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撞開洞口的堅冰,原本冰脈想將堅冰融化,但獸獸喜歡暴力解決,裡面是一條白雪皚皚的甬道,直徑六七米,獸獸可以在裡面自由前退,想要掉轉方向則可以想象出困難。
獸獸變小掛在我身,免得目標過大,仙仙每次都喜歡打頭陣,冰脈則跟在我左右。我沒用遷淵給的消形咒,如果冰荊在裡面的話,附近隨時有冰蟲監視我們,現在隱身只會給對手防範的機會。
“前面有人!”仙仙最先警覺,獸獸立即變得活躍起來,我們本來作好戰鬥準備,但讓我跌掉眼鏡的是,對面只是飛出來一隻大小和冰脈差不多的冰系小精靈,兩者的相貌同樣年輕,冰脈稚氣未脫,對方卻顯得高雅、成熟,除此之外,身姿有些羸弱。
“媽媽!”冰脈看見對面小精靈的剎那,立即激動的喊道,難以自制才衝了過去。“媽媽?”這纔是最讓人跌掉眼鏡的,對面的小精靈做冰脈的姐姐絕對有人信,至於是她媽媽,實在讓人代入不能。
“冰脈……”冰魄微笑着,任由冰脈投入她的懷裡,冰脈立即哭得稀里嘩啦,哽咽的說着什麼。
但這情景,實在讓人跟情深意重的母女相見聯繫不起來,唯一有此感覺的是冰魄慈愛笑容下的苦澀,因爲表現得很突出,除了當事人,這是誰都能看出來的,而且她的聲音也有些不對勁,冰脈兩個字好像很吃力的樣子。
“冰脈乖,別哭,你一個人守在那裡,一定過得很辛苦吧?”冰魄慈愛的扶起趴在身哭的冰脈。
“我不怕,只要能見到媽媽!”冰脈使勁的搖着頭,淚眼婆姿的望着她,但又忍不住要哭,嘴裡含糊不清訴說着想念之類的事情,甚至神說我很笨罵她醜八怪的事,以及前後經歷的“種種”,冰魄只是一直慈愛的望着她,默默聽她講述,這場景總感覺有些怪異。
獸獸感覺很無趣,繼續趴着我肩睡覺,但我感覺它似乎發現了什麼,仙仙很少有的保持沉默,現在恐怕只有冰脈什麼都看不出。
“冰脈……”冰脈有說不完的話,而且說得毫無順序,現在剛疑問得到冰魄珠之後沒能晉級,冰魄第一次打斷她,“冰脈,媽媽都知道,你聽媽媽說,你原本是媽媽和冰荊大人從大陸極北之地找到的,連主人也道不出你的來歷!”
冰脈顯然知道冰魄說的事情,所以對冰魄說她不是親生的話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不過她們只是冰凝聚成的精靈,還真沒辦法親生。
“當日與夜姬大戰,冰荊大人雖勝,卻身負重傷,無力封困夜姬,後面發生的事情你都知情,讓你鎮守那都是無奈之舉。但是,冰荊大人還有一個目的,你在困死夜姬期間,必然會有所成長,他們……他們說的對!”
冰魄看向我們,後面幾個字,幾乎是被自己逼出來的,“不是冰荊大人要吞噬你,而是冰荊大人想……想讓我吞噬你……”
“什麼?媽媽你要吃我?”冰脈被冰魄的話嚇呆了,怔怔的望着她,我同樣始料不及,但看冰魄好像沒惡意,才放下心來。“媽媽,你騙我的對不對?”冰脈一臉天真的問道,不知道是不相信,還是同樣感覺到冰魄沒表現出惡意。
“我……”冰魄半響沒說話,最後嘆了口氣道:“媽媽的確在騙你,冰魄珠只能提升我們的力量,並不能讓你成爲真正的冰魄,你……我們很難進化成更高級的冰之精靈,千百年來無人能及,而你,不屬於任何一個等級的冰……”
“騙子!”冰脈如受了天大的刺激,在冰魄愕然推開她,朝她大吼道:“都是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冰魄苦笑的望着她,笑容帶着如釋重負,還是那樣慈愛,最後冰魄突然化作光華消融了,只剩一顆璀璨晶瑩的冰魄珠。
“……”冰脈發呆的望着消失的冰魄,完全忘了反應,冰魄珠趁機衝進她口,從她身體內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光芒消失後,一切彷彿都沒有變化,冰脈還是冰脈,除了實力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裡面肯定出事了,”獸獸打了個哈欠,抖了抖毛髮,它現在是風獸狀態,有些難以忍受這裡的低溫,它盯着甬道深處,“在我們之前,有人進來了,並且把冰魄打成重傷,冰荊大概也……”
“媽媽……爲什麼要騙人……”冰脈呆滯的望着前面,喃喃自語,好半會才醒悟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茫然不知所措,哭喊道:“媽媽!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冰脈真的很想你……你們知道媽媽要死了,爲什麼不告訴我……”冰脈滿臉淚痕的望着我們,可憐兮兮。
“沒人能救她,”仙仙道:“讓她最美的一面留在你心裡不好嗎,她只是來跟你見最後一面的。”
“可是……可是我罵她……”
“與其在這裡哭,還不如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看着她道。
有人先我們一步,還能將冰魄打得重傷垂死,說明連冰荊都不是那人的對手,在玩家我實在想不出有那麼強的人。
npc我想到的第一個人選是夜姬,不過她的性格好像不是會偷偷摸摸的人,第二個是徐福,他除了十分忌憚琳琅,對琳琅分\/身不屑一顧,但他不可能過來。
我們沿着甬道往前走,最終來到一座經過整修的巨大冰洞面前,裡面打鬥痕跡嚴重,不少碎裂的大冰塊十分凌落的鋪在地。
對面的冰壁,一個身穿白袍的青年靠在那裡,青年臉色慘白,嘴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線,胸口早已被鮮血染紅,地面一大片由血凝成的紅色冰層。
冰洞有多處融化和燒焦的痕跡,我猜測那人用的是火系攻擊,光從這點看,那個人既可能是夜姬,也可能是徐福,有證據表明徐福奪舍的是火鳳凰,所以我認識的兩人都是火系屬性。
“冰……冰荊大人,是誰傷了我母親……”冰脈一看到冰荊激動的想要衝過去,還好仙仙一把抓住了她。
“是誰?”冰荊嘴角的冰冷弧線更甚,“有何重要?有時候天要人死,人不得不死,一切都不過是那最高處的騙局!”他滿是譏諷的望着冰脈,“剛纔那一幕可真是動人,本該要死的沒死,還能活的卻甘願死了……”
“剛纔是誰來過了?”說實話,冰荊這種表情真讓人不舒服,聽到他後面的話,我不由道:“難道冰魄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