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扉月遁尋着音源轉過頭來,卻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像是可以發出聲音的東西。不過似乎也不用找了,就在楚扉月因此而有些疑惑的時候,桌子上放着的一個小紙人很神奇的自己站了起來,用那張只用簡陋的線條勾勒出來的哭臉正對着楚扉月。
意外的,有些萌呢……
“看見式神紙人卻一點也不慌張麼,果然你的素質很高呢,楚沁月小姐。”紙人從桌上飄了起來,飛到了楚扉月的面前,語氣有些微妙的說道。
或許這個人的意思,是所有見到第一次這種超自然現象的普通人,都應該被嚇的呆掉吧。
然後楚扉月突然伸過手來,一把抓住了飄在半空中的這個紙人,攥在了手裡,湊到自己的面前。
操縱着紙人的人大概是被楚扉月突然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聽了好一會兒,聲音才又從紙人之中傳了出來:“呵呵,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呢,來自天朝的超靈感少女。”
“你麻麻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中文不光語法有錯誤,而且還帶着一股很濃的東北口音?”楚扉月皺了皺眉頭,放開了抓着式神紙人的手。
已經被攥的皺皺巴巴的式神晃晃悠悠的重新飄到了天上,那張哭臉也因爲紙面的褶皺而變得有些搞笑。
“平心而論,你是安倍家近些年捕捉的所有靈媒之中,我見過的最冷靜的一個。我真希望,你的靈力也可以這麼出色。”
“所以說啊,你抓我過來,究竟是想要做什麼?”楚扉月擺弄着自己的手指,表情很輕鬆的向紙人問道。
也由不得他不輕鬆,剛剛楚扉月之所以去觸摸那個式神紙人,就是爲了搞明白這個紙人的作用原理。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接觸,但楚扉月卻憑藉着自己那碾壓級別的精神力將這個式神紙人裡裡外外的掃了好幾遍,甚至就連紙人裡面的物質分子結構都用數據化世界給掃描過了。結果讓楚扉月稍微有些失望,製作這個紙人的材料只是很普通的宣紙,紙人上面有沒有刻錄什麼類似於魔法銘文的東西。唯一有古怪的地方,大概就是畫了哭臉的那幾筆黑色的墨水了。
這些墨水上聚集着一股很特別的能量,楚扉月分析出了這股能量的存在形式,但不知道它是如何運作的。但能夠將視野和聲音同步傳遞出去,這種能量方式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但最關鍵,是楚扉月察覺到了附着在這張紙式神上面的那個幕後之人的一絲意識存留,然後又順着這一絲意識和本體之間的“通道”,直接追溯到了那個幕後主使所在的位置。
令楚扉月很無語的是,這個人就跪坐在隔壁的房間,手中握着一個樣式相同只是表情是笑臉的紙人,和楚扉月的直線距離或許還沒有二十米。
這麼點距離,楚扉月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將那個人幹掉,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現在,那個幕後之人的生死已經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楚扉月掌握在了手中。那麼接下來,就要藉着這個人似乎意外的“健談”的機會,將他把目標對準沁月的沁月給套出來了。
紙人對面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認定了楚扉月絕對跑不了還是怎麼的,反正態度十分的慈悲。楚扉月剛提出了自己的問題,紙人變這樣回答了他。
“反正楚沁月小姐已經知道了這裡是安倍家,那麼你應該知道我們安倍家是做什麼的吧?”
“這個我可不清楚,我只知道日本的首相似乎有挺多姓安倍的,然後你們歷史上還出過一個很有名的叫安倍睛明的陰陽術師…”
“是陰陽師,不是陰陽術師!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職業,還請楚沁月小姐不要搞錯。”
楚扉月的隨口一句話似乎犯了什麼忌諱,操縱着式神的人十分嚴肅的警告了他。不過楚扉月聳了聳肩,完全沒有將那個人的話往心裡去。
那個人在警告了楚扉月之後,語氣稍微緩了下來,繼續對他說道:“你說的那個出過很多首相的安倍家只是我們的分家,而我們的主家是日本唯一的陰陽師世家,你剛剛所說的‘那個’安倍睛明,正是吾輩的先祖,創下千年昌盛之安倍家的世間最偉大的陰陽師。”
自吹自擂倒是挺厲害的,算了還是不吐槽這個中二爆了的設定了吧,誰叫人家日本人就萌這個呢……
再廢話了一片之後,這個人終於道出了捕捉沁月的意圖。或許…也可以說是圖窮匕見?
“世代以來,安倍家作爲日本最強的陰陽師世家,一直享有着超然的地位。但作爲代價,安倍家同時也負責那些被降服的妖物的收斂和鎮壓工作。有些妖怪只能通過特殊的方法來殺死,但條件往往會很苛刻,就算是我們安倍家,也很難湊齊那樣的條件。所以大多數時候,安倍家的前輩們在降服了妖怪之後,都會選擇將它們封印起來。時間久了之後,專門用來封印那些妖怪的場所中就被塞入了太多太多的妖怪。這些妖怪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辦法從封印之中突破出去,而我們安倍家的任務,就是看護好那道收容妖魔的‘監獄結界’,避免那些最古之兇魔從裡面逃出來…”
“而你們選擇的手段,就是尋找到天生擁有比較強大的靈力的人來做獻祭,用以平息那些妖魔的怒意,對麼?”楚扉月的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
楚扉月開始有些生氣了,將生人獻祭給怪物,這不管怎麼想都是一件必死的差事。前面那些已經被安倍家獻祭出去的女孩已經怎麼樣了楚扉月並不在乎,但他們竟然想要將這樣的事情施加在沁月的身上…西奈!
而不知道自己已經踩進了雷區的這個安倍睛明的後代,彷彿嫌自己死得還不夠快一半,還在繼續往上添油加醋着。
“你猜測的這些只是後半部分,在那之前,我們會對‘靈媒’進行一些‘處理’,讓‘靈媒’的血肉變得更加‘可口’,但這樣的血肉被妖魔吃掉之後,會讓妖魔們進入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狀態。”
“然後呢,等到他們緩過勁來,就再去抓新的女孩來麼?還有你說的處理,是什麼意思。”
楚扉月繃直了身子,緊盯着面前的這個哭臉的紙人,語氣中已經開始帶上了些許的森寒。
但隔壁的那人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在意楚扉月語氣上的微小變化,繼續作着他的大死,“呀啦呀啦,說實在的,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這麼早知道的好,畢竟知道的越早,感受的痛苦也就越多…首先,我們不能將完美的靈媒獻祭給妖魔,那樣的靈媒對妖魔來說可是一劑大補藥。所以,稍等一會兒之後,我會破掉你的身,讓你的靈氣出現些許的污濁,不復之前的純淨。然後,我會將自己的精·液射入你的體內,它會變成一顆種子,借你的靈力生長,將你的靈力感染上安倍家的味道。安倍家的氣息對於那些被封印的妖魔來說,既是無比美味的大餐,又是讓它們虛弱的毒藥。而同時,因爲我的妻子的嫉妒心稍微有一些強,所以在我將你破身之前,我的妻子將會先用剪刀將你的臉毀容,這樣我就不會在對你做下那樣的事情後,對你可愛的容顏念念不忘了…我的妻子很可愛,不是麼?”說完,他竟然笑了起來。
但這樣的事情,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這樣的事情,你們應該已經做過很多次了吧。難道,就沒出過一次意外麼?”楚扉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滿腔的怒意,讓自己的聲音儘量不出現顫抖,但這已經變得很困難。
他,已經快要爆發了。
“當然沒有,因爲…就算是天生靈力就遠超常人的靈媒,聞了這麼久的迷迭香,現在身體應該也已經不能動了吧?要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會和你聊這麼久?這些年,被我親手送入妖魔口中的靈媒已經夠多了,多到了我已經完全記不清她們曾經的長相的程度。我唯一能記住的,就只有你們那張鮮血淋漓面目全非的臉。但那,是我妻子對我的愛的證明,它也並不屬於你們。”
迷迭香,就是這個房間中一直燃燒着的香料的名字麼?還真是俗套的東西呢。
楚扉月隨手一揮,攪動的元素掀起了強烈的風暴,瞬間橫掃了整個房間。等到房間中的風暴停息,整個房間中的所有佈置全都被狂暴的颶風砸到了牆壁上,摔得亂七八糟。
那張紙人式神自然也沒有例外,甚至還受到了重點照顧,直接被風暴給絞成了碎片。
砸毀了這間葬送了無數稀缺無比的日本原裝美少女的人生的房間,楚扉月又朝着隔壁那個人所在的方向射出了一發火風錐,直接在中間加了特種鋼板的牆壁上炸出了一個兩米直徑的大洞。
楚扉月穿過這個大洞,來到了這整件事的幕後主使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長相俊朗到甚至有些女性化的年輕人。
“你說了那麼多,現在,該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