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趕盡殺絕,留下那輛馬車裡的人,今後你們照樣做這雲馬生意。”一刀翻從背後抽出一把刀來,是一柄朴刀,刀面上有云紋,刀鋒打磨的非常鋒利,即使在夜晚也能因爲月光反射出冷冽的光亮來。
一刀翻說完便靜靜的等待,雨哥這邊也沒有任何迴應,氣氛凝固起來。
郝飛表面淡定,內心卻很緊張。
這種把自己的命運交在別人手中的感覺非常的不好。一刀翻真正的實力郝飛看不清楚,動作很平庸,但氣勢中已經有了一些宗師的模樣。而他身後的人馬綜合實力也不弱,人數也遠超商隊這邊。
再看這邊,雨哥是商隊不是傭兵團,他們即使把郝飛等人交出去,對他們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的。爲了幾千兩銀子殺人越貨的大有人在,別說因爲保護別人可能要搭上自己這邊幾條好友同伴的性命。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纏繞着郝飛,他現在不是因爲眼前的狀況而煩惱,而是想到了莫西,想到了大帝。他在想,如果這些外國勢力發展的又強大,聯合起來之後數量又多,華夏還能頂得住嗎?
“北斗七星劍陣,又名天罡劍陣,是武當派很出名的一套陣法。”一刀翻忽然開口說道。
“算你識貨……”雨哥話沒說完,一刀翻身後便有四人從馬上飛出,四把長柄陌刀當空斬下。
這四把刀如流星劃空,帶着熾紅的刀氣狠狠劈在了北斗七星陣的防護罩子上,濺起一蓬蓬的火花。
兩邊也是第二次交手了,雨哥等人並沒有被動防守,而是在他喊一聲“疾”之後,七人同時動了起來。他們腳踩七星步,不管是左移還是右擺,都在同一個節奏上,甚至身體擺動的幅度都是一樣,七人好似一人,同進同退。他們的劍招也不是針對前面敵人,而是像是表演般自顧自的打出套路,縱橫的劍氣卻能自主的去攻擊來犯之人。
那四人知道厲害,只等七人一動便也同時退開,竟然縮了回去。
陣法一經發動就必須用內力維持住,雨哥七人哪能停下來白白浪費內力,便同時一跺腳跳了過去追擊。
一刀翻冷笑一聲,一拉馬頭率先避讓,他身後衆馬匪也變成兩隊左右散開。
雨哥急喝:“止!”
一刀翻冷笑道:“若是武當的真武七截大陣,老子還真是有些怕,區區北斗七星陣,老子還真不放在眼裡。”
雨哥沉聲道:“既不放在眼裡,爲何像個縮頭烏龜般不敢來攻?”
一刀翻哈哈一笑:“當老子傻啊?這陣法維持起來耗費內力甚巨,老子只要等到你們筋疲力盡就行了。”
雨哥面色難看起來,此劍陣正如對方所說,有消耗巨大的缺陷。但此刻劍陣已經發動,毫無建樹之下怎能說停就停。
“天樞、解!”
隨着雨哥一聲暴喝,七人同時聚攏,又突然伸展出去,如彈簧般把最左邊的武當劍客射離了劍陣。劍客人雖飛出了劍陣,但並沒有脫離劍陣,他的身上出現一個單人的防護罩,就如同西方的魔法盾。
因爲劍陣的加成,他的實力翻了幾番,飛射的速度快若流星,一下子就扎進了散開的馬匪隊伍中。那些首當其衝的馬匪紛紛舉刀,或劈或擋,但根本來不及做到完整動作,便被一劍抹喉。
一招殺了四個人,那武當玩家如飛去來器般轉了個圈,又回到了陣中。
“瑤光,解!”七人剛剛聚合,雨哥再次喊出口令,最右邊便又飛出一人來。
這人也是如法炮製,飛速在另一邊的馬隊中殺了個來回,足足刺死六人,這纔回來。
“天璇,解!”
“開陽,解!”
就這樣,再次出了兩人,又殺了十來個馬匪之後,兩邊的距離終於大到無法再進攻了。
“劍陣,斷!”雨哥雖心有不甘,最終還是解了陣法。
“該我們了,兄弟們,殺光他們!”一刀翻獰笑着揮刀,馬匪們怪叫着發動了衝鋒。
陣法也是有冷卻時間的,不是說結就結的。而且結陣的玩家在陣法解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僵硬效果,也就是速度會降低三到五成,這是非常要命的。
“防守!”雨哥呼喊隊友後撤,自己卻擒着劍衝了上去。
他精修武當繞指柔劍法,衝進敵羣后,手中長劍竟似變成了一條軟帶,輕柔曲折,飄忽不定,劍招閃爍無常,圍住他的五個馬匪難以招架,身上紛紛中招,血口一條條增多。
“趁他病要他命!”隨着一刀翻的呼喝,衆馬匪瘋狂起來,也不再衝擊商隊馬車這邊,全都去圍攻雨哥一人。
見情況緊急,這邊一衆玩家哪裡還能站得住,之前劍陣中處於天樞位的武當弟子急道:“還是我們六個去幫雨哥,你們守好馬車。”
其餘五人早就按捺不住,聞言直接飛身衝了過去。
這六人雖動作不甚流暢,但是對付一般的馬匪還算輕鬆,轉眼間便殺死殺傷六七個。正當他們殺的順手,冷不防人羣中突然衝出四個壯漢來,一人一刀劈下。這邊六人沒防備對方的突然襲擊,此時身體還處在僵硬狀態,當下便被劈飛了三個。
原來,對方那四個小頭目並沒有參與圍攻,而是陰險的隱藏在人羣中間,設下了圍點打援的計策。
被劈飛的三人滾落黃沙,鮮血灑了一路。商隊這邊早有人趕過去把人拖了回來,雖然又是灌藥又是推拿,但看傷勢短時間是恢復不了戰力了。
四個小頭目得手之後更加兇悍,朝着剩下的三人猛攻。刀乃是兵之霸者,只要氣勢起來了,其他兵刃都無法與之匹敵。三個武當弟子走的都是輕靈的路子,長劍無法與狂霸的陌刀相觸,只能極力躲閃。但是對於刀客來說,氣勢越盛,刀氣的範圍越廣,所以只是七八招過後,這四人陌刀上附着的刀氣已經如同匹練一般,三尺之內都是刀光。
眼看着自家同伴身上的刀口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商隊剩下的八個人再也無法坐視,不知誰帶了個頭,便全都衝了上去。