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任性是個極有主見的女人。且一直不怎麼把男人放在眼裡。害死老公之前如此,之後仍然如此。眉角的那塊傷疤便是她留給自己的紀念。用來時刻提醒自己,男人不可信。更不可依靠,即使面對方傑,一開始她也只是將其當作是一枚棋子。可如今卻發現,自己漸漸失去了主動權,特別是被方傑點中了要害之後。野蠻任性徹底地亂了方寸。
狐疑地打量了方傑老半天后。見對方似乎真的對自己的身世不怎麼感興趣,野蠻任性這才心下稍安,神情顯得有些沒落地道:“要說野心大,這天底下野心大的男人多得去了,我一介女子,雖爭強好勝,還不是被你們這些男左吃得死死的”罷了罷了,此事就依方少所言,還望方少能盡力助我當上華山派掌門。”
“我對男人和女人的態度,都是一視同仁的,不過我說過,你的事我可不打包票。”方傑擡眼掃了一眼野蠻任性一眼,見其神色一凜,似要繼續出言懇求。不由得揮了揮手,起身道:“走吧,隨我上山!”
正要開口說話的野蠻任性聽得此言。頓時眼睛一亮,她知道,方傑讓她跟着一起上山,那意思就是想當着華山派玩家的面公開表明自己的態度和支持的對象,這是一種變相的支持手段,自然讓野蠻任性心花怒放,當即感激不已地行禮道:“多謝方少相助!”
“舉手之勞,各取所需而已。”方傑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沒有再跟野蠻任性繼續廢話,而是轉身躍下了玉井樓,領着雙兒自顧地往華山主峰玉女峰方向行去,野蠻任性見狀,招呼了手下一聲,連忙追了上去。
話分兩頭,華山之數有所不爲軒內,正等着劍塵消息的章叄和求萬醉也在進行着另外一場對話。
章叄道:“你說這次老大有沒有辦法弄死那娘們?”
求萬醉想都沒想便。享笑道:“以老大的武功,自然不在話下!”
“可若是方傑已經和那娘們搭上了線怎麼辦?”章叄微微嘆了口氣道:“如今方傑可是武學大宗師。我就怕老大在他手底下討不到什麼好。”
求萬醉神色微微一凜,接着又釋懷道:“放心好了,武學大宗師又怎麼了?難不成還敢在我華山派總舵撒野?如今華山派各個都是宗師級高手,每個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他給淹死,再說了,老大可沒那麼傻,單打獨鬥打不過,弄點小手段還是可以的。”
“我就怕萬一啊!”章叄仍是一臉苦相地道:“你別忘了,還有個。野蠻任性,萬一他倆聯手,老大也未必奈何得了他們。”
“這,”求萬醉語塞之下不禁打量了章叄一眼,見對方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這才意識到章叄話裡似乎有話,又狐疑地膘了對方兩眼後。試探性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見求萬醉總算聽出了自己的話外之音,章叄不由得做賊心虛地左右掃了兩眼,見四下無人,這才傳音入密道:“我的意思是,咱們兄弟倆可不能就這麼在一棵樹上吊死”你想啊,萬一方傑和野蠻任性搭上了線。論單打獨鬥,老大不是方傑的對手,論背後勢力,他方傑有野蠻任性撐腰,這未來的華山派掌門之位,還指不定是誰的呢!我們若是不提前做兩手準備,到時候搞不好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求萬醉雖然腦袋差根筋二但章叄的弦外之音他還是聽出來了,當即臉色一變,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大怒道:“哼!搞了半天,你是想吃裡扒外?”
“哎,你那麼大聲幹什麼,我又沒說要投靠野蠻任性!”章叄頓時驚慌失措地站起身來,衝到求萬醉身前將其按回了椅子上,苦口婆心地道:“你怎麼這麼傻啊!兄弟我這也是替你着想啊!你想想看,一旦劍塵失勢,只要有兄弟我的支持,你這華山派的二把手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當老大了?”
正在發怒的求萬醉聽了這話。眼睛不由得一亮,但很快又搖了搖頭。語氣稍緩道:“我知道兄弟你是爲我好,可是”可是老大平日裡待我們不薄,再說了,如果連老大都對付不了他們,咱倆又有什麼本事跟方傑鬥?”
見求萬醉似乎動了心,章叄連忙趁熱打鐵地道:“你這人是真的傻還是裝傻啊?老大表面上是待我們不薄,可你想過沒有,他獨孤九右都練成了九劍式了,但第二步解謎的過程他一直不肯告訴我們,你說這也算是待我們不薄?明顯是防着咱們一手嘛!”
見求萬醉眼神閃爍不定,半天不言語,章叄又道:“這麼着,咱們可以暗中跟野蠻任性搭上線,到時候若是野蠻任性當上了掌門,這華山派還有我們的一席之地,若是老大當上了掌門,咱們也沒啥損失,總之咱們先看看風向再作決定。而且,我估摸着。這次老大肯定是跟方傑和野蠻任性對上了,最好他們能鬥個兩敗俱傷,到時候咱們坐收漁翁之利,兄弟我支持你當上掌門!”
求萬醉歪着腦袋用他那不太活泛的智力想了半天之後,還是在章叄那殷切期盼的目光下搖了搖頭,猶猶豫豫地道:“這可不是小事,先容我考慮考慮
“唉!你還考慮個啥呀!”章叄大腿一拍,恨鐵不成鋼地道:“你說這事還有什麼好考慮的,不論結果怎麼樣,咱們都沒啥損失,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是不盡早向那邊表明態度,等你考慮好了,機會也就錯過了!”
求萬醉沉默了半響後,還是連連搖頭道:“我就是覺得咱們這麼做有點不地道,與其作牆頭草,還不如死心塌地地跟着老大混,這做人不能沒良心啊!”
聽完這話,苦口婆心勸了半天的章叄頓時嘴角一抽,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暗想指望眼前這位優柔寡斷的“兄弟”成大事是不可能的了,當然話又說回來,他也從未想過要幫助求萬醉成大事,之所以策反求萬醉。無非是想給自己找個踏腳石。如今求萬醉死活不肯背叛劍塵,章叄臉上的表情從失望漸漸轉向了狠厲,心想既然事情已經敗露,是小几廣脆來個步下暈求萬醉,直接投靠到野蠻任飪押一去。
就在章叄準備下手,拿求萬醉當投名狀的時候,求萬醉忽然擡眼一笑。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能對我說這番話,那是看得起我。這份心意我明白”所以你放心,今天這事咱們就當沒發生過,也沒說過那些話,以後咱們還是好兄弟!”
聽得此言,正要出手的章叄訕訕一笑,悄悄收回了掌中的真氣。網想說些什麼,屋外卻跑進來一名劍宗手下對他抱拳道:“老大,外面來了一名女弟子,說是野蠻任性派來的,想跟您談談。”
章基微微一愣,跟求萬醉對視了一眼後。應道:“讓她進來。”
話音未落。章叄又傳音入密對求萬醉道:“你看,那邊也有拉攏我們的意思,你還顧慮個啥?”
這次求萬醉到是沒怎麼猶豫,點頭道:“不管怎麼樣,先看看她怎麼說。”
章叄一看這次有戲,神色當即好看了許多,慢條斯理地坐回了椅子上後,來人也已經走進廳堂,只見其好整以暇地四下打量了一番後,這才分別對章叄和求萬醉抱拳道:“師妹小劍,見過二位師兄!”
章叄打量了對方一眼,見其面生沒什麼印象,打扮也跟野蠻任性的“紅色娘子軍”別無二致,也就漫不經心地抱拳回了一禮道:“客套話就不必多說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這,”名爲小劍的小師妹瞥了坐在一旁的求萬醉一眼後,有些遲疑地對章叄道:“大姐交代過,有些話只能跟您一個人說。”
章基頓時神色一緊,暗罵此女到是狡猾的很,當着求萬醉的面說這樣的話,這不擺明了是想挑撥離間他和求萬醉之間的關係麼?雖說現在自己確實已經跟求萬醉不在一條船上了,但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念及此處,章叄沉着臉道:“求萬醉是我兄弟,不是外人,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少在這裡賣關子!”
“哎,無妨無妨!”求萬醉倒是很大氣地揮了揮手道:“既然是單獨有話,那兄弟我回避一下就走了!”一邊說着,求萬醉一邊笑着起身告辭,快步從有所不爲軒的側門走了出去,而章叄正要起身攔住對方,卻最終還是猶豫了半秒,坐回到了椅子上。
聽腳步聲,求萬醉似乎已經走遠。章叄這纔將目光移向小劍:“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
小劍裡外打量了兩眼後,這才走到章叄跟前小聲道:“我大姐這次派我來,是想
話沒說完,章叄一擺手,沉聲道:“傳音入密說。”
小劍笑着點了點頭,又走近了兩步才傳音入密道:“我大姐想與你合作,若是你能在掌門大選之時助我大姐一臂之力,我大姐說了,日後你就是華山派的副掌門。”
章叄想了想後,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我也有這打算,只不過,”
小劍意味深長地笑看着章叄:“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章叄搖了搖頭道:“如今這些上,承諾最不值錢,單憑你大姐的一句話,叫我如何相信你們的誠意呢?”
“這個好辦!小劍似乎早已胸有成竹,笑意更濃地朝章叄招了招手道:“你附耳過來!”
章基不疑有他,連忙將腦袋湊了過去,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只見滿臉笑容的小劍突然朝章毒的腦袋拍出了一掌,如此近的距離,又是在章叄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這一掌下去,就算章叄的本事再大也躲不過去。感應到危險的下一刻,章叄只覺腦袋“嗡”地一聲,整個人便暈死了過去,顯然,能一掌就將劍宗首領章叄打暈的小劍,絕不是一般的
。
看着被自己打暈過去的章叄,已經收招而立的小劍不禁仰天冷笑,只是聲音已經不是先前的女聲,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過了片刻 側門走出一人來,正是求萬醉,只見其冷眼掃了地上的章叄一眼後,嘿笑着對小劍道:“嘿,老大,這章叄是活膩了,居然想着吃裡扒外,還好老大您早就知道他心存不軌,有這下場也活該他到黴!”
聽得此言小劍哼笑一聲的同時。單手朝自己臉上一抹,一陣恍惚後。整個人已經完全變了樣子,若是此刻章叄醒着,一定會認出這位小劍,就是他的老大劍塵,不過,即使現在章叄看不見,也能在昏迷狀態下聽到劍塵的聲音,所以此時此刻,想必章叄的腸子都悔青了。
“哼,我奈何不了野蠻任性那娘們,還奈何不了你不成!”劍塵盯着地上的章叄,冷笑不已地道:“要說這華山派有點基礎的人,可不止野蠻任性仁人,我還沒糊塗到忘了你這個劍宗的首領。所謂攘外必先安內,你若是老老實實地跟着我混,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可惜啊可惜。你也不問問老子是怎麼混到今天的,你那點雕蟲小技,在老子眼裡簡直就是小兒科,哈哈哈,”
說到最後,劍塵不禁得意地大笑了起來,笑了半天才神情一冷,對一旁的求萬醉道:“他交給你處理了,知道該怎麼做嗎?”
“老辦法,不就是把他從後山扔下去麼?”求萬醉咧嘴一笑,顯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
劍塵微微頜首道:“你快去快皿,,我聽說方傑已經到玉女峰了,我得到前面去親自迎接一下。
“什麼?親自迎接?他有那麼大的面子麼?”正要將章叄抗到身上的求萬醉不由得身形一頓,吶道:“老大。你跟他可是”
劍塵翻了個白眼道:“有句話說的好,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她野蠻任性能拉攏方傑。難道我就不能?放心好了,就算我沒辦法把方傑拉到我這一邊,也至少有把握讓他不跟我作對。哼哼,雖說陰謀詭計有時候確實很好用。但眼下嘛,用陽謀纔是上上策,只要我自己不犯低級錯誤,這華山派掌門非我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