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妮和那個男人甜甜蜜蜜的離去,張強的心從憤怒到理智,到平靜,起起伏伏。
不斷的爲自己找理由,不斷的調整自己的情緒,總算安靜下來了。
一個人沿着林蔭小道不緊不慢的走着,思考着以後遊戲裡,現實世界裡自己應該怎麼走。
“叮鈴叮鈴”自行車清脆的鈴鐺聲在背後響起來,張強閃身躲避。
前行兩步,不見自行車從自己身邊駛過!
感覺有點異樣。
轉身,安建輝一個人騎着運動自行車,穿着一身衝鋒衣,戴着橄欖帽子,停在背後一米遠的地方,一隻腳踩在地上的路沿石上面,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張強低頭莞爾一笑,“忙什麼去了?爲什麼不上線?”
安建輝下車推着自行車走到張強身邊,“你不也下來了嗎?”
張強覺得他的好像有所指,瞥了一眼,“我這次下線來是要處理一些現實世界的事情,然後還要上去。”
“還要上去?”安建輝顯然對張強的回答感到吃驚。
“難道你不知道嗎?”他吃驚的問道。
“什麼?”張強雙手插在口袋裡,緩緩的前行,安建輝推着自行車跟在身邊。
他側頭看着張強道:“媒體上都炒瘋了,這是個死人的遊戲,僞劣的遊戲頭盔,卑鄙的遊戲頭盔製作廠家,奸詐的遊戲頭盔銷售商人,還有遊戲開發和發售公司,都在面臨着被起訴和指控的危險,據報道,這個遊戲運行一年多來,已經死了3000多人,讓27萬人變成了植物人,目前在線的遊戲玩家是1537萬人,但這個數量正在以每天30萬到80萬的數量在急劇減少。”
他說道這裡看着張強。
張強摸了一把臉道:“這麼說來,這個遊戲很可能有會運行不下去的危險?”
“嗯”安建輝肯定的說道。
“還有,”他接着說道:“據說,國家正在追究那些僞造頭盔的商人的責任,並且將會有很大一部分人被投入監獄,現在媒體炒得沸沸揚揚的,有的說遊戲馬上就要關了,那些死了家人的人,正在上訴,那些變成植物人的人家正在謀求賠償。”
“國家怎麼反應?”張強問道。、
“國家?國家答應了那些人的所有要求,據說財政拿出了1000億華夏幣賠償那些人的損失,並且加緊回收賣出去的僞劣頭盔,還劃下線說,”他停下了車。
張強站住,聽着他說,張強這段日子在遊戲裡,根本不瞭解外面的世界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國家回收了所有的僞劣頭盔,普通頭盔也回收了,只留下豪華頭盔,聽說那種頭盔降低玩家在遊戲世界裡被殺死,在現實世界裡面變成植物人的機率。”安建輝好像並不同意國家保留這種頭盔的動作。
“你是說國家並沒有關閉遊戲的意思,只是人們猜測說遊戲死人,這個遊戲運行不下去了?”張強分析道。
安建輝點頭,“從國家出臺的政策來看,國家並不有意思關閉遊戲,雖然賠償了死亡人員和變成植物人的錢,可並沒有明確的說要關閉遊戲。”
“你是怎麼考慮的?”張強問道。
“即使這樣,我也不想在去玩遊戲了,我馬上就要去上班了。”安建輝得意的說道。
“上班?”
“嗯!我本來就是分配到鐵路沿線的職工,只不過這幾年分配過來的人員得等到老員工退下來,新的人員才能接班了。”安建輝有些愧疚的說道。
“恭喜!”張強只好這樣說。
“張強,要不,我給你也找個工作,工務段,當個臨時工,怎麼樣,雖然苦點累點,但工資不錯,只要你能有點耐心幹個十來八年,找個機會,我幫你轉正式工,到時候有福利,有待遇,退休了還能拿退休工資,保險什麼的,旱澇保收啊。”他越說越有寫沾沾自喜的樣子。
張強明白,很久以前,他也曾經嚮往鐵路工作者,看到像安建輝他們這樣旱澇保收的朋友們,總是覺得低人一等,自己辛苦來辛苦去的,生活不安定,賺的看起來多,可不如人家活的滋潤,曾幾何時,他家爲了他能去鐵路上上班,花了不少錢,父母一輩子的積蓄都散出去了,卻什麼都沒有撈着,這個世界沒有關係,你是什麼都幹不成的,給錢也辦不了事情。
所以他死心了,安心打工。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能賺錢的活兒,雖然很危險,但收入可是頗豐厚,他真的不想看到國家把這個遊戲關掉。
他想着,辛虧自己已經把遊戲裡面賺到的錢轉換成華夏幣了,要不然的話一旦遊戲關掉,那錢都打了水漂了。
白幸苦了。
“你甘心嗎?”張強問道。
安建輝笑道:“什麼不甘心?”
“我這麼幾個月賺到的錢,的確多,可你也知道錢再多,對於死人來說,毫無意義。”
“安建輝,別人不敢幹的事情,就是賺錢的事情,聽你說的這些消息,也許國家正在猶豫要不要關掉這些遊戲,我們可以抓住這次機會,賭一把?”
安建輝皺了皺眉頭。
“什麼意思?”
張強笑道:“所有人覺得遊戲快要關了,那麼他們一定會處理他們身上的金幣和裝備,如果我們現在用華夏幣收購的話,那個兌換比率簡直就是地價,等遊戲再火起來,你想想那些想要進入遊戲的有錢的玩家會怎麼樣?”
安建輝搖搖頭,“張強,你這是在玩火,真的,死人的遊戲國家不關掉,難道不怕引起騷動?引起混亂?”沒有人玩,他們賺什麼錢?”
張強堅決的搖搖頭,“我感覺這次國家一定是在忽悠人們,還記得股市嗎?”
安建輝笑了一聲,用蒲掌推了張強的腦袋一把,“你小子,說遊戲扯到股市,我這個人腦子笨,和你說不來,總之,快點低價處理掉你手裡的第納爾金幣,遊戲頭盔,趕緊出來,要不國家關掉了遊戲服務器,你想出來都不可能了,到時候變成了植物人,我可不會可憐你。”
“我——”
張強剛要再闡述自己的觀點,安建輝卻騎上運動自行車走遠,“再見了,朋友,但願我以後還能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