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家破人亡,我要你妻離子散”月憐悽苦難耐的說道。說的何明面色鉅變,他最禁忌的就是這個,他最恨別人說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怎麼折磨他都可以,但他的家人與季靜旋是他的禁忌,誰也碰不得,哪怕是說也說不得
“女人,不要得寸進尺”何明陰沉着臉說道。他在強忍着殺人的衝動。如果月憐是一個男的,如果何明沒有感到內疚,可能月憐早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了。
“我就要說,我還要做,又本事你就殺了我啊”月憐站了起來,衝着何明喊道。說着說着,自己又哭了起來,聽的人有些肝腸寸斷。
“哼放心,你沒有一點機會的,從今天開始,你就做梁山水泊中的一個舞女吧”何明怒氣沖天,甩頭便走。心裡暗罵晦氣,看來自己還真不懂咋安慰人。這個還是交給吳用吧,他那張嘴能把死人說活,把被李逵殺了全家的扈三娘都說的不去報仇,這點事情應該是小ks。
“還有,還想要見到相擎天,就給我好好活着。不然我會把你的頭顱送還給相擎天,到時候他會瘋成什麼樣子,你自己慢慢去猜吧”臨走前,何明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雖然是威脅,可他也只會說這話了。
“吳軍師在那裡”一出門,何明隨便拉了一個玩家,問道。要問這裡誰最清楚梁山好漢的一舉一動,當屬玩家了。他們就如同一支支狗仔隊,每天不時的跟着梁山好漢們屁股後面轉悠。而何明拉着的這個,也就是跟着何明背後轉悠的玩家。
“老大,我剛剛聽到裡面有哭聲哦,你不會是嘎嘎”說着,那玩家猥瑣的一笑。何明笑着罵道:“草,討打是不我還沒有慾火焚身到這種地步,說吧,吳軍師在那裡”
“大廳呀,吳軍師一般都在聚義廳研究地圖現在應該也在公開講課吧~”玩家想也不想的說道。然後又偷偷的伸出頭,小聲的問道:“爽不”
“爽你個頭,我都煩死了,如果你不怕被杜宣蒙砂知道,就在說下去”何明一把推開他的頭。那玩家剛還想湊過去,可一想到杜宣蒙砂,就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自從點穴成功以後,杜宣就迷上了這門武藝,經常性的那玩家來當試驗品。被打中的滋味兒可就不好受了呀。點着了生不如死,點不着死不如生死亡掉經驗滴~。嚇的玩家們這陣子見杜宣就躲,根本不敢跟這個快走火入魔的童鞋套近乎。
至於蒙砂那就跟了不得了,冷麪殺神,說的就是蒙砂了。整天冷着一張臉,對誰都是一副欠了他千百八萬的樣子。殺起人來也特瘋狂,常常用他那把特製的大劍把人砍成兩半。那腸子內臟流出來的樣子,可嚇唬到了不少玩家。除了有特殊癖好的,普通玩家可不敢靠近他。
這玩家自問自己沒啥特殊癖好,擦了擦冷汗。偷偷的看了看四周,確定兩大瘋子沒在。三步並作兩步,幾秒鐘就溜的不見人影了。
來到聚義廳,何明便看到一羣玩家正乖乖的坐在那裡,聽着吳用分析模擬戰役,有些則單對單的下着圍棋,他們都屬於吳用他們三人的記名弟子。
這些玩家不喜歡近身戰鬥,卻又喜歡用各種辦法取勝,便投在了吳用的名下,成了參贊軍務的一員,歸於蕭讓管理。平時沒事的時候,三大軍師就喜歡在這裡開堂講課。一則溫故而知新,二則是吸取玩家中各種思想,讓自己更進一步。
吳用一見何明前來,便要出來相迎。何明做了一個沒事的動作,自己便站在門口聽着吳用講課。直到半個小時後,吳用結束了講課,何明纔有些有意未盡的走了進去。
“主公”吳用低了低頭說道。
“沒事,我現在有一件爲難的事情要交給軍師去辦”何明想到月憐,就感到頭疼,可自己把人家害得那麼慘,何明自問還沒壞到那種地步,不補償能行嗎
“請吩咐”吳用突然神秘的一笑,笑的何明莫名其妙,問道:“你猜到是什麼事情了”
“除了那件事情還能有什麼事情讓主公煩憂的呢”吳用不可置否的說道。
“呵”何明無奈的搖搖頭,看着玩家都走了出去,便說道:“我們坐着說吧”
“敢不從命”吳用也沒有拒絕,與何明坐在了最前排。何明想了許久,看着前面的地圖,說道:“你說我是不是還不夠鐵血,竟然會爲了這麼一件事情而感到困擾。”
“是也不是一切皆由心起,自然是解決纔好。爲上者,需對得起心。纔不會迷失在權利之中,也不會被其他東西所束縛,左右”吳用高深莫測的說道,勾起了何明的好奇心:“上位者要對得起心何解”
“上者,需要面對許許多多難以抉擇的事情。親情,愛情,友情,道德,慾望,色情,食慾等等,這些其實都不能夠擁有,一旦被這些東西所束縛,左右。那麼上者將變的優柔寡斷,顧及左右,非明君之所爲。”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吳用吸取了很多東西,整個人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的一套理念也被推去,重新建立新的理念。
“可沒有你說的那些了那還算是一個人麼”何明爭辯的說道。沒有了那些東西,那個人還能算是一個人,人之所以是人,因爲他有七情六慾,因爲他有道德。
“上者,非明君,明君定爲上者。主公要爲一明君,那麼必須超脫於七情六慾之上,道德與其他的一切能擁有,但必須控制。”吳用也不與之爭辯,接着道:
“不管明君也好,上者也罷,都需要守住自己那顆心。不然,面對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權利之時,遲早會迷失其中。中國從古至今多少明君,天子,但他們能有幾個在晚年還依然如故呢所以我認爲心最重要,也必須擁有。只要想做,就做,不管對錯,堅定其心便可。道德,慾望,情感。只是其附庸,心的衍生品,調劑生活的東西罷了”
“好吧,我被你說服了”何明本來不善於口才,面對這套新穎的想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是問:“像你怎麼說,也就是隨心所欲,那不就是一個無道昏君了嗎昏君不都是一些隨心所欲的傢伙嗎”
“不同大大的不同”吳用搖搖頭,說道:“昏君的心是自私之心,明君的心必須是萬衆之心。他要把一個國家看做是自己,把他治下所有百姓當成肉,領地當成骨架,臣民當成血,而自己便是那巨大身體的主宰,也就是大腦。你覺得一個正常人會傷害自己的身體嗎當然,沒有理智的瘋子除外”
這下何明徹底懂了,這麼淺顯的話還不懂那他就真的不用混了。
說到低,也就是明君把整個國家當做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所以,明君再隨心所欲,也是對自己身體好的方面,才隨心所欲。他駕奴於整個王朝之上,原本的身體也只是一個承載意識的一個頭顱,真正的身體卻是王朝。
而昏君卻侷限於自私的思想中,他不把國家當成自己。國家對他來說只是提款機和有求必應的工具。昏君眼界不開闊,他駕奴不了整個王朝,他只能駕奴自己的身體。所以,他吸取一切能夠吸取的東西,讓自己身體舒服。國家這個受他控制的東西,就不可避免的痛苦了。
這便是昏君與明君的區別,很簡單的一個區別卻塑造了截然不同的兩個階層。
“按你所說,我這樣是對是錯呢”何明又把話題轉了回來,說道。
“是對是錯,全憑您自己認爲了。要知道,人有時候也會不知不覺傷害到自己,但人不就是在不斷受傷中,成長起來的嗎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如溫室中的花朵,怎麼面對的了更大的困難呢”
吳用笑着說道:“就算我時時刻刻伺候在主公身邊,也不可能護得主公周全。遲早會有一個比我更強大的敵人出現,到時候沒了我的幫助,梁山水泊不就得垮了嗎所以,一切都需要主公來做主,只有主公強大了起來,才能面對更大的困難。只要精神還在,就算肉體死亡,不也一樣可以復活嗎”
“嗯,那麼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希望她好起來,能夠爲我們所用最好”何明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吩咐道。
“諾”吳用輕輕的應道,離開了。何明依然坐在那裡,想着吳用的一番話,尤其是最後一句,他依然有些搞不明白,既然吳用自己都被敵人打敗了。那有我在,還不是一樣的會被敵人打垮,這有我無我有什麼區別呢
吳用說我是梁山水泊的頭腦,我主宰梁山水泊,那麼梁山水泊都是圍繞我而旋轉,大家都把我當成了依靠,寄託。應該就是這樣了,只要我還在堅持,他們便會堅持,一切還可以東山再起。而吳用不是他們的寄託,依靠。所以吳用垮了他們也不會垮,因爲還有我在堅持。
煩,何明甩了甩頭,自暴自棄的說道:“我是頭腦,吳用不是頭腦。吳用死了,對這個身體梁山水泊沒有影響。我死了,這個身體梁山水泊沒腦袋了,自然也跟着死了”
一口氣說完,何明重重吐了口氣,吳用所要闡述的就那麼簡單,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搞的懂的,難道這就是高智商和低智商的區別看來我要走的路還有萬萬裡遙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