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間聽到原來被盜的竟然不止丁仔一人而是整個狂人胖子立刻變得面沉如水,端是一副要上刑場放血的死樣子,也不知道這明明就是同福客棧和狂人幫之間的事情,他個跑來湊熱鬧斷案子的局外人在緊張什麼,不當人子,不當人子,簡直一點都沒人家吃了原告吃被告的正常風範!
不過死胖子自己卻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先是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異常正經的開口說道:“那個啥……丁仔,你還是給我詳細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啊!”
丁仔聞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而後有些鬱悶的開口說道:“嗯~~剛纔不是說了,有關那個什麼‘賊王大會’的消息在江湖上越傳越廣,越傳越懸,什麼九州四大賊王苦練十年,欲與盜聖決戰於七大名店,一雪前恥,又什麼盜帥、偷神欲爭奪《賊王譜》的排名。還有更離譜的,兩大盜賊夫妻追殺罕世賊王,誓奪賊王寶座!反正都是跟什麼賊王有關的。我一時好奇就去調查了一下,結果發現這個大會說的總之似乎和多個盜家當世絕頂高手打得一個賭有關……這可就讓我真的很好奇了。”
說到這裡丁仔微微一頓,聳聳肩做了個彈指的手勢,繼續說道:“……那你知道的了,這賊門高手大都有個浪跡江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優良習慣,不管是我家師祖也好,還是那些神偷、偷神也好。甚至包括妙手世家司空一族在內,有一個算一個,簡直人人都有這討厭的習慣,我就算是想了解一下詳情,也根本找不到人!”
說到這裡,王大富已經全明白了,如果要說這世上有那個頂級盜家高手地下落是最好尋找的話,那毫無疑問肯定就是那邊那位這會兒不知道神遊何方的“盜聖”白展堂白小二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只要找到同福客棧的總部,自然也就找到這位盜聖小二了!
剩下的事情也就不用再說了,肯定是丁仔被“賊王大會”的消息勾引的渾身發癢,剛好呢他身邊又有一個閒得發慌的地超級混混曾大天才。於是一行人自然就浩浩蕩蕩的殺到綠柳城來了!
理清楚前因之後,死胖子皺皺眉頭,很是鬱悶的開始面對自己遲早要面對的另一個話題,那就是……後果!
“好吧。我已經知道這些事情了,現在你該給我說說,你和白大俠,發生衝……哦~~不。地過程,以及你們最後都丟……都少了些什麼?”小心翼翼的選擇了“少了”這個詞,死胖子沒興趣這時候在節外生枝了。
可惜。這廝想要息事寧人。可是雙方當事人卻全然絲毫沒有配合的想法。只見丁小辛雙眼一翻馬上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切磋,誰和他切磋了。我們在這住了兩天,根本就沒見着他人,說是怕被什麼老對頭找上,出去躲債了!反而是被那邊那個兇婆娘給狠狠宰了幾筆,辣塊媽媽地,血放的那叫一個疼!更可惡的是,等到我們打算結賬離開的時候,才發現這廝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居然暗中把我們全給偷了一遍!簡直太不要臉了!”
同福客棧那邊一聽這話可就不幹了,郭芙蓉郭大小姐第一個跳出來,惡狠狠地說道:“混蛋,小賊頭你罵誰呢,誰偷你們的東西了?這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啊!再說了,別說白大哥這段時間出去躲四大賊……是有點事外出處理一下,根本就不在店裡,他就算是在店裡,怎麼可能對你們幾個不成氣候地小輩動腦筋?就你們幾個小鬼,能有啥東西值得一偷啊!”
郭芙蓉這話說得有些不着調,且不說狂人幫可不是什麼“不成氣候”地存在,而且別看他們人小,身上地寶貝可不小,隨便拿出一個也足以讓江湖中人垂涎三尺了!
半吊子的反駁自然只會產生反效果,狂人幫地傢伙哪個也不是好脾氣的主,本來已經有些冷靜下來的丁仔聞言立馬一跳三丈高,戟指郭芙蓉,一口揚州腔的破口大罵道:“證據,要什麼證據,小爺我被偷了就是最好的證據!辣塊媽媽不開花,這天地下能在不知不覺中把小爺我摸上一邊,偷個精光的人有幾個!他奶奶,有這本事的人裡這會兒待在綠柳城的又有誰?不是這個小白臉乾的還能有誰!”
對於丁仔的話,王大富心中倒是暗自點頭,老實說能在不知不覺中讓這位空空門少主栽跟頭的人還真不多,更何況他身邊還跟着幾個本事絕對不會比他小的“大麻煩”!
不過更讓死胖子好奇的是,這狂人幫上下到底丟了什麼,能讓丁仔抓狂的這個地步——該死的,不可能真是那個大混混的孽龍寒匕丟了吧?要真這樣那他還不得把我這綠柳城給拆了?就算他不拆,只怕隨後得到消息趕來的那些江湖無聊男們也得給我拆了!
——孽龍寒匕是什麼,那就是惹禍的種子啊!
一想到這個可能,死胖子不覺渾身一震,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說……丁仔丁大少,你先別急着跳腳好不好,你倒是告訴我,你們到底丟了什麼啊?這就算查案也要先把案情搞清楚是不是?”
聽到死胖子的話,丁仔沒好氣的轉過頭來,微微一頓後才惡狠狠的吼道:“丟了什麼?丟了面子!這次我堂堂空空門少主,幽靈小神偷丁小辛的面子可算是全丟完了!”
“啥?丟了面子?”一聽這話,王大富頓時鬆了一口——丁仔會這麼說肯定就是沒丟什麼值錢東西,看來這白展堂也不過就是和狂人幫開個玩笑而已,如此一來這事情就好辦了!
想到這裡,死胖子更是感到舒暢。忍不住很是放鬆的拍拍胸口,順口說道:“還好還好~~要是這樣就沒什麼大不了地了~~反正丁小賊你的面子也不值幾個錢,丟就丟了吧,無所謂的~~”
毋庸置疑,聽見這句話後,本來跳的三丈高的丁仔已經直接突破四丈
,不過他卻沒有機會發飆了……
從死胖子進入同福客棧開始,就一直沒有開口,甚至連面部表情都沒有變化過的狂人幫大幫主“狂人混混”曾能混緩步走了出來。
單手伸出。靜靜的制止了一旁的丁大少繼續呱噪,大混混對這王大富微笑道:“呵呵~~誠如城主大人所言,區區些許財物又或者丁仔地面子,甚至我們整個狂人幫的面子。確實都算不得什麼,丟了也就丟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呵呵,其實我也認爲今次出手之人並無惡意。大概就是想對我們指點一二而已,否則的話也不會只取一些不值錢地東西了!但是他可能不知道,我們這次丟失的物品中,卻還有一方絲帕。說起來別的都無所謂,但這個東西卻萬萬丟不得啊!”
老實說,先前丁仔在那邊一個人唱獨角戲的時候。王大富就已經微微感到有些不妥。原因很簡單了。就是因爲曾能混這小子始終一言不發!要知道他纔是狂人幫中最爲囂張多智地那一個,先前的表現和他平時的風格簡直可以說大相徑庭!
結果果不其然。這小子一跑出來就說了一句話,已經讓王大富大感頭疼了!
誰有資格“指點”空空門的少門主?誰會在全部相干地情況下突然有興趣調教一下衆人?曾能混這傢伙看似和顏悅色,實際上卻簡直句句誅心,矛頭直指白展堂!
而且你別看這小子這會兒笑的貌似很開心,老實告訴你翻臉無情、談笑殺人那可不是“魔門”的專利,曾大混混對這一招運用地也是相當爐火純青地~~
他最後甩出地這個話題之後,雖然看似不經意,但實際上可以說已經殺機畢露,而此時那邊盜聖白展堂的身上也有一股氣勢逐漸彌散開來,同樣地凜冽犀利,盜聖是誰,他豈會害怕這樣的威脅?人家盜聖唯一怕的是官府中人,曾大混混確實很能混,可惜他不是官府中人!
——本來在王大富不斷地插科打諢之下,已經趨於緩和的氣氛,霎那間又變得緊張起來……
這下王大富的臉色可真的有些難看了,雙方都和他關係匪淺,如果真打起來,毫無疑問第一個臉上不好看的,就是他這位綠柳城城主大人!
“一方絲帕?這到底是什麼絲帕?居然能讓這個大混混不惜徹底翻臉,動手殺人?總不可能是這廝的定情信物吧?”有些頭疼的的揉着額角,死胖子在肚子裡已經罵了開始破口大罵了。
就在這時,死胖子突然間腦中靈光一現,想起了一件事:“等等,絲帕……鄧小刀……難道說……”想到這裡,死胖子好像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站在一邊,今天表現同樣很不正常的至尊少君鄧小刀,眼中漸漸綻出一縷神光。
堅定的擡起頭,一股氣勢陡然升起,死胖子此時的威嚴,卻絲毫不比不比曾能混、白展堂稍差,徑自側過頭信口問道:“白大俠,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給我個準話,這事是不是你手癢了?”
聞言皺皺眉頭,白展堂叫苦連天的喊起冤來說道:“哎呀~~城主大人啊~~這當然不是我乾的,我哪有時間和他們幾個小輩玩遊戲,更何況這幾天我根本就不在綠柳城,今天才回來的!”
“嗯~~這幾天不在綠柳城?這……你不會是聯繫上那個主辦人了吧?那你一定要給他說說,關於會址就不要捨近求遠了,我們綠柳城舉辦過音樂大會啊,賞花大會啊,下元節、盂蘭節……”一聽這話,王大富雙目又現“神光”,滿臉饞色垂涎欲滴,感情這丫又找到“商機”了?
“什麼啊~~我那是躲麻煩去了!城主你想想,那什麼九州四大賊王苦練十年,欲與盜聖決戰於七大名店,的消息在江湖上傳得如此沸沸揚揚,幾乎盡人皆知,偏偏我在同福客棧的事情也幾乎是盡人皆知,那可是我的老對頭啊!這……這簡直暈死我了!”白展堂白盜聖現在簡直是兩眼辛酸淚,滿腹荒唐言,你說這算什麼事啊,莫名奇妙的就惹上這麼一個大麻煩,你們找我,我找誰去?
“……所以我就索性躲出去,在江湖上溜達了幾天,探探親訪訪友,看着時間差不多了這纔回來的……我賊心早死,已無冀無求,只願與湘玉長相思守,海枯石爛,此志不虞,玉……”
“展堂……”大掌櫃迴應。
“玉……”“展堂……”“玉……”
——得了……某小二開始還是在解釋,解釋的非常合理,可是很快這解釋就變成每天都要例行上演的真情告白了!簡直嘔死周圍一票觀衆!
———長———相———決———定———命———運———
聽完了這段幕後真相+真情告白,王大.來看着曾大混混,那意思很明顯——怎麼樣,這話你都聽見,就看你怎麼想了?
那邊曾能混的臉上閃過一絲隱晦,旋即點點頭,輕輕一揮手說道:“我明白了,丁仔、小刀……咱們走吧~~”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這下狂人幫的其他人可就傻眼了,這咋回事呢?前面不是還劍拔弩張的,怎麼這兩句話說完,就啥事不幹掉頭就走?哦~~感情白展堂說不是他乾的,就真不是他幹得了?那剛纔咋不見你這麼好說話呢?
本來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局面,轉瞬間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風平浪靜了?這處處透着詭異的賊王大會,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