些莫名的緊張,便仔細打量起那個男的。這人長着一張國字臉,麪皮白淨,濃眉大眼,身材高大,頗有幾分英氣,年紀估計跟他差不多大。
看清那人長相後,陸雲心頭一驚,這個人他覺得很面熟,仔細想了想,發現此人和遊戲中的那個玉樹臨風頗爲相似。再看其他三人,一個男的長長斯斯文文,不是那個獵人若亦楓是誰?另外兩個,正是鬼王和頂風尿十丈。
“媽的,冤魂不散!”陸雲在心中罵了一句,怎麼走到哪裡都要遇上這幾人?而最讓他慪心的是,這個玉樹臨風居然和月暉認識。深呼吸兩口,陸雲強制自己定下心神,靜觀事態發展。
月暉白了玉樹臨風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就走。那玉樹臨風一步閃到她前方,若亦楓三人也非常配合地換到了玉樹臨風后方,組成一道人牆,完全擋住了去路。
看到這樣的情形,陸雲皺了皺眉頭,看這個架式,月暉不給他一個回答,肯定是走不了了。他放下拉桿箱,向前走了幾步,讓自己和他們保持一個合適的距離。
月暉回首看了陸雲一眼,閃動的眼神在責備陸雲怎麼不站出來幫她解圍。但是,陸雲無法明白她的心思,又摸不清狀況,怎敢亂動?萬一好心做錯事,那就不美了。
月暉搖了搖頭,氣憤地說:“汪世傑,這裡是學校,你們擋着我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汪世傑(玉樹臨風)咧着嘴乾笑兩聲說,“我就想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怎麼?這有什麼不對嗎?”
月暉輕嘆了一聲說:“汪世傑,你約了我,我就一定要赴約?去不去哪裡,這是我的自由,即使國家法律都干涉不了我,你憑什麼?”
汪世傑怔了怔,月暉的回答顯然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鋼牙緊咬,狠狠地說:“我比你早進學校三年,本來早該畢業了。但是爲了追你,我一年又一年地留級。四年了!人家都笑我沒出息。我做到這種份上了,就算是冰山,都他媽融化了。你就沒一點動心?做我的女朋友,就那麼難嗎?學校裡,不知道多少美女想做,還做不成!”
月暉搖了搖頭說:“呵呵,汪世傑,你說的話真是好笑。你爲我做過什麼?我需要你爲我做什麼?你愛留級多少年,那是你的事。別人想不想做你女朋友,更與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好,好,你說得好!”汪世傑一臉怒容地說,“當初楚逸風想從咱們學校招人的時候,是我從中牽線搭橋。沒有我,你能進入名門嗎?你是不是看上楚風逸就過河拆橋了?如果是這樣,你只要敢承認,看在我和他的關係份上,我從此不再見你。”
月暉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快,斜眼瞥了一眼路邊的陸雲,淡然地說:“根本沒有的事,我承認什麼?汪世傑,我真不想說你了,你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嗎?名門到學校來招人,你不過就是個報名點罷了。別人求沒求你,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求過你什麼,也不欠你什麼。還有一點你記清楚,我加入名門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你真不識擡舉!”汪世傑的臉孔忽然變得猙獰了起來,說:“今天,你跟我走也得走,不跟我走也得走。老子要讓你知道,看不起老子的下場。”大手一張,就往月暉抓了過去。
看到這裡,陸雲總算明白了,眼前這個人,他可以修理一頓。在汪世傑舉起手的同時,他一記飛踹,踢在汪世傑的臉上,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圍觀的同學都發出一聲驚呼,他們一直注視着月暉和汪世傑,誰都沒有注意到陸雲何時出手了。月暉噘了噘嘴,顯示她對陸雲一直袖手旁觀的不滿。但是,看到他一出現就動手,這可是要打架的節奏,心中有些擔心。跑過去拉起自己的箱子,說:“陸雲,別打架,我們走。”
可是,汪世傑怎麼會輕易罷休?他從地上彈了起來,捂着自己紅腫的臉頰,大喝一聲:“想走,沒那麼容易。敢打老子,你小子活膩了!”他身後的若亦楓站了出來,指着陸雲罵:“我們老大你都敢打,知道我們老大是誰不?咦……”看清了陸雲的長相後,他發出一聲驚噫,忽然漲紅了臉說:“老大,這個人不就是劍帥那個渣嗎?他化成灰我都認識。”
鬼王仔細看了陸雲一會兒說:“老大,就是他,絕對沒錯,我也記得他的樣子。”
陸雲冷笑一聲說:“沒錯,看見你爺爺我還不跑快點?遊戲裡面還沒把你們修理夠?”
這話一出,汪世傑冷眼望着陸雲說:“好哇,原來是你小子。裝備的賬還沒跟你算,你竟然自已送上門了。周偉、宋義,給我狠狠地教訓他一頓,打斷他兩腿,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來這裡。”
鬼王和頂風尿十丈齊聲說“好”,獰笑着向陸雲走了過來,手指節壓得卡啦卡啦直響。唬地一聲,頂風尿十丈的拳頭就向陸雲的臉上轟了過來。啪一聲,陸雲左手接住了他的拳頭,右腿踢在他的胸前,將他踢倒在地。接着,閃身進步一記勾拳,打在鬼王的小腹上,那強勁的力道,痛得鬼王額上青筋直冒。
放倒二人後,陸雲也壓了壓手指的關節,緩步走向汪世傑,說:“你們葬花會的欺人太甚了。在遊戲裡面強取豪奪,在現實中也這般胡作非爲,你以爲天底下沒人能治得了你嗎?”
汪世傑仗着自己長得比陸雲壯實,毫不畏懼,怒眼圓睜,惡狠狠地說:“老子就是滅了你,你又能怎樣?”唬地一聲,一拳打了過來。
陸雲身子一仰避了過去,腳上一絆,便將汪世傑龐大的身軀絆倒在地。他俯下身,一把抓住汪世傑的後領,將他提了起來,輕輕在他臉上扇了一耳光說:“張口閉口就要滅人,你當國家法律是擺設?你爸媽平時怎麼教你的?”
汪世傑在學校裡待了七、八年,是學校中當之無愧的校霸,素來都是他欺負別人,何曾有人敢欺負他?看到他如今像只小雞一樣被人擰着,圍觀的學生不禁暗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