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熬到中午,朱炎拍拍閉着眼睛的吳棠喊吃飯去嘍,睡不着的吳棠心想,不去白不去,一骨碌爬了起來,宿舍五個人來到校園附近一家飯莊,點了幾位小菜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吳棠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怎麼又是他已經避之惟恐不及的小琳,不都完了嗎,還有什麼事。不得已丟下碗筷,站到一邊,按了下通話鍵,小琳那熟悉的仙音又響起來,她問道:“幹啥呢?”
“正吃飯呢,有什麼事嗎?”吳棠言簡意賅的答道。
“哼,你胃口倒好,還吃得下,我們幾個一點東西都吃不下,都是你昨天害的。”小琳一聲嬌嗔。
“怎麼又變成我害的了,明明是你先挑起的嘛。”吳棠又被栽個罪名。
“哼,你還有理了吶,昨天都被你看光了,你說怎麼說。”小琳又抖出這事來。
“那也不是我願意的,無意的,無意的,再說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吳棠叫苦不迭,怎麼又扯起來了,
“那我問你,是我好看,還是她們好看?”小琳不依不撓。
“這個,當然是你好看。”吳棠總算聰明瞭一回。
“算你識相,最後一個問題,一定要答哦。”小琳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吳棠瞧了瞧快掃光飯菜的其他幾人,心想也不等等我,嘴裡倒是說道:“什麼問題,你說?”
“這個,”電話那邊的小琳好像一時看來有點難開口。
“快問啊。”吳棠催道。
小琳好像下了很大決心,終於說出來:“這個問題不是我要問的,是宿舍的姐妹要求問的,就是當時你看我們的時候,你當時有沒有性衝動?如果沒有的話,你是性無能還是性冷淡呢?”
這句簡直如晴天霹靂一樣砸到吳棠腦海,這些名詞對他來說太過於陌生了些,吳棠做爲一個上過網的人,雖然有時瞟過類似的東東,但沒什麼印象,只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通常用來罵人用。
吳棠好半晌才顫聲說:“怎麼會這麼問?”
小琳以一種同情的語氣似安慰道:“不會是真的吧,嗯也只有那樣才符合常理,不然沒有理由啊。”
“什麼沒理由。”吳棠還在打擊中徘徊。
“不用擔心,有病可以治嘛,主要是我們宿舍的美女覺得魅力受到了傷害,受到了忽視。覺得在那種情況下,不應該還有人把持得住,如果有的話,就只有一種可能,你性方面有問題。如果真是這樣話,她們才覺得心裡有點平衡,因爲不是她們的問題。”小琳的話再次如當頭棒喝。
吳棠一幅失魂落魄模樣,一時間哪裡說得出話,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一個女孩問他這個問題。在民風還算純樸的小鎮,男女之別還是蠻嚴格的,以往上學的時候,男女同學之間,偶爾無意碰個手,或是碰個別的什麼的,都引起四圍一片鬨笑,吳棠和其它女孩根本沒交往過,根本沒那種意識啊。
“去醫院看看吧,這裡的醫療水平很棒的。”小琳又補充一句。吳棠終算清醒過來,一向自認爲泰山崩在前也可以做到面帶微笑的他,還是有一定抗打擊能力的,他羞怒的說道:“我沒有問題,是你們有問題,問這種無聊的問題。”說完,吳棠啪的一聲掛上電話。一般的四位早就風捲殘雲般吃完了飯菜,只留下光溜溜的菜盤。見得吳棠眼光掃過來,朱炎問道:“要不要加個菜。”
吳棠搖搖頭,他現在被那個丫頭一問,哪還有什麼胃口。他腦袋靈光一閃,眼睛看着朱炎,朱炎被看得直發毛,“有事嗎?”
“胖子,問你個事。”吳棠微一遲疑還是開了口。
“什麼事。”朱炎答道。
“一個長得漂亮的女生,站在你面前,你有什麼感覺。”吳棠怪怪的問出這麼一句。
朱炎眨眨眼睛,“很好啊。”
“怎麼個好法。”吳棠緊接問。
朱炎抓了抓腦袋,遲疑半晌,“就是心裡很舒服。”
吳棠搖搖頭,接着問:“你不覺得害怕嗎。”
“害什麼怕啊。”朱炎這次反應很快。
“就是心跳加速,覺得很緊張什麼的。”吳棠道。
“這怎麼是怕呢,這叫興奮。”朱炎給吳棠個白眼。
“興奮,”吳棠微有所悟,但還是沒什麼頭緒,順眼看了看四周,咦有了,他指着飯莊懸掛的那幅掛曆,上前畫的是嬌媚誘人的泳裝美女,對着朱炎嚷道:“你看見她們的時候,也興奮嗎?”
朱炎順眼望去,眼睛瞬時瞪住了,但又很快收了回來,“一幅畫嘛,沒什麼感覺。”
“要是那畫上的人真穿成那樣站在你身邊呢。”吳棠略有些急切。
朱炎倒是沒在意,“要是真是在身邊,肯定衝動啦。”
“怎麼衝動。”吳棠一下抓住要害。
朱炎這小子一下也楞了神,“怎麼衝動啊。”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一扭頭對着袁束觀叫道:“小袁,一個泳裝美女站在你身邊,你怎麼衝動法。”
這句話把袁束觀也嗆得不知所措,此外其它幾張桌子上的人也看了過來。這叫袁束觀怎麼回答,他無奈招招手,示意胖子和吳棠走過去坐下。
袁束觀劈頭道“怎麼問這個問題。”胖子指了指吳棠,幾個人都朝着吳棠看來,吳棠頓時有點阻擋不住,摸摸頭,“心有所觸,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這個怎麼個衝動法,學問就大了。”袁束觀一臉神秘。四圍幾個都盯着他,他咳一咳,“共分兩種情況分別討論,一種是你認識那女的,一種是你不認識那女的。”
“這不是廢話,不認識就只能看看撒。”朱炎頂嘴道。
“那我們討論第一種情況,第一種情況又有好幾種可能。是隻有你們兩人呢,還是有其它人呢。”袁束觀依舊莫測高深。
“怎麼越來越複雜。”吳棠心想,不行,快刀斬亂麻。
“一男一女,沒其它人,認識,一個房間,現在的問題是爲什麼衝動,怎麼衝動,”吳棠整理出一個最簡單環境。
這下把其它幾個傢伙給鎮住了。袁束觀還算冷靜,卻也是訝異的望了望吳棠,“這種情況啊。這個,我先拋磚引玉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天性相吸,就如同乾柴碰上烈火,所以就衝動了。至少怎麼衝動這個問題嘛,就是你想摸她啦,想上她啦。”說完,袁束觀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要是那男的這種情況下,沒什麼反應呢。”吳棠追問。
“那肯定是有問題啦。譬如性冷淡,性無能啦。”袁束觀繼續道。
“性冷淡何解,性無能何解。”吳棠鼓起勇氣問道。
四圍人一幅這個你也不知道的神情,還是袁束觀接住說,“性冷淡就是你在這種情況下,反應很小,覺得意思不大,很難引你的衝動,但還是有衝動的,性無能是指他就不是個男人,衝動不起來。
這下把吳棠打擊得夠嗆,難道自己真的。一旁的胖子,突然插了一句嘴,“還有一種情況。”
吳棠像尋到救命甘草般,一推朱炎說道:“還有什麼情況。”
朱炎呵呵一笑,吐出三個字,“性變態。”
這句比剛纔那幾句還厲害,幾個人一臉佩服,翹起大拇指:“高,真他的高。”
“算了,不說這個了,走吧。”吳棠無精打采的一揮手,再說下去只怕更受打擊。
朱炎結了賬,一行人衝回宿舍,時間才下午一點,太陽已是高高懸在天上,充分發揮他的火熱,估計至少有三十五攝氏度以上的高溫,幾個人都是汗淋淋的,衣服都水洗過似的。
吳棠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看着朱炎幾個又開始雙升大戰,不由回想當時的情景,又思考吃飯時的討論,越想他心裡就越驚心,越想就越有可能,要不還是真找個醫院去看看吧。
他扭頭看了看朱炎幾個酣戰模樣,對着朱炎嚷,“朱炎,你的京廣地圖呢。”
“在枕頭下面呢。”朱炎也不回頭,應了一聲。吳棠溜下自己的牀,從朱炎枕頭下找到地圖,搜索起來,嗯,這裡不遠有個醫院,那裡也有,想來想去,還是去人民醫院算了。
想到就做,吳棠把地圖拿在手,朝着宿舍外走去,“唉,幹啥呢,吳棠?”朱炎在叫喚。
“出去轉轉。”吳棠答道。
“幫我帶瓶飲料上來哦。”朱炎叮囑道。
“好啦,看什麼時間回了。”吳棠一溜煙的奔出宿舍,也不管炙熱的太陽,頂着高溫上了公交。
中途換了一輛公交,終於抵達人民醫院,瞧那醫院氣派的模樣,高聳雲天的門診大樓,再看看門口掛着的醫院的招牌,這醫院還是甲極的呢。吳棠不由有了信心,剛想踏進去,卻忽又頓住腳步,這要是真查出有病怎麼辦,這不知道還可以迷糊下自己,可要是知道了,那如何是好。
吳棠在大門外,猶豫了片刻,一狠心,“自己還有三十來萬呢,有病還怕治不好,擱在心裡不知底也是個負擔。”想到這,吳棠便跨進了醫院大門,開始了他命運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