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島主還是快點說一下要求是什麼吧,不然臘八粥可要熬糊了。”不知道是哪個玩家看不過嶽不羣這幅嘴臉,頓時朝木島主催促道。
木島主倒是沒有在意這人的搭話,點頭道:“好,既然大家都能夠理解,我也不多廢話,這要求很簡單,便是在鐵木上刻下一個完整的字,便可以通過考驗,當然,在這鐵木上刻字,只能夠用手指,不能夠藉着武器,憑藉自己的真實實力才行,而且無論你這個字有多簡單,但都要入木三分才行。”
隨着木島主話音落地,就看到旁邊有兩個俠客島的打雜人員捧着一塊類似於匾額的木塊上了高臺,那木頭是長條形,與匾額並無二致,除了沒有邊框,長約兩米,寬一米。這木頭不大,但卻需要兩個人才能夠搬動,可見其重量不輕。
下面的人頓時也議論紛紛起來,陳玄風說道:“這鐵木我似乎聽說過,乃是一種十分罕見的木料,據說百年才能夠長高一米,其密度堅硬程度,堪比鐵石,想要在這木頭上用手指刻字,可不簡單啊!”
陳玄風臉色有些凝重,習白暗自沉吟,鐵木這種東西他可沒有在《武破虛空》中見過,但對方既然這麼說了,自然不會是空穴來風,而陳玄風的實力,絕不是在場中最差的,也就是說,很可能在場的人中,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喝到臘八粥!
當然,這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習白關心的是,他能否在那鐵木上刻下字呢?他朝那高臺上的木頭望去,發現那烏青色的木頭顏色有些特意,上面紋理並不明顯,但除此之外,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來,還是看看情況再說吧。
習白打定主意,反正在場的有這麼多人,他可不想做這個出頭鳥,等有人成功,做了榜樣,他再上也不遲嘛!
“不知道哪位朋友,先來試試?”龍島主笑容滿面的說道。
下面的人卻沒有出聲的,不知道是謙虛還是如同習白的想法,想等其他人先上臺。
“玄慈大師,我看這第一人還是你來吧。”就在此時,嶽不羣又說話了,不過他這話倒是沒有怎麼引起衆人的反感。
慈眉善目的玄慈方丈聞言點了點頭,雙手合十一禮,說道:“阿彌陀佛,既然如此,那麼便讓老衲先來試試吧。”
玄慈方丈說着便起身上了高臺,先是與龍、木兩位島主彼此見禮之後,才走到了那木頭之前,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只是稍微沉吟片刻,就伸出一隻乾枯的右手,那食指放在了木頭之上,輕輕一按之後,就緩緩滑動。
而隨着玄慈方丈一按,可以明顯的看到那木頭被深深按進去了一寸,如同是一塊豆腐一般,而隨着玄慈方丈手指滑動,便在那木頭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痕跡,玄慈方丈的動作不快,顯得緩慢卻又執着,隨着最後一筆落下,一個“禪”字頓時躍然木上,
“好,大師不光武功精湛,這書法也堪稱一絕,此字讓人望之如面如來,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念,妙極,妙極!”一旁的龍島主忽然拍手稱讚,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僞,而是真心實意。
玄慈方丈雙手合十,坦然受之,然後緩緩走下了高臺,不用說,自然是過關了。
習白朝玄慈刻下的那個“禪”字望去,他怎麼說也是念了十年的經,此刻雖然沒有在領悟破妄意境時的那種感覺,但是透過這個“禪”字,還是有所感悟,玄慈方丈不愧是得道高僧,這“禪”字雖然入木三分,足有一寸,但卻無絲毫凌厲之感,反而顯得大氣磅礴,圓潤交融,頗有天然如意之感,便是不懂書法的人看到,也有凝神靜氣的效果。
龍島主對玄慈方丈的稱讚,確實不是無的放矢的,而玄慈方丈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其武學修爲,絕對是宗師境界,其對佛法的感悟,也稱得上當時高僧。
不過習白注意的卻不是這個,他在稍微感悟了這個“禪”字之後,想的更多的,卻是到底要達到什麼水平,才能夠做到對方這種程度,他相信,怕是一般的先天級高手,都無法做到!
如此說來,豈不是這裡百分之九十九的玩家都喝不到臘八粥了?習白眉頭一挑,他知道這闖關絕不簡單,但應該也不會這麼難吧?那玩家還玩什麼!不過他又轉念一想,其實要達到過關的要求,不必非要做到玄慈方丈這般才行。
畢竟規定只是入木三分就好,而一寸則是十分,玄慈方丈可是超標了的,而且這“禪”字筆畫這麼多,簡直是費力不討好,既然是字,那麼“一”也是字嘛!這樣想着,習白覺得還是有玩家能夠通過這考驗的,而對自己,也有了幾分把握。
“呵呵,老道也來試試吧。”一派仙人模樣的張三丰張真人在玄慈方丈下去之後,也起身上了高臺,泰山北斗,少林已經上場,武當自然不能落後的。
同樣是相互見禮之後,張真人走到那木頭匾額前,那匾額足有兩米長,一米寬,一個“禪”字自然佔不了多少地方的。
張真人同樣舉起右手,也是輕輕一按,那木頭再次如同豆腐一般陷了下去,不多不少,還是一寸深!接着張真人筆走龍蛇,一個“道”字在他手下成型,他左手一揮拂塵,走下了高臺。
“好,張真人這個‘道’可謂道出了道的真諦,所謂‘道可道,非常道’,道是什麼,無人可以講清,但道就在那裡,你看到了,領悟到了,便也得道了。”龍島主又是一番稱讚,張真人笑着點頭,坦然受之。
習白再次朝那“道”字望去,對於道家學說,他懂得不多,甚至可以說沒怎麼接觸!但看到張真人寫的這個“道”字之後,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種道法自然的意境,說不清,道不明,這就是道,比之玄慈方丈欲讓人皈依我佛的禪,張真人則更有一種包容萬物之道的博愛。
習白搖了搖頭,這種東西他沒有過多的感受,他更加註意到的是,張真人那同樣是一寸的深度,他不知道玄慈方丈是否有意爲之,但張真人明顯是有意爲之,這對內力的控制內力,就絕非一般了,給人一種我可以刻下一寸,自然也能夠刻下兩寸的感覺。
當然,這並不能夠說玄慈方丈比張真人要弱,只不過玄慈方丈乃是先手,自然有被人後來居上的感覺,難道這少林武當兩派,也有着諸多的明爭暗鬥?
作爲武林的泰山北斗,似乎也確實如此,畢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派雖然都強,但到底誰更強呢?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玄慈方丈和張真人的作態,似乎也沒什麼爭鬥啊!
“呵呵,兩位前輩既然已經做出表率,那麼我便也獻醜了。”習白正在沉吟,一個讓他十分討厭的聲音忽然響起,這人自然就是嶽不羣了。
隨着嶽不羣說完,也走上了高臺,與主人見禮之後,來到那木頭匾額之前,同樣的是舉起右手,朝着木頭上輕輕一點,這一次習白卻是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咔咔之聲,雖然木頭同樣下陷,但比起限次方丈和張真人那種舉重若輕的感覺,自然是遜了一籌。
嶽不羣同樣筆走龍蛇,很快,一個“儒”字便在他的手下成型,習白目光比之常人要厲害許多,很快就注意到,嶽不羣這個“儒”字深入並沒有達到一寸,而是隻有九分,他撇了撇嘴,這是在故意示好嗎?
不過他更相信,嶽不羣怕是擔心自己雖然也能夠達到一寸之深,但很可能損壞這木頭匾額,這才退而求其次,這樣既能夠掩蓋他實力弱於之前兩人,還能夠表示對少林、武當的禮讓。
習白有這個想法,可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有自己的證據的,他之所以認爲嶽不羣做不到,是因爲嶽不羣之前的表現,嶽不羣刻下的這個字深有九分,而若仔細看,那筆畫周圍卻發生了輕微的碎裂,這便是他功力不足的證據!若是他再深一分,可能就完不成這個字,而是直接將這木頭匾額毀掉了!
“好,好一個‘儒’字,嶽掌門這個‘儒’字完全表現出了兩袖清風,謙謙君子的做人態度,實乃我輩楷模!”龍島主依然不吝讚美之詞,只是這話怕是臺下的衆人就不敢苟同了,嶽不羣是君子?不錯,那卻是僞君子!
只是嶽不羣隱藏的實在是太好了,除非他主動現身,不然別人萬萬是不會懷疑的,就比如他寫的這個“儒”字,習白雖然看出並沒有之前兩位那麼高深的意境,但也正如龍島主所說,在自我修養上,嶽不羣還是表現出了一些什麼,有些清淡如水的味道。
但要讓習白讚美嶽不羣,但是萬萬不能夠的,而且習白還是腹誹,嶽不羣寫這個字是什麼意思,明明就是在標榜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