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傳來了放音樂的聲音,而且聲音開的還挺大。楚扉月一時好奇,就拉開窗簾朝下面看過去。
然後就看見了…我次奧一隻黑兔子!
諾諾這個一隻奇奇怪怪的黑兔子竟然出現在楚扉月房間的窗臺上,短粗的胳膊抱着自己的腦袋,彷彿這樣子楚扉月就看不到它了一樣。
自欺欺人的鴕鳥心態。
楚扉月翻了翻白眼,拎起這個從來不跟自己說真話的布偶兔子往外一扔。黑色的布偶兔子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砸在了院子里正拿着一根碧玉一樣晶瑩剔透的大蔥正在發神經的蔥娘頭上。
“哎呦!誰扔的兔子!”蔥娘抱着自己的腦袋,一臉()的表情,四處張望着。
楚扉月趴在窗臺上,拄着胳膊說道。
“大清早的你在幹什麼啊,這個時間還有人沒醒呢,不要打擾別人啊。”
蔥娘將音樂暫停,捏着自己的大蔥像刺劍一樣指着楚扉月,神氣的說道。
“身爲音樂精靈的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音樂去打擾到並不希望被音樂打擾的人,你太小看我了。”
“呃…好吧,音樂家的事,我不瞭解╮(╯▽╰)╭”楚扉月翻了翻白眼,“但你現在在幹什麼?”
“當然是在練舞啊,好的音樂不光需要有歌聲,還需要有相應的舞蹈配合,我現在正在爲我的新曲子編舞。”
蔥娘揮舞着自己的大蔥,身體隨着心中的韻律左右擺動了兩下。但隨即她就想起來沁月曾經跟她說過楚扉月五音不全五律不分,隨即停下了這種對牛彈琴的行爲。
跳舞?楚扉月上下打量了一下初音未來。嗯…超短裙、過膝黑絲襪、長腿、纖細合度的身材、還有那對兒總是充滿了活力的蔥綠色雙馬尾…確實是跳舞的好料子呢。
“吶吶,給咱跳一個唄。”
來了興致的楚扉月疊着雙臂趴在窗臺上,搖晃着腦袋看着下面的蔥娘問道。
“就算你這麼說…”蔥娘沒有拿着大蔥的手指輕輕地點着自己櫻色的脣瓣,“你不是根本就不懂音樂麼?”
“哎哎,不懂音樂我承認,但這不影響我的審美吧,至少欣賞舞蹈表演我還是沒有問題的。”
楚扉月當即抗議道。
蔥娘歪着腦袋想了想,似乎確實有點道理,就算是音盲加樂盲,也有欣賞音樂的權利。
“那…那就一段好了,正好當做晨練。”
蔥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手一晃將自己的大蔥收起來,然後將一隻手舉在頭頂,另一隻手則垂在腰間。
“阿拉嚓嚓拉力拉力……”
“拉巴力剛丁剛丁剛……”
“巴巴力巴巴巴力巴……”
“哇巴巴嚕嚕嚕嚕嚕……”
“……”
伴隨着富有節奏的旋律,蔥娘也輕鬆歡快的舞動着自己的身體,青嫩的大蔥在她的手間時隱時現,幫助她調整着音律的節奏,同時也對她的舞蹈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楚扉月呆呆的站在窗臺前面,瞪着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在草地上舞蹈着的音樂精靈。那些並不成句的歌詞就好像一發發透明的子彈,崩進楚扉月的腦袋,直衝精神海,在裡面留下了一道道模糊但卻不可磨滅的痕跡。
同時,蔥娘周圍的草坪也開始發瘋一般的生長了起來,迅速從五六釐米升高到了平均二三十釐米,原本只是野草的它們在醞釀了片刻之後,竟然紛紛綻放出了各色的花朵。雖然每一個都不大,只有四五釐米的直徑,但繽紛鮮豔的顏色還是讓花園增色不少。而且隨着蔥孃的舞動,這種花草的異變還在不斷得向着周圍蔓延。
沁月早些日子移植的月季叢中,“呼”的綻放出了一朵直徑大概有二十釐米的巨型月季花,鮮豔的花瓣肆意的盛開着,就好像在慶祝這場生命的狂歡一般。
“噠噠噠噠噠噠嘟嘟跌呀嘟~~?”
將交叉着舉在額頭頂部的雙手緩緩放下,蔥娘歡快的在原地跳了跳,短裙飛揚着,雪白的細腿和周圍繽紛綻放的花朵交相輝映,展示出了一種強大而獨特的魔性魅力。
“怎麼樣?人家的歌和舞蹈。”
“呃……………………”
楚扉月晃了晃腦袋,但那些看似模糊而毫無意義的記憶卻好像紮了根一樣停駐在他的腦海中,怎麼甩都甩不掉。
這就是初音未來的音樂麼?就連完全體的楚扉月都無法赦免的意思干涉…
就在楚扉月因爲蔥孃的音樂震驚的時候,穿着圍裙的沁月拿着一柄炒勺,面色不善的出現在房間的正門前。
“初音老師!”
“啊是,什麼事!”
蔥娘一聽到沁月的聲音,瞬間挺直了腰板,像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的回答道。
“我說過的吧,不準用靈魂奏鳴曲!”沁月揮舞着手中的炒勺,似乎有想要照着蔥娘腦袋上來一下的意思。
蔥娘嘟了嘟嘴,耷拉着眉毛委屈地說:“可是人家忍不住啊,明明好不容易學會的。”
“但初音老師沒有直接用靈魂奏樂的能力,在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式前,直接彈奏靈魂會對老師的靈魂造成損害。”
“等等,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的腦袋裡面多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歌詞?”
楚扉月用隙間穿梭跳到了院子裡,初音未來旁邊,指着自己的腦袋問道。
聽楚扉月這麼說,蔥娘立馬吐了吐舌頭,縮起了脖子。沁月則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是初音老師的靈魂奏樂不達標啦,我把靈魂諧振的方法教給了初音老師,但初音老師還沒完全學會就拿出來亂顯。”
“完整的靈魂諧振可以直接將自己的想法投射到聽衆的腦海裡,除了像哥哥這樣可以直接看到靈魂的人之外,別的人根本就發現不了自己的意識中多出來那些外來的意識。但初音老師的靈魂諧振還不過關,只能用來唱一些毫無意義的歌詞,雖然很歡快但並不會對聽衆造成行爲上的影響。”
“總之啦,先讓我把哥哥腦袋裡面的那些混亂的歌詞抹掉吧。”
沁月將炒勺插進圍裙的兜裡,走上前來將雙手的食指按在楚扉月的太陽穴上,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啊~~~~~?”
沁月唱完了一段上下起伏着的優美長音,楚扉月腦袋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歌詞便好像被粉筆擦抹去的印痕一樣,消失不見的無影無蹤。
沁月張開眼睛,看着滿臉驚訝的楚扉月嘻嘻一笑,踮起腳尖摟着楚扉月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用力的“啵”了一下。
楚扉月依然沉浸在妹妹帶給他的驚訝之中,對剛剛妹妹親暱的行爲無動於衷。
沁月什麼時候有這麼兇殘的能力了?直接將意識植入到別人的腦海裡,這不就是洗腦麼,而且還是超大範圍的洗腦!
看楚扉月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沁月無奈的撇了撇嘴,提起腳在楚扉月的腳背上踩了一下,轉身回屋了。
對於自己徒弟的那點感情上的小糾結,蔥娘自然是一清二楚,對於楚扉月的不上道,她同樣也很來氣。
於是楚扉月的腳背又被蹂躪了一遍。
……
早飯過後,沁月開始爲明天的夏令營收拾東西,三個女孩子湊到一起商量着,嘰嘰喳喳的將需要帶的東西列成了一張十分詳細的表格。
楚扉月在上面似乎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但沁月一看到他過來立馬將紙捂了起來,戒備的看着他。
切,不就是一個採購單麼,給我看我都不稀罕(﹁﹁)
略微有些殘念的楚扉月收拾了自己的行裝之後,對這屋子裡面喊了一聲“我出去了!”,便離開了家門,朝着磐巖大學的方向走去。今天是大機挑的最後一天,雖然對【掘墓者】的性能有着絕對的自信,楚扉月還是要去看一看的。
路過門口時,楚扉月停頓了一下,手朝着掛在衣帽鉤上面的沙灘帽伸了伸,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扭頭走開了。
看到楚扉月終於離開了家門,沁月才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將懷裡的購物單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扔,抱起沙發上的靠枕躺倒在了沙發上,呵呵呵的傻笑了起來。
鈴仙抓着自己相對於腿而言短得有些過分的短裙的裙角,爲難的看着購物單上面寫的東西,不安的問道。
“這些…楚扉月大人會生氣的吧?”
“沒關係啦,比起生氣的哥哥,我更想看到害羞的哥哥呢~~而且啊,明明長得都是一樣的嘛,哥哥被人看光和我被人看光有什麼區別!不能忍,這絕對不能忍啊!”
沁月從沙發上彈起來,兩眼放光的說道。
啊不,不一樣的地方,很大的…蔥娘掃了一眼自己徒弟飽滿的胸部,在低頭瞅了瞅自己的小饅頭,心裡酸酸的想到。
“但是…咱們怎麼知道楚扉月大人該穿什麼型號的呢?他肯定不會去試穿吧。”
似乎是受到了沁月的士氣鼓舞,鈴仙頭頂上的兔耳朵微微動了兩下,也坐直了身子,輕聲地問道。
“庫庫庫,這個問題當然就包在身爲哥哥的妹妹的我的身上啦,”沁月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仰着頭,驕傲地說,“作爲妹妹,瞭解哥哥的三圍可是必修的功課!”
“不要混淆妹妹的概念啊,你這個神級兄控…”初音未來無力的吐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