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出林子!”
郝飛開始跑動起來,他篤定沙裡飛雖然想要殺死自己這幫人,但是不會親自動手,這是基於系統給他的定位。
他說的不錯,楚留香名氣再大,稱號卻是【盜帥】,其實屬於匪類,殺了只會增長正義值。
不過鐵流星是個中立的新人,而郝飛的正義值非常高,即便保護着楚留香,就這樣一併殺了,沙裡飛的大俠也是做不成的。所以他才勞心費力,不惜奔走牽動雙旗鎮的所有盜匪一起來圍攻,避免自己親自動手。
現在他賭的,是沙裡飛仍然不會親自動手。
不過郝飛還是沒想到,這沙裡飛竟然有這樣一條雷蛇。這種魔獸的威力已經不弱於亞宗師級別,只不過智力上是短板,只是比一般野獸稍微聰明一點。
鐵流星知道現在輪到自己戰鬥了,他跑動起來,全力爆發之下,他的速度就像使用了一階的輕功,眨眼間就是十幾米之外。樹林裡的障礙對他也沒有什麼妨礙,簡直是天生的越野能手。
“跑的了麼!”沙裡飛大喝一聲,驅使雷蛇來攔。
雷蛇既有一個雷字,就充分說明了它的速度。它不僅瞬間爆發的激射速度快若雷電,口中更是能射出雷芒。鐵流星的速度再快,在這種生物面前也是和爬行的蝸牛差不多。
所以鐵流星只是剛起步,眼前就被一條灰白的蛇身攔住,蛇尾更是蜷曲過來,馬上就要纏住他。他既然知道這是雷蛇,又怎會沒有計劃。這種生物速度雖快,但轉身極慢,所以他一個急停加變向,竟從另一邊竄了出去,繞到了雷蛇身後逃走。
他的計劃很成功,但他忘了還有個沙裡飛。這廝雖然不能出手,但卻可以幫助雷蛇轉身。二階巔峰的實力已經足夠盤動巨大的蛇身,只用了兩秒鐘,蛇頭就在他的推動下轉了過來,“吒”的一聲,射出一道雷芒。
這道雷芒倉促間發出,不求傷人只求阻敵。鐵流星前路的巨樹被射斷,燃着火焰傾倒。
前路被阻,鐵流星只能朝右邊繞過去。雷蛇再一次激射而出,攔在了他的面前。鐵流星卻也是虛晃一槍,腳下一踏便朝着左邊跑去。
他知道雷蛇不但轉身慢,龐大的軀體也限制了它技能的使用。像是【雷芒】這種能量技能,並不能連續使用,所以現在可以放心大膽的露出後背。
可惜千算萬算,他沒有算到這個樹林中居然有陷阱,一張獵網騰的從他的腳下升起,把他和楚留香牢牢地包住,拉到了半空中。
沙裡飛笑呵呵的來到近前,道:“我從小就在這林子里長大,你如何能逃的出去。”
郝飛亦趕到,朝着鐵流星喊道:“護住楚留香,他不敢殺你。”
沙裡飛哈哈大笑,半晌才道:“你搞錯了,我不是不敢,而是沒必要。有花花在,你們只是一頓豐盛的午餐。”
郝飛沉聲道:“寵物殺人,亦算在主人頭上。”
沙裡飛笑道:“你又錯了,花花不是我的寵物,而是我的兄弟,和我在這林子裡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我幫助它對付天敵,尋找食物,現在輪到它幫助我了。”
郝飛道:“沙裡飛,你雖然愛財愛名,但總算矇蔽了官府還算平安,現在財名兼有,何苦要趟這渾水。你既知他是楚留香,那更該知道,他的知交好友遍及天下,折在你手裡,今後你的日子怕是過不下去了。”
郝飛的話明顯戳到了沙裡飛的心間,他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他使勁揉捏着自己的臉龐,直到揉的發紅,才惡聲道:“你說什麼都沒用,因爲沒人知道楚留香是我殺的!”
郝飛冷笑道:“騙鬼呢,沒人知道是你殺的?你在騙我們還是在騙自己?雙旗鎮最大的霸主一刀翻已死,剩下就你的名氣最大了……你是說有人會替你背鍋?”
沙裡飛雙手已經按在雙刀上,從他手臂上暴突的青筋可以看出,此時已經非常激動了。
這一舉動讓郝飛徹底明白過來,道:“原來如此,有人老早知道楚留香在這裡,所以早早的就安排你來圍殺他。事後再由他出面。擔下殺楚留香的名頭!呵呵,沙裡飛,你真蠢。”
沙裡飛怒道:“說我蠢?馬上就要死掉的人說我蠢?”
郝飛道:“不是嗎?到時候不管是誰擔下了殺楚留香的名頭,現在的你作爲雙旗鎮最有名聲的人,始終脫不了干係。你只能像個縮頭烏龜一般永遠躲藏起來,一旦被人找到,你根本無法推脫。”
沙裡飛雙手已經按在刀柄上,因爲激動,手臂上青筋暴突。他原本就是一個在邊城大漠混口飯吃的人物,參與到這種大事件當中當然情非所願,被郝飛戳到痛處,想到今後的生活,渾身的血氣都涌了上來。
郝飛見有些效果,繼續忽悠:“沙裡飛,其實你在這裡做大俠做的很愜意,何苦要自尋死路呢?不如你把幕後之人告訴我知道,等楚香帥醒來,他一定會圓滿解決這件事情的。”
“呵呵。”沙裡飛慘笑兩聲,他的表情已經平靜下來,道:“不可能的,我若是完不成任務,就沒有活路了。不過你說的對,我這裡成與不成,其實都沒了活路。殺了你們,或許我還能多活些日子,對不住了。”
沙裡飛抽出雙刀躍下蛇背,拍了拍蛇頸道:“花花,還是我來殺楚留香,你是個畜生,只要躲藏好,他們必定不會爲難你。”
郝飛見沙裡飛竟然想要親自動手,連忙攔到他身前,怒道:“沙裡飛,天下間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就是皇帝下了聖旨,也可以收回。”
沙裡飛雙刀飛旋,道:“你不知道他們的勢力和可怕的程度,我甚至不敢提到他們的名字,皇帝也沒有他們可怕。不說了,受死吧!”
沙裡飛的刀術精湛,雖然沒有一刀翻那一刀的驚豔,但是在於快、準、狠一道上,已經超越了二階程度。
郝飛首當其衝,望着旋斬而來的刀光,他無能爲力。一刀翻的傷害他可以承受,因爲那種傷害只有一次。但沙裡飛的刀招就如同經久不息的河流,源源不絕。即便傷害再低,也總有砍光自己所有生命值的那一刻。
終於到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