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之中一個女孩輕移蓮步,站在了我的身旁,她將頭輕輕的靠在我的肩上,柔聲道:“你吖就是這麼不愛惜自己,打架總是當成家常便飯,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呢。”
我嗅着女孩身上淺淺的幽香,脣角一揚:“如果不是能打,你也不會屬於我不是嗎?小舞……”
女孩揮着粉拳輕輕地砸了一下我的胸口:“討厭,不過你以後可不能再這麼拼命了,要知道你的身邊還有很多愛你的人,他們都不希望你出事的。”
我的腦中突然傳來零星的片段,黑夜、草叢、廝鬥、槍口、無力、憤怒、麻木、死……死亡……
我的眼睛陡然睜大看着面前嘴角掛着淺笑的女孩:“我……我已經……”
女孩動了動腳步站在了我的身前,她踮起腳尖,柔軟的粉脣貼在了我的雙脣之上,我心中傳來一股絕望的痛意,我伸出手正要抱住這真實卻又不真實的女孩,女孩後退了一步,玉掌一擡在我的胸前輕輕一推,我的身體似乎變成了輕飄飄的絨羽,朝着遠方飛去。
腳下的雲突然消散,我朝着霓虹交錯的城市落了下去,如同利刃般的風割破了我的肌膚,全身穿來無數的痛感,緊接着我眼前一黑。
“滴……滴……滴……”
耳邊傳來儀器均勻的響聲,我感覺身體漸漸被疼痛所佔有,我努力地想要睜開自己的雙眼,離開這無邊無際的黑暗空間。
“他醒了!他醒了!我去叫醫生!”瓜子近乎狂喜的聲音首先傳入了我的耳朵,我睜開朦朧的眼,刺眼的燈光讓本就模糊的周圍更加無法看清。
我用力眨了眨眼,這才適應一些,這時我看清眼前站着幾個人星河、莫殤、還有紅腫這雙眼讓人憐惜的玥兒和沐紫涵。
我看見沐紫涵輕輕地一笑,但只是一笑臉部的肌肉都被拉的生疼,沐紫涵的淚水奪眶而出,順着臉頰不斷滴落,我心中有些苦澀,很想說話,可是話到喉中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有氣無力的憋出了三個字:“別哭了……”
沐紫涵用小手不斷拭去滑落的淚,玥兒將手輕輕地放在我的手腕上,道:“葉樺你個笨蛋!都是你的,害我哭了整整兩天……”
“對不起……”我的聲帶幾乎發不出聲音。
沐紫涵柔軟的小手抓着我的右手,輕聲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我看向抽泣的沐紫涵,輕咳了兩聲,身上傳來撕裂般的痛感,這時瓜子帶着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走了進來,醫生在我的牀邊彎下腰,用手電筒照了照我的眼睛,看了看牀邊的儀器,道:“既然醒了也就脫離危險期了,傷者現在需要休息,不要讓他太激動,再觀察兩天如果情況穩定就轉到普通病房。”
瓜子點了點頭:“麻煩你了,醫生。”
醫生點了點頭,走了出去,瓜子朝着星河和莫殤招了招手,他們也就跟着出去了,瓜子在門外看了我一眼,輕輕地關上了門。
不大的重症監護室只留下牀上的我和玥兒、沐紫涵兩個淚人。
玥兒端來一碗溫水,用小勺慢慢地喂進我的嘴裡,幾勺水下肚感覺體力都恢復了一些,我給了玥兒一個眼神,她知道了我的意思放下了碗,坐在我的牀邊。
我稍微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沐紫涵:“那個,你沒什麼事吧。”
沐紫涵擦了擦眼角的淚:“我沒事,但是葉樺你卻受了這麼重的傷,早知道我當時就不該丟下你自己離開。”
我忍着疼痛微微晃了晃腦袋:“別這麼說,如果你不走我們倆現在都不一定會在這裡見面,不過我還挺想感謝你的,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我知道那天晚上抱着我哭的是你,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沐紫涵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紅暈,她低下了頭嘀咕了一句我沒聽清的話,我也沒有繼續問,看着玥兒和沐紫涵,沉默了幾秒然後道:“我……昏迷多久了?”
沐紫涵輕聲道:“快兩天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不舒服和我說……”
我嘴角輕輕一揚:“除了該不舒服的其他都挺舒服,這麼說靈𣈶維護結束已經兩天了?”
玥兒瞪了瞪我:“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着遊戲!”
我咧着嘴:“遊戲雖然是遊戲,不過寒月盟可是我們的心血,兩天不打理肯定很多事。”
沐紫涵垂着眸子道:“放心吧,有星河和莫殤還有奶姐在。”
我又看了看玥兒和沐紫涵:“恩,能不能讓瓜子我想和他單獨說幾句話。”
沐紫涵點着頭起身去叫瓜子,瓜子就在門口,進來以後玥兒和沐紫涵也離開了,並且輕輕地關上了門。
瓜子坐在我的牀邊,我神色冷峻,沉聲問道:“知道是誰打沐紫涵的主意嗎?”
瓜子搖了搖頭:“道上都知道黑梟的嘴是鐵打的,問不出什麼來,不過沐紫涵家很有勢力,綁架、械鬥,故意傷害、私藏槍支還翻出了走私毒品、非法交易之類的底,這輩子估計是見不到他了。”
我沒有說話,那個黑梟當時所說的話是有人指使他們這麼做,而且肯定又一定的勢力,結合沐紫涵身邊我所知道的人,智力超羣有很大的嫌疑,加上在天下決海選中嬌豔欲滴曾經說過“再過幾天你們寒月盟就會羣龍無首”這句話更加讓我認定這件事和智力超羣有關係。
我看向了瓜子,正要說話,瓜子直接搶着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沐紫涵沒事,那天晚上我帶着幾十號兄弟跟着你的手機定位追到那個廢棄工廠附近的,可是突然你的手機定位就消失了,我當時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讓兄弟們分散尋找,結果一個兄弟剛巧遇見了沐紫涵,所以我們才找到你,也是你小子命大,要是再遲個幾分鐘你估計已經被活活打死了。”
我正要聳肩迴應可是全身穿來的痛感然我臉色一變,瓜子看着我:“認識你有八年多了,咱們一起打過的架我都數不清了,還從來沒那一次你會傷這麼重,左臂骨折,左肩的刺傷都快穿過後背了,左胸和大腿槍傷,輕微腦震盪,全身上下刀割的傷口有二十多處,淤青擦傷之類的都數不過來,所以我才說你小子命大,這麼多傷愣是沒一個致命的。”
我咧着嘴:“我說過我小時候有一個算命先生對我說我能活到九十九,如果能遇見貴人搞不好能活到一百三。”
“屁!你當你烏龜啊!想成精嗎?還一百三,長得和一百三似的……”
“我靠!”
瓜子笑着指了指身邊的一個手提箱:“遊戲設備和頭盔我已經帶來了,知道你小子肯定是不會乖乖帶在病牀上的,一會幫你裝上。”
我皺了皺眉:“我居然一直沒發現,身邊那個瓜子居然如此耀眼。”
“嘿嘿,我很久以前也說過,我如此耀眼,連太陽都沒辦法掩蓋我的光芒,金燦燦的……”
“鍍金的……”
“……”
……
星河和莫殤進來和我噓寒問暖了幾句,玥兒和沐紫涵這兩天在我的身邊一直守着,幾乎都沒合過眼,兩個小mm爲了我這麼遭罪我當然過意不去,和瓜子勸了好一會她們纔回去休息。
至於瓜子在經過醫生的同意後,連接好設備,幫我帶上了頭盔,兩天沒進遊戲了,也不知道遊戲開服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刷!”
地上的雜草隨風擺動,我正站在夕月城的後花園中,周圍的場景已經刷新成原先的樣子,只是不遠處的涼亭沒了卡吉安娜的身影。
我一上線幫派中都紛紛問我這兩天怎麼沒有登錄,現實中發生這種事自然是不能說的,我就敷衍說現實裡出了點事,耽誤了。
這幾天弒神殿向我們寒月盟宣戰,在野外各種團戰,不過寒月盟豈是那麼好欺負的,幫主和副幫主都不在的情況下奶姐獨挑大樑,抱着靈諭書卷帶着幫中的男女老幼就去肉搏,每一次都大敗弒神殿,幫派中還收穫了不少的裝備,現在幫派中玩家平均每個人都有兩件黃金器裝備,最差的都是白銀器的存在。
至於遊戲中開啓了落霄城的版圖,然後怪物的數據系統進行了更改,普通怪物已經淡出遊戲,強化型的怪物成了現在的主流怪物,遊戲的時間線也向後推了五年,也就是說我有五年沒去天界看寒琳了。
等級方面,68級的我雖然兩天沒練級,但是依靠等級的優勢還是保持在了清水城的第二名,第一名繁華落幕同樣是68級,只不過他的當級經驗比我多,所以排在了我的前面。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遊戲開啓已經40個小時了,第二批靈𣈶玩家已經有一大半走出新手村了,而且新註冊的玩家在10天之內有經驗雙倍的福利,能讓他們更快的追上第一批玩家的等級。
隨便在論壇上翻閱了一下,一個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之所以能夠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爲發帖人的id——落筆寫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